书名:我是天后啊[穿书] 作者:小神话 本文又名《铁锅炖自己》《当傲娇遇上沙雕》《穿书之造作人生》《亲妈在线填坑》。 谢辞心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西海小公主,爹有钱,妈有权,上头又有七个哥哥宠,虽然生得又黑又胖,智商捉急,但架不住命好。 连算命的都说谢家幺女有天后之命。 让谢辞心唯一不顺心的是,母亲早年间收了白瘦美干女儿朱萋萋,上晓天文下晓地理,头顶仙女光环。 两人一胖一瘦,一黑一白,一天才一蠢货,站在一起实在惹话题。 偏朱萋萋是个绿茶婊,明里一套暗里一套,常私下捉弄谢辞心。 谢辞心的成年礼上,收到天上地下第一美人之称的天族太子的聘礼婚书。 若嫁过去,先当一阵子滋润太子妃,待太子一登基,她就成了天后娘娘。她谢辞心果然是被开过光的人生,一路躺赢直达人生巅峰哈哈哈哈。 嫁入天族的当天,黑胖准太子妃特意跑去跟朱萋萋炫耀嘚瑟,“我这样的人生,你是羡慕不来的,真是白瞎你那么好看的一张脸,我都替你可惜。” 门还没出,谢辞心的奶妈扑通跪到准太子妃面前,“错拉,错拉,你跟萋萋姑娘抱错拉。萋萋才是龙王的女儿。” 谢辞心一口气没提上来,去了。葬礼隆重。 以上内容,来自21世纪某网络烂尾仙侠小说《我是天后》。 至于为什么写到这不写了,作者很诚实,直言码字收入少,养不起自儿个和二哈儿子,改行卖成年保健品去了。 并留了个微信号,有需要“男朋友女朋友”的可以加这个号联系她,读者的话打八八折。 底下一片骂街声。 包晓豆一觉醒来,正好穿到身披精致寿衣的谢辞心身上。 醒过来的“谢辞心”先骂了八百字街。要不是这坑爹小说是她自己写了,她一定杀了作者。 目前,这烂尾怎么收。 包晓豆:别问,问就是给自己加戏。 管你白莲黑莲绿茶傲娇腹黑还是装疯卖傻,都通通过来喊妈。 内容标签:天作之合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包晓豆,衍玉┃配角:顾南之┃其它:沙雕 一句话简介:铁锅炖自己!挖坑埋自己! 立意:逆境求生,爱为导航。 第1章 西海,流连宫。 谢辞心套上天族送来的华丽婚服,往脸上抹了两盒水粉一盒胭脂。 勉强不那么黑了。 然后迈着扯蛋的大步子,推开朱萋萋的房门。 朱萋萋正对镜描眉。 眉尾稍稍下拉,正是她平日惯爱化的“绿茶妆”。 装可怜扮柔弱演白莲花。 啊呸. 不就是欺负她谢辞心又黑又胖,画不来这副“楚楚可怜”妆么。 朱萋萋画好妆面,转过身来。 谢辞心看见那张脸,更来气了。 那一年。 正是鱼群产卵,王八下单的好时节。 她龙王老爹邀各大仙门鲜肉弟子到西海参加海鲜大咖会。 这个会超级无聊。就是吃吃喝喝再当场做两首酸诗舞一通剑。看有没有合适的鲜肉来西海当上门女婿。 西海有钱有权,仙门派的鲜肉们自恃清高,不乐意参加没营养的土豪宴。 然而迫于家长及师父的淫威,还是来了。 谢辞心瞧着朱萋萋妆面画的好,衣裳也挑的适宜,一定能赢得仙门小哥哥的一致夸赞。 于是请姐姐帮她打扮。 朱萋萋当即给黑胖干妹妹选了同款的粉紫色的胭脂,和白纱蓬蓬裙。 粉紫衬得她更黑了。 白色蓬蓬裙衬得她更胖了。 尤其站在同款装扮的白瘦美朱萋萋旁。 谢辞心再一众仙门鲜肉面前,成功演绎什么叫“东施效颦。” 牺牲自己,娱乐大家。 背后那些冷嘲热讽,把谢辞心的脸刺激到一个全新的黑度。 谢辞心原地深呼吸三口气,把那些闹心的回忆驱散。 一会她就要嫁入天族成为太子妃了。 她必须跑来气一气她的绿茶干姐姐朱萋萋。 长得再美身材再好。 不,如,命,好。 包晓豆醒来,入眼是晶莹剔透的蓝。 然后嗅到一鼻子潮腥味。 身下,是一盏硕大的水玉莲花盏。 头顶罩着冰蓝色的彩泡。 她戳了两下,凉凉硬硬,戳不透。 这道具莫名眼熟啊! 包晓豆坐起来,莲花盏在碧幽幽的水上飘着,四周点缀无数海灯。 不远处的一个高台上,一群古人正跪地祷告什么。 正中央头插鸡毛的大婶,癫痫似得再跳舞。 这场景,怎么那么像她刚完结的奇幻仙侠小说《我是天后》中的大结局?! 随手摸到衣裳一角。 触感如羽,凉沁轻逸。 这……是鲛丝羽衣。 西海最高逼格寿衣。 包晓豆瞬间明白,原来还在做梦。 跳大绳的大婶是海族的祭师,周围默默念叨祈词的是她的亲人。 不,确切来说,是谢辞心的亲人们。 梦中,她成了谢辞心。 嘿!瞧这盆梦做的! 谢辞心乃《我是天后》中的女猪脚。 这个谢辞心自出生起,一路躺赢,即将嫁入天族当太子妃到达人生巅峰时,挂了。 为何突然挂了? 因为作者包晓豆突然烂尾了。 一点征兆都没有,追文的集美们集体懵逼。 这里请允许作者再回味一遍《我是天后》的大致梗概。 谢辞心乃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小公主。 老爹乃四海首富龙王,亲妈是战神的独生爱女,上头又有七个哥哥宠。 虽然生得又黑又胖,智商捉急,但架不住命好。 连算命的都说谢家幺女有天后之命。 让谢辞心唯一不顺心的是,母亲早年间收了个干女儿。 温柔漂亮贤惠知节守礼,上晓天文下晓地理,走到哪都能赢得满堂彩的小仙女朱萋萋。 两人一胖一瘦。 一黑一白。 一天才一蠢货。 站在一起实在惹话题。 偏朱萋萋是个绿茶婊,明里一套暗里一套,常私下捉弄谢辞心。 打也打不过骂也骂不过斗心眼也斗不过的谢辞心: 算了算了,对方不过嫉妒她命好。 谢辞心的成年礼上,收到了天上地下第一美人之称的天族太子的聘礼婚书。 若嫁过去,先当一阵子滋润太子妃。 待太子一登基,她就成了天后娘娘。 她谢辞心果然是被开过光的人生,一路躺赢直达人生巅峰。 嫁入天族的当天,黑胖准太子妃特意跑去跟朱萋萋炫耀嘚瑟。 “我这样的人生,你是羡慕不来的,真是白瞎你那么好看的一张脸,我都替你可惜。” 门还没出,谢辞心的奶妈扑通跪到准太子妃面前。 “错拉,错拉,你跟萋萋姑娘抱错拉。萋萋才是龙王的女儿。” 谢辞心一口气没提上来,去了。 葬礼隆重。 北冥特色漂移莲花棺,顶级鲛丝羽衣,走起! 海族大祭师领舞唱词,北冥各领导悲恸悼念小公主谢辞心的人生戛然落幕。 然后,《我是天后》标注完结。 包晓豆陪着爷爷吃了个饭,回来一瞅,结局章评论炸了。 一楼:【我草!作者你是坑后吧。】 二楼:【嘤嘤嘤……浪费我一腔热情,看了简介以为淘到有趣的文,结果就这样烂尾。】 三楼:【同意二楼。现在奇幻仙侠小说一水的穿书文。不是穿成白月光就是白莲花,要么是恶毒女配再嘛是小师妹,像这种无系统不穿书,女主不美的人设,简直仙侠文中一股清流,没想到作者给坑了。大大,您不是清流,您是泥石流。】 四楼:【前头明明描写细腻,铺垫伏笔埋得贼棒,突然……就死了?女主突然就特么死了?大大敢不敢给地址,送大大一叠冥币,不谢。】 五楼:【回复四楼,作者留了微信号啊,不是要去卖成人用品么,读者的话八八折。 你买个振动棒套出作者地址,冥币给我捎一份过去,回头给亲发红包么么哒。】 六楼:【你们太过分了,大大都说了是因为码字不挣钱所以改卖棒棒蛋蛋去了,这才仓促结局,请大家善意一点,不要再骂大大了……不行了,请原谅我,坑王大大不能替你洗白。】 七楼:【退钱。】 八楼:【同上。】 九楼:【+1。】 十楼:【+身份证号。】 十一楼:【大大不用退钱,祝穿到自己的烂尾小说里。特别点名:谢辞心身上。】 十二楼:【楼上狠了点……不能再赞同。】 十三楼:【……】 【……】 包晓豆默默关了评论。 打算去作者后台申请完结稿费。 拿了这一丢丢钱,彻底跟网文saygoodbay! 虽然烂尾是她不对,但她得活下去啊。 昨个跟她乡下高中没毕业的小表妹一聊,人家再某底捞火锅店当服务员一月五千加。 她码了两年字,平均稿费两千元。 还不如去端盘子。 再饱满的理想都会败给现实的骨感。 她苟不下去了。 否则自己和“大香蕉”连饭都吃不饱了。 平日发文,一章节顶多三四个留言。 最后烂尾章,大家都不潜水了。 一水出来打负分拍板砖。 她不怪大家骂她,她活该她知道。 反而那些没有拍板砖的读者让她心里有愧。 或许那部分读者理解她的状况,所以没骂她吧。 其实还不如都骂她呢,好歹心里痛快点。 完结稿费申请还没点下去,电脑卡机了。 啪得一声,合上八年前的老式笔记本。 包晓豆流下一行贫穷的泪水。 “大香蕉”泰山压顶扑上,舔了主子一脸口水。 大香蕉是包晓豆养的二哈。 包晓豆喜欢香蕉,喜欢大的。 这个名字很内涵,只有老司机才懂。 给大香蕉喂了根过期火腿。 包晓豆被表妹小叮当叫去楼下吃西瓜。 脑中算计着今个去成人用品大棚批发的货单。 振动棒大中小各十个,跳蚤蛋三十个,润滑剂五十瓶,动情香水十瓶,皮鞭二十根,低温蜡烛三袋,套套两箱…… 虽然店面只有五平米,位置也不起眼。 但租金低啊,明个开业大吉,得早点起。 包晓豆盘腿坐在莲花棺里想,瞧瞧她是多么热闹网络文学的逗比青年吧。 都金盆洗手不干了,做梦还梦到书里的大结局。 不是应该关心未来成人用品的销售量么。 前头跳大绳的大婶第一个瞧见莲花棺里的人坐起来。 呜哩哇啦一通作法。 莲花棺逆流而上,飘到祭台上。 包晓豆瞬间被一群人围观。 她写文细腻,尤其五官气质服饰上多加修饰。 包晓豆能一眼瞧出围观群众里有谢辞心她爹她娘她七个哥一个表哥,绿茶干姐以及谢辞心的贴身丫鬟小叮当。 包晓豆站起来,挥手,“孩儿们,你们好。” 围观群众:“……” 老龙王一手碎掉罩着莲花棺的结界。 包晓豆轻轻松松跳下棺材,挨个打量孩子们的样貌。 一水的帅哥美女,跟她想象中一样。 一个塑料网红脸也没有,各各古典气质浓郁。 包晓豆对着七个美貌哥哥流了一通哈喇子,最后停在朱萋萋面前。 爱擦粉紫胭脂,喜欢穿白裙。 虽外形特征明显,但包晓豆需确认,“姐姐?” 朱萋萋,“……妹……妹妹你……醒过来了?!” “还没。”包晓豆由衷回答,“今个我小店开张,貌似我忘了定闹钟,不能久留。耽误放炮的吉时就不好了。” “……为什么小公主的脑子……感觉比以前还不好使。” “英雄所见略同。” “……” 低低议论声中。 包晓豆啪的一巴掌打在朱萋萋脸上。 她得快点醒过来。 舍不得打自个儿,只好打别人了。 朱萋萋瞪眼。 捂脸。 不可思议状。 这个懦弱怂包废柴公主何曾打过她? 别说她这个干姐姐,连丫鬟她都没打过。 包晓豆本来期待着她一巴掌甩过去,真公主萋萋能一巴掌还回来。 她就醒了。 显然对方被她的气势震慑住。 竟没还手。 包晓豆再一片吸凉气的声音中,又给了朱萋萋一巴掌。 啪的一声脆响。 左右脸对称,一对红手印。 见真公主惊呆状,并没还手的打算。 包晓豆热情洋溢,把脸凑过去,“咱俩不是死对头么,别客气,耽误我开业大吉,小心我把你写进青楼。” 又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中,头戴紫珠冠的妇人走出来,小心翼翼问:“……心儿……你怎……怎么了?怎么突然醒来……便欺辱你姐姐。” 这套装备,谢辞心的妈没错了。 包晓豆拉妇人到一边,“母后您别管,闲暇时翻翻父王的日记本,就是那本蓝皮小扎,父王他一早精神出轨了。” 龙王躺枪:“……” 包晓豆再一众看精神病的眼神慰问中,啪得甩了自己一个响亮的耳掴子。 疼!这都不醒? 店铺的广告都打出去了。 开业剪彩的,放炮的还有那几个托,若看她没准时到,会不会揣钱走了。 毕竟那几个托,是从附近广场请的保洁工。 大家一听给成人用品店当托,都嫌丢人。好说歹说才凑了几个。 保洁工要按时上班,当误他们上班的时间,再请就不容易了。 包晓豆大步流星走到祭台中央拿起一盏烛台。 实心青铜打造,二十斤朝上不朝下,是祭司用的道具。 然后狠狠往脑门上一拍。 一汩温热之感从额角淌下。 烛台落地。 包晓豆摇摇欲坠晕晕乎乎。 一旁的龟管事大叫:“小公主死而复生,疯了。赶紧去请珊瑚宫医。” 迷迷糊糊中,包晓豆又听见一句喊:“天族太子殿下到。” 男主! 我去! 待会再晕,不,待会再醒! 让我看男主一眼。 死也瞑目。 包晓豆死不瞑目。 晕了。 男主没瞧上。 再次醒来,包晓豆躺在龙宫的水床上。 头缠三圈纱布,手腕上插着银针。 身上的衣裳还没来得及换,还是那套高档寿衣。 小叮当端着玉盆进来,大叫一声公主殿下醒了。 然后,疯疯癫癫跑去叫人。 摸下额头,疼得呲牙,伤成这样还没醒。 包晓豆终于认清了事实。 她拔掉身上的银针。 盘腿坐床上先骂了八百字街。 不是做梦。 穿了。 穿书了。 穿到自己的烂尾小说里了。 还是那个坑爹女猪脚谢辞心。 又黑又胖,刚被扒了身份的假公主。 刚才一不小心嘴贱,又揭了龙王的底。 要她如何给自己翻盘? 读者的诅咒显灵了。 妈蛋! 宫医还没来,朱萋萋先一步来了。 扭着杨柳细腰,三分轻蔑七分嘲讽开门见山道:“太子是来跟你退婚的,他要迎娶的人是我。” “看在你陪在父王母后身边多年的份上,我已替你求了情,你的疯病若治好了,便留在我身边,以表妹的身份陪我嫁入天族,我会好好照应你的。” 呵!继续衬托你,睁眼瞧着本该戴在自个儿头上的天妃王冠被你顶去! 呵!杀人诛心呐。 包晓豆解腰带,“太子还没走吧。” 朱萋萋:怔。 “被宫医扎清醒了?突然不疯了?如此甚好。” 随即大笑起来,“就凭你这姿色,即便脱光了,怕是太子也没兴趣。还想宽衣解带趁机勾引太子不成?” “你错了,腰带紧了,勒得慌,我松一松。”包晓豆如实说。 朱萋萋:噎! “哼,我劝你乖乖认命。别整什么幺蛾子,我才是公主殿下。” “不。我们敢烂尾的作者无所畏惧。” 包晓豆踮脚,拍拍对方的脑门,“婊姐,你知道什么叫亲妈在线填坑逆天改命么?” 朱萋萋一脸懵懂。 包晓豆露森森白牙,“我,你妈,玩你,小case。”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文纯沙雕,非常短非常短!很消暑! 感谢大家支持,多留言多送花啊么么哒! 预收文《我的九头身女友》奇情悬疑,单元节。亲们帮忙收藏一下哈~~~ 第2章 跟所有穿了人一样。 包晓豆想过死。 死亡三十六式再脑子里滚一圈后。 包晓豆表示放弃。 万一死了就是真的死了,那头的她再也醒不过来怎么办? 她不敢冒这个险。 她的成人用品店还没开业呢,棒棒套套一个还没卖呢。 她穷逼二十年,还没享受发财的快感人生。 至于自己怎么就穿到自己的烂尾小说里。 可能读者诅咒太深重了吧。 让你烂尾,让你坑,你去自个儿的坑里蹲着去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只需把这个坑填平就好。 书名既是《我说天后》,那么女主一定要坐上天后的宝座。 如此才不为坑。 小叮当领来宫医。 龙王夫妇领着七个哥哥一个表哥组团来看望她。 本来不小的院子显得有些拥挤。 包晓豆先是轰走了捏着七寸长大银针的老宫医。 接着对着前来问候的亲友团,展示标准假笑,“我想静静,请配合,谢谢。” 然后关上大门。 众人:“……”这病状看着没减轻啊。 外头嗡嗡嗡的议论声中,包晓豆盘腿坐地,堵门板上。 搔着下巴颏想,这坑要怎么填。 先前对朱萋萋说的那句“我,你妈,玩你,小case。” 纯属装气势。 无论处境多么险恶,气势上不能输。 此乃包晓豆人生格言之一。 可是。 如果不装逼的话。 接下来该怎么办。 她的假公主身份已经过西海官方认证。 朱萋萋才是龙王跟王后的女儿。 王后闺字童瑶。 当年给天族战神白禹当徒弟,与一门师姐朱晶晶感情笃深。 后来师姐有孕,但死活不说孩子爹是谁。 童瑶恰好也跟了西海龙王,肚子也大了,干脆接师姐到水宫养胎。 师姐妹两人同时临盆,各诞了一个女儿。 一个白胖,一个黑胖。 接生婆给两个宝宝洗澡,趁机换了两个孩子的身份。 原因很简单。 西海龙王谢流风,年轻时风流,擅沾花惹草。 后来遇见童谣,找到真爱,剪断之前的花花草草。 接生婆的女儿就是花草之一。 眼看着女儿相思成疾,她这个做母亲的打算替女儿出口恶气。 特意取了忘川水,隐息香,给两个小娃娃泡澡,隐去各自体内气息。 有些新生儿出生后体息浅淡,龙王跟童瑶都是冷白皮,前头生了七个儿子,一水的肤白貌美。 虽然这次生了个黑胖丫头,但龙王也没怀疑,打小就宠爱黑胖小公主。 不久后,朱晶晶病逝。 白胖真公主被战神领回府里养着,取名朱萋萋。 童谣有次上天探望师父,领回了貌美贤淑的朱萋萋。 并认作了干女儿,一直养在水宫。 直到天族太子下聘书迎娶谢辞心,花轿都抬进水宫。 接生婆跑去人群中,大腿一岔,哈哈大笑道出真相。 成功搅乱了平静的西海,给龙王夫妇添了好大的堵。 养了那么多年的黑胖是师姐的孩子。 貌美的萋萋才是西海真公主。 可天族太子下的婚贴上明明白白写着谢辞心三字。 西海唯一的黑胖公主又名声在外,悄悄掉包都不可能。 可万一将错就错,被天族发现西海嫁去的是假公主,可是件影响和平的大事。 到时候西海这件荒唐事传出去,贻笑大方。 真真让人头疼。 更让人头疼的是,不知谁给天族太子稍了密信,泄露了假公主的秘密。 太子亲临西海退婚。 司礼天官放言,天族迎娶的必须是真公主。 先丢了身份,再失夫婿,谢辞心受严重打击。 这才一口气没提上来,去了。 包晓豆把烂尾章的内容又回忆一遍。 揉太阳穴,凿眉心。 这一手烂牌可怎么打。 这坑该怎么填。 直到肚子咕噜噜叫。 包晓豆拉开房门,“海鲜大咖,上一桌。一半清蒸一半麻辣。” …… 吃掉三只大海蟹十对青虾一条鱿鱼诸多海星海胆。 包晓豆打个饱嗝。 美食给人力量。 她找到了方向。 我是天后。 之后,她所有行动都将围绕这四字。 不能跑题。 否则这坑就填不上。 她也回不去。 长远的先不考虑。 就目前必须解决一个棘手的问题。 让西海继续承认她公主的身份,许她嫁去天族。 可萋萋婊是不会让她得逞的。 她必须PK掉真公主。 颜值气质咱比不了。 只能拼实力了。 她得拉票拉赞助,组队友。 第一战:攻略西海。 包晓豆比萋萋婊的优势在于,她了解这里每一个人的性格心理,缺憾软肋,以及不为人知的秘密。 利用好这些,就有翻盘的机会。 童谣这个人设单纯善良,同情弱者。 说白了有圣母病,这种人最好攻略。 包晓豆给自己画了个熬夜妆,头发捯饬乱。 让小叮当找来一盆海洋葱,熏得泪涕横流。 一路捂着心口去了母后的寝宫。 萋萋正给母后做水疗按摩。 包晓豆胖鸭子的飞过去,不动声色把萋萋挤到一边去,抱着童谣的大腿就哭,“母后,我舍不得你啊,我本打算再死一次,可想到母后对我的宠爱,于心不忍,我特来跟母后道个别。母后,您真的是女儿心尖尖上的亲妈,女儿舍不得您啊……啊啊啊啊啊……” 萋萋掀袖子,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一通告白话成功把童谣说的红了眼圈。 抚着黑胖的乱发,“心儿说的什么傻话,你死而复生母后高兴都来不及,怎么又说去寻死的混话。” 包晓豆捧起母亲的手放在心口,楚楚可怜道:“母后跟我说实话,你有了萋萋,是不是不认我了。” 一旁的朱萋萋:妈的,演我。 何时,黑胖有演技了?! “母后自小将你养大,即便你不是我的亲生女儿,我也将你当成亲生的来看,以前如何待你,日后也会如何待你。” “你跟萋萋都是我的女儿,你永远都是西海的小公主。你快起来,哭得母后心里难受。” “我就知道母后最疼我。”包晓豆站起来,“既然母后承认我小公主的身份,也就是说不反对我嫁给天族太子喽。” “……”童谣瞅了眼女儿黑亮的脸蛋和圆润的身材,“咳……心儿,你得认清事实,太子目前身在龙宫,已晓得你并非母后与龙王的亲生骨肉,恐怕……” 包晓豆握紧母亲的手,“这么说,如果太子不反对我嫁过去,母后是不会反对的,是么。” 童谣:“……听叮当说你房里的镜子旧了,母后这就命人给你做一面新的。” 呵呵,童谣还挺幽默。 这是让她认清自个儿的颜值。 包晓豆:“母后不用了,女儿刚撒了泡尿照了照自个儿,女儿对自己的颜值很有自信的。” 童谣:“……” 既然肯定王后这里不持反对意见,并且还认她这个冒牌公主。 她就可以进行下一步动作了。 包晓豆再王后跟萋萋惊异的眼神中告退。 直奔龙王所在地。 王后望望萋萋,“我怎么觉得你妹妹比先前更幽默了。” 朱萋萋:“……呵……呵……” 包晓豆再小叮当的指引下,赶往西南角鲲鹏校场。 小叮当的追踪术最好,鲲鹏校场内,包晓豆果然瞧见正在训练鲲鹏的龙王老爹。 天宫的那位大佬还在。 想必这鲲鹏武术表演是排练给太子看的。 龙王一向不喜欢哭哭啼啼形貌不得体的女人。 包晓豆特意回了趟寝宫,卸掉熬夜妆,头发也捯饬整齐,端着海带莲心汤笑嘻嘻凑过去。“父王安好。女儿知道父王这几日受累了,这是女儿特意为父王熬的祛火气的海带莲心汤,父王您尝尝。” 小叮当吓一跳,那汤明明是她花了四个时辰熬的。 她家主子什么时候变成这么不要脸了。 老龙王也吓一跳。 之前还疯疯癫癫的,虽然听龟管事报,小公主被宫医扎了几针,清醒了不少。 一下子这么清醒还是有点接受不了。 龙王接过汤碗,给面子的喝了一口,“瞧着我儿气色不错,身子可还有哪里不适?” 包晓豆憨憨一笑,凑近老龙王的耳朵,“本来脑子还有些发沉,看到父王这副精神气派的模样,女儿的脑袋瓜感觉清爽多了。” 老龙前头七个臭小子,终于得了个女儿,最喜欢逗女儿玩,尤其喜欢女儿冲她撒娇。 书里对这对龙女的相处方式有几处细节描写,读者大呼温馨。 目前包晓豆依葫芦画瓢,再原女儿憨憨的基础上又稍微加了一点灵动。 不能多加,容易引起怀疑。 果然,老龙王很受这招。 捏捏女儿胖嘟嘟的小黑脸,又喝一口汤,“嘴巴这样甜,既是死里逃生,不再房里好生修养,到处乱跑成何体统。” 包晓豆知道这是龙王惯用的假严肃。 扯扯老爹的袖子,撒娇音,“父王我想你嘛!你都不去看儿臣。” “胡说,先前父王去看你,你竟躲着不见人。” 包晓豆垂头搅着胖指头,“父王没诚心,可以多去看人家几次嘛。” “太子还在宫内,父王忙着款待应酬,哪里有那么多时间去看你。” “哦。父王心里还有我这个不是女儿的女儿,女儿心里头就不觉得那么苦了。” 龙王怔住,“不是女儿的女儿?这是什么话。” 包晓豆继续拽老爹袖子,“父王的女儿是萋萋,我不是父王跟母后亲生的,每每想到这些,女儿的心口就好像裂开个大洞,烈风呼呼的刮,刮的女儿浑身疼。” 龙王摸摸黑胖的头,“我的乖儿可别说这样的话,这些年父王是如何待你的,你心里清楚。萋萋是我们的女儿,你也是。莫要再胡思乱想了。” 包晓豆暗中拧了自己一把,掐出点泪花,状似坚强的点点头,“父王,你是女儿心中的山心中的海,无人可代替。只要想到您是我的父王,女儿心中好高兴好自豪,女儿对您的敬仰犹如西海之水连绵不绝。” 龙王大笑。 女儿虽看着蠢钝,不过这话倒越来越会说。 看对方这可怜兮兮明明想哭偏要憋着,又如此费劲讨好的样子,怕是担心他有了萋萋就不认她这个女儿了。 龙王想到这,心疼的拍拍黑胖的脑袋瓜,“有什么需要,尽管跟父王说,父王能给的全给你,断不会委屈了你。” 包晓豆点点头,“父王,我想要天族的太子殿下。” 龙王:“……换一个。” 人家天族看上的可不是她。 而是西海公主的身份。 如今真公主回来了,且貌美如花。 想必天族太子不懂得欣赏小女儿这种黑胖健康美。 按照大众审美,太子定会选择萋萋。 包晓豆不甘,“假如,我是说假如太子看上我了,父王会反对么?” 龙王大笑,“若是那样的话,那太子的审美水平快跟上父王了。这不可能,太玄幻了太玄幻了。” 第3章 “若是那样的话,那太子的审美水平快跟上父王了。这不可能,太玄幻了太玄幻了。” 瞧老龙王这话,是夸自己的审美,还是贬自己的审美。 包晓豆这个亲妈都不理解了。 不过他爹的精神出轨对象,是个五大三粗孔武有力的天族女将军。 名叫兰花花。 或许。 再他爹看来,她这个黑胖艳压一众白瘦。 乃高级美女。 包晓豆端起桌上的玉碗,舀了一勺汤亲自喂给龙王,“女儿只求父王能当众再太子面前提一提我。万一太子眼瞎,口味重,那个哈!就喜欢我这款又黑又胖的呢。” 龙王:“还当众?你要不觉得被当众拒绝丢人,父王为你一提是小事。” “那就拜托父王了。”包晓豆又撒了几句娇,跟龙王告别。 龙王突然叫住她,“对了,你从莲花棺里醒来后,提议你母后翻看父王的蓝皮小扎是何意?” 包晓豆吐舌头,“父王,女儿再帮你,以后你就知道拉。” 说完猛跑。 龙王:“回来,我还没问完……” 那傻丫头是怎么知道他把秘密写进蓝扎本里?! 听闻七个哥哥有六个再陪着太子骑鲨鱼打球。 唯一的长兄珈蓝,正安排太子接下来的游玩行程。 这个大哥成熟稳重,影响号召力极强。其余六个弟弟皆以长兄马首是瞻。 如果能得到大哥的支持票,于包晓豆PK掉萋萋婊有很大助力。 包晓豆抱着一卷画轴,登上大哥的门,“npc,妹妹我来送礼了。” 珈蓝放掉手头的礼单子,仔细盯着小妹看,“npc?” “咳……就是亲爱的意思。” 珈蓝温和一笑,“珊瑚氏的药针果然越发精进,先前看你胡言乱语言行癫狂,现下看来……癫狂的不是那么明显了……小妹当真清醒了?” “清醒的不得了。”包晓豆靠近大哥,甜甜一笑,“之前昏迷的时候,想起大哥哥对我的种种好。我之前睡不着时,常去骚扰大哥哥讲故事,无论大哥哥多困,都没有把我轰出去,让我十分感动。” “这次我一清醒,就先来看大哥哥了。别的哥哥我都没去看,你问小叮当。” 小叮当嗯嗯啊啊,点头如捣蒜。 “作为长兄,照顾小妹自是应当。你能死里逃生又清醒过来,大哥也替你开心。” “所以,我也想让兄长开心一下。” 包晓豆刷的拉开画卷,“大哥你看这是东海三公主的画像,美不美。让她给我当嫂子好不好。” 珈蓝的脸,立马黑了。 原著中,有关于此画轴的描写: 此画乃谢辞心的存货,挂正中墙上。 虔诚的谢辞心,每日一拜,希望自己能越长越像画中人。 珈蓝瞥一眼,收回目光,“母后让你来的?又是劝我成亲?” 包晓豆摇摇头,“不是,这次是我主动关心大哥的婚姻大事。” 书里对这位西海大王子着墨不多。 但人物特征明显。 一把年纪了拒绝相亲,不近女色。好几个弟弟都成了家,即便没成亲的,大多也有了心上人或婚配的姑娘。 唯独这位长兄孑然一身。 这位珈蓝龙子,掖着天大的秘密。 断袖。 珈蓝皇子往年云游,看上了一个秀气小琴师,至此不可自拔。 偶尔会请琴师来西海弹曲,为了不引人怀疑,两人并不经常见面。 各自相思暗藏,忍得辛苦。 包晓豆收起画卷,“父王母后为大哥哥的婚事愁白了头发,大哥哥却一点不上心,我知道为什么。” 她凑到珈蓝耳边。 声调到天真软萌的频道,“因为你喜欢那个小琴师对不对。” 珈蓝立刻煞白了脸。 此事,他一向小心,除了贴身侍卫小江,再没人知道。 不可能是小江出卖了他。 不止是因为对小江的信任,还有主仆之间签了生死契。 对方不可能拿自己的生命传闲话。 “……你莫要胡说。”珈蓝厉声。 包晓豆缩了缩脖子,一副被突然吓到的样子,“大哥哥干嘛这么凶,难道我说错了么。” “上次睡不着,跑到你宫里想让你给我讲故事,结果你起了烧,迷迷糊糊嘴里一直念叨小琴师的名字。” “书上说一个人生病时念叨的那个人,一定是心上人。” “书上还说男人和男人之间也会产生情爱。你爱上了小琴师,所以看不上别的姑娘,所以久久不成婚对么?” 珈蓝越听越心惊。 他一向藏得深,原来早就暴露给一向憨憨的小妹,是他疏忽大意了。 “即是起烧,便是说的浑话了……你……你都看的什么书,没有此事,你莫要跟旁人提起,坏我名节。” 说完端起桌上的茶杯,喝水压惊。 此事有点严肃,他西海长子断袖。 若传出去,怕是西海的名声被带累。 父王母后更不会理解,白白伤了父亲母亲的心。 包晓豆转了转眼珠,“嘿嘿,大哥哥一向宠我,我怎么可能坑大哥呢。不过,大哥若要给我封口费,我保证不向任何人提起。” “看上我宫的什么,拿走就是。”珈蓝松了口气。 “不是东西。”包晓豆如实道:“我想嫁给天族太子,需要大哥哥的支持。” 噗的一声。 珈蓝把茶水喷出来。 “咳……并非大哥哥将你当外人,太子已经晓得萋萋才是西海的公主,你自身条件又……总之,嫁去天族的人一定会是萋萋。” 包晓豆垂头叹气,“我知道我长得不行,所以才需要npc大哥哥的支持啊。父王母后说了,只要太子不反对,他们是支持我嫁去天族的。” “刚才我已跟父王母后商量好了。父王也会当众跟太子提起这件事,只要到时候大哥哥站出来为我说几句好话就成。” 珈蓝:“……问题是太子一定反对,届时我说好话也没用。”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包晓豆嘟嘴,“大哥哥求你了,只要你替我说话,我是绝对不会把你的秘密告诉父王母后的。好的,就这么说定了,妹妹我告辞了。” 这是威胁他? 他被一向憨厚的黑胖小妹威胁了? 等珈蓝反应过来,小黑胖早没影了。 珈蓝:脑壳疼。 下一站。 明月宫。 小哥哥月影不在。 包晓豆进宫溜达一圈,成功盗取月影小哥哥的一副画。 画的是童谣。 月影性格温柔,爱丹青。 有那么一丢丢的恋母情结,没事就爱画母亲的样子。 包晓豆偷画有用。 小叮当看明白了,公主再拉太子妃选票。 看主子一路嘴角上扬,这会又匆匆赶往无双公子休憩的逍遥宫,忍不住问:“公主跟自己的父王母后和哥哥求帮忙无可厚非,可公主您平日跟无双公子不熟,这样贸然去求公子,他会帮忙么,要不要带上重礼。” 包晓豆指指自己,“不用,我就是最重的礼。” 无双公子是谢辞心的表哥,无妄海龙王的独子。 这个表哥年轻风流,爱美人。 尤其喜欢肤白窈窕大长腿那款。 无妄海没兄弟姐妹陪他玩,无双便时不时来西海蹭吃蹭睡。 无双跟几个哥哥很熟,但跟谢辞心不熟,还不如跟朱萋萋熟。 原因很简单。 这个表哥爱肤白美女,谢辞心超出对方的审美范围。 谢辞心也能感觉这个表哥更喜欢跟萋萋说话,就不怎么凑过去讨人嫌。 本来两人之间隔着一个“表”字。 这会连这个表字也沾不上边了。 无双睡了个午觉,刚伸个懒腰就见黑胖小公主颠颠进来。 他本人也很惊讶。 惊讶到说不出话来。 求解的大眼睛对着小黑胖忽闪两下。 没等到黑胖的回答。 他被黑胖饿狼扑食般扑到柱子上,并紧紧抱住了腰。 无双:只觉天灵盖遭了一道雷劈。 包晓豆调出波浪音,“表哥~我自小爱慕你,本想等到成年礼之后再向你告白,让父王母后为我说亲,不成想天族太子下了婚书,我只得将对你的爱,深深的埋在心底。” 无双:全身发僵。 包晓豆揉了揉对方的胸脯,“可是,突然,你也听说了,我跟萋萋抱错了,天族太子可能要与我退婚,另娶萋萋。好在父王母后还有我的哥哥们都还认我这个小公主,太好了,我不嫁去天族,就可以嫁到无妄海了。” “我日日夜夜想守在表哥身边。待太子走后,我就去跟父王母后提咱们的婚事。” 遭到连环雷劈的无双。 终于渐渐从混沌中清醒过来。 推开黑胖,大退三步,抱胸,“……没看出来啊,你何时惦记上我的?” 包晓豆含羞带怯一笑,刚迈一步,无双抬手,“停,不要靠前了。实话跟你说,咱俩不合适,我可一直……把你当表妹看待。你别动什么不纯洁的想法啊,更不要跟你父王母后提起这事。否则我就再不往来西海。” “那我去无妄海找你啊。” “……我封印无妄海,我自闭,你是见不到我的。” “我不嫌弃你有自闭症,哪怕你自宫,我也不嫌弃你的。”包晓豆笑嘻嘻。 我去!鸡同鸭讲! 无双崩溃。 怪不得一只海鸦大清早跑他窗户边叫唤。 原来他被黑胖盯上了。 他承认他风流,与无数女子欢好,但以黑胖这副形貌,他真硬不起来。 正琢磨打发人的话,只听黑胖公主又操着绵羊音说:“我们西海惹不起天族,太子若要我嫁入天宫,我不得不从。如果不嫁给太子的话,我一定嫁给你,双双表哥我的心肝宝贝小甜心~咩~~” 无双胃里一酸,菊花一紧,浑身冒虚汗,对着黑胖作揖,“我求了你,你别看上我行不,你喜欢我哪,我改。” “双双表哥无论改成什么样,我都喜欢你的拉~咩~” 包晓豆表演结束,拽着呆若木鸡的小叮当,走了。 走出老远,仍听到无双拍着大腿嚎丧着,“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包晓豆噗嗤一笑。 又得一助攻。 无双虽风流,但权势大。 无妄海老龙王年纪大了,又他一个独子,他可全权代表无妄海。 往日天族都会给无妄海一个面子。 若这次得无双表哥相助,事半功倍。 返回寝宫,包晓豆灌了两大壶茶。 一通说一通跑一通戏演下来,又饿了。 包晓豆开始撕螃蟹。 怪不得谢辞心胖,这个身体太能吃了。 牛头大的螃蟹吃了两个一点没感觉。 小叮当劝:“公主不是要赢过萋萋么?您就少吃一点保持好身形。” 包晓豆拿锤子凿螃蟹壳,“我丑并不是单单因为我胖,我还黑。” “黑胖比总黑瘦强,你说对吧。” 小叮当竖大拇指,“有道理。公主你今个好厉害啊,大家好像都会支持你呢,尤其无双公子那里,公主以退为进,为了不让公主嫁到无妄海去,他也会拼命支持公主嫁去天族的。” 包晓豆不膨胀,很清醒。 拆着螃蟹腿说,“不是我厉害,而是我太快了。再大家还没反应过来时,猝不及防下手了。” 再加上了解每个人的性格心理及秘密。 猛然下招,出奇制胜。 “对了,我死了又突然活过来,宫医是怎么跟大家解释的。”包晓豆塞了一嘴螃蟹腿问。 “哦,说您没死踏实,心里憋着一口不甘之气,就回来了。” 包晓豆露出赞许的眼神。 珊瑚宫医胡诌的本事跟她有一拼。 当夜,得知天族太子歇下后。 王后关门,打算找龙王算账。 小黑胖打棺材里清醒后,对她说的第一句,她可记着呢。 “母后您别管,闲暇时翻翻父王的日记本,就是那本蓝皮小扎,父王他一早精神出轨了。” 她倒要看看龙王背地里惦记上了哪个女人。 竟还写到本子里。 龙王拦在贝壳箱子前,“莫要听黑胖胡说,她方醒来脑子不清楚,说的浑话,哪有什么蓝皮小扎。” 王后直接把人拽开。 撬开贝壳箱,果然发现一个蓝皮本子。 龙王心里一咯噔。 他早在第一时间把蓝本子转移了,怎么又回来了。 龙王虚了,双腿打颤,缓缓凑上去,刚要下跪。 只见王后回眸,娇羞一笑,“都老夫老妻了,还搞这些,讨厌。” 龙王瞄一眼本子。 里头并非他的私密日志,而是夹着童谣的一张小象。 右下角还落着一行狗爬字体: 母后,父王真的好爱好爱你哦~~你们的心肝宝心心留。 龙王欣慰:不愧是我一手养出来的女儿!果然是我的贴心小棉袄! 翌日。 西海海鲜大咖宴。 朱萋萋,不,谢萋萋被召了去。 黑胖公主这,没得到半点赴宴的信。 看来萋萋婊是面见太子去了。 算了,不叫她,她偷着去就行了。 包晓豆换上蟹兵装,横着去赴宴了。 忙了一通,终于要见男猪脚了。 男主可是天上地下第一美人耶! 包晓豆暗搓搓,有些小害羞和小激动。 西海攻略完毕,就等着攻略太子了。 第4章 端着美食的下人们鱼贯而入。 包晓豆猥猥琐琐藏在其中,别人放了碟子就走,她不动声色退到桌案旁。 这个位置还算靠前,方便监视监听。 她不敢有大幅度动作。 梗着脖子斜着眼,也只能窥探到太子那遥远的侧脸。 有些遗憾。 但太子的大黑狗,倒是冲她这边汪汪两声。 大佬的坐骑一般都是高档神兽。 如龙凤麒麟巨蟒,再不济也是一头犀牛一只灵鹿。 太子另类。 身边常年跟着一条凶猛大狗。 是头灵犬,种类不详。 小牛的块头,一身黑毛浓密,连眼珠都遮挡大部分。 远看没长眼,尤其一呲牙,十分凶悍。 但名字可爱,叫胡萝卜。 包晓豆起这个名字,是为了陪衬二哈香蕉。 打一看到自己笔下的狗。 真如她再文中形容的那般:仿佛西班牙斗牛与藏獒的结合体。 包晓豆发现只要她眼神不往太子那瞄,胡萝卜就不冲她叫。 她只好垂头,安静如鸡。 宴会再吃吃喝喝中达到高~潮。 高~潮的是西海众高层。太子冷淡得很,只闷头喝酒。 别人问话懒得答,能不回复就不回复,能一个字回复,绝不说两个字。 的确是她笔下的性格。 高坐上的龙王,特意向太子介绍了小女萋萋。 萋萋也花枝招展,当众献舞,赢得一众叫好。 除了太子。 龙王本不想提自家的小黑胖,但察言观色间,发觉太子对萋萋没甚兴趣。 萋萋跳的相当卖力也很完美,这位太子眼皮半抬,粗略扫了一眼,再没往萋萋身上瞄。 再有,他家小黑胖先前坑他,又暗中帮他,昨夜得王后好一番温存。 总体功大于过,当有奖赏。 老龙王三杯酒下肚。 壮胆后才道他家还有一位另类美的小女,名唤辞心。 是个灵魂十分有趣的人。 老龙王一发话,场面一度安静。 长子珈蓝第一个反应过来。 原来小妹说是真的,老爹当真当众提起她。 这是委婉的请太子考虑一下他家黑胖。 想到黑胖小妹的威胁,珈蓝向太子敬了杯酒,说起小妹的各种好。 善良单纯毫无心机,如清泉一般纯澈。 从不威胁人,让人忍不住想亲近。 在座的老二老三老四,面面相觑。 大哥这是怎么了,极少听她夸奖人,还当起外人夸起自己的妹妹。 难不成是替妹妹鸣不屈,毕竟婚贴上落的可是谢辞心的名字。 命运作弄,阴差阳错,才让到手的太子妃之位飞了。 既然大哥突然大发圣母心,他们也要附和一二。 于是,纷纷敬太子酒,绞尽脑汁想着黑胖小妹的各种优点。 谢辞心优点还真不多,缺点倒是一箩筐。 以至于一天洗八遍脸这种事,也被哥哥们拎出来炫耀。 包晓豆满头黑线。 谢辞心确实一天之内曾洗八遍脸。 那是她第一次意识到自己长得黑,以为多洗便能洗白白。 无双公子也趁机跟太子敬酒。 大夸特夸他这个小表妹是难得的妙人。 太子联姻的对象本来是辞心表妹,命运偏爱作弄人,可怜辞心表妹对太子一腔爱慕之心。 听闻太子要换了她这个准新娘,便茶饭不思,日日垂泪夜夜失眠,眼见着瘦了一大圈,可见是个痴心人。 包晓豆暗中捏捏腰上富有弹性的小肥镖,感叹! 无双果然是全场最卖力推销的一个。 如此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当发小红花。 席间的老五老六老七低低商量几句。 父亲跟大哥提起黑胖小公主后,无双怎么也力挺小黑胖。 虽然话没一句真的,但表情摆得到位,听起来像是真的。 几人平日跟无双交好,也相继站出来替小黑胖说好话。 本来,随太子出行的司礼天官,再见到谢辞心的画像后,已经往名字上打了×。 又亲见萋萋公主的美貌才情后,便认准了这位太子妃。 可这会。 西海领导们层集体推荐这位传闻中的黑胖公主。 既然这位公主是抱错的,并非龙王王后的亲生女儿,怎么如此受喜爱。 可见非一般人。 司礼天官又默默把谢辞心名字上的×抹掉。 打算给对方一个机会。 于是对着太子,躬身道:“是否让臣下安排这位辞心公主与太子见面。” 太子疏淡两字:“随便。” 萋萋公主气得嘴都歪了。 好好的宴会,大家商量好似得,一起提起那只黑胖。 虽说那冒牌货从小养在西海,跟大家有了感情,可她也在西海住了不短的时间。 况且她才是真的公主,与西海皇族有着血亲关系。 怎么所有人都向着黑胖。 果然,宴会方罢,黑胖的流连宫就收到司礼天官的传信。 说请她选个时间,亲见太子殿下。 包晓豆赶忙让小叮当伺候着泡花瓣浴敷海泥面膜抹头油。 不知为何,她有一种相亲对方是偶像的赶脚。 小叮当正洒着花瓣。 突然,一颗脑袋从浴桶里钻出来。 包晓豆一抹脸上的洗澡水,“遭拉,小叮当,赶紧着,把这些花瓣换成海藻,快快快,一片花瓣也不要留。然后你吩咐侍女去海花园摘花,一路大肆宣扬太子喜欢花香,把后海能摘的花统统摘来,就说本殿用来泡澡。” 流连宫凡是能出气的,都被小叮当遣去摘花了。 这番动静,不惊动整个水宫都难。 萋萋的贴身丫鬟念儿,赶紧去跟主人汇报情况。 正在保养指甲的萋萋。 冷笑一声,蠢。 事到临头才想到泡花瓣浴,就算泡个一天一夜泡到皮都皱了,能香到哪儿。 嘴角一扬,萋萋道:“念儿,拿我珍藏的百花凝香露来。” 包晓豆一边裹着大浴巾擦头发,一边贼笑。 萋萋婊肯定上当了。 估计这会正死命往自个身上抹香呢。 包晓豆看着衣柜里上百套五颜六色的水纱裙。 真是辣眼睛。 谢辞心这个人,实在审美低级。 本身就胖,还偏爱糖果色纱裙。 水纱裙考验人的身材,糖果色考验人的肤色,只有瘦高白皮的人才适合穿,比如那个萋萋婊。 像谢辞心这种,穿上就是车祸现场。 上百套的衣裳,包晓豆愣是没挑出一款合适的。 最后朝小叮当借了一套全黑的利索长裙。 好在小叮当身子也圆润。 包晓豆穿上,不至于卡肉。 包晓豆一撩衣摆跨出门。 感觉自己就是颗行走的黑珍珠。 又黑,又圆。 太子安歇的水帘宫门口。包晓豆瞧见萋萋婊也在。 一身的长袖水纱裙,额心贴花钿。 三尺之外香人一跟头。 看来天宫的礼官不止给她一人传了消息,还约了萋萋来。 想必是让太子亲自挑拣,对比一下,看看到底选哪一个。 包晓豆一脸讨好,走近萋萋,“姐姐,你好香啊哈哈哈哈哈哈……” 萋萋翻白眼,“神经病。” 拜帖相继送进宫去。 不一会,水宫的门敞开。 天族的小童儿领着大黑狗出来迎客。 “二位公主殿下,请。” 萋萋暗暗瞥了包晓豆一眼,提裙进门。 脚刚跨进半步,大黑狗呲牙扑上去。 惊叫声中,萋萋摔了个跟头。 念儿刚扶萋萋站起来,大黑狗鼻头一拱,又扑上来。 狗吠中,花容失色,集体逃窜。 守门的小童客客气气道:“胡萝卜乃灵犬,不轻易伤人,只是爱开玩笑,莫慌莫慌。” 包晓豆望着被狗撵的连滚带爬的萋萋婊,开开心心走进宫门。 太子对花香不感冒,胡萝卜最讨厌胭脂花香。 尤其浓郁花香,闻到香气定会冲上去。 奈何太子吩咐不许伤人,胡萝卜只扑不咬,将人折腾到没气,便摇着尾巴撤了。 包晓豆嘎嘎笑着,蹦蹦跳跳上屋门台阶,“跟你妈斗,玩不死你哈哈哈哈哈……啊……” 一道黑影闪过,威武雄壮的堵在门前。 包晓豆后退一大步。 高估萋萋婊的战斗力啊,这么一会就被狗欺负跑了。 所以,胡萝卜过来缠她了。 由于她身上没任何胭脂花香,胡萝卜只呲牙盯着,看起来并无扑上前的打算。 但只要包晓豆移步,胡萝卜就呲牙。 包晓豆懂了,见太子不容易。 这狗是关卡。 过了,才见得着太子的真容。 过不了,请原路返回。 包晓豆仰天长叹:不但得跟人斗,还得跟狗斗。 她再一次动了杀原著的念头,没事造这么个畜生做什么。 淡定! 包晓豆气运丹田,对狗说:“其实,我也是你妈。” 胡萝卜:“汪?汪!汪汪?!” 既然是你妈,一定是最了解你的。 包晓豆转身往外走。 小叮当哭丧着脸追上去,“公主,就这样回去了?太子这,您放弃了。” “哪能啊,这坑才填到哪。”包晓豆舔~舔嘴唇,转头问小叮当,“会做红烧排骨么?” 包晓豆端着一大盆热气腾腾的排骨,再探水帘宫。 果然,又被胡萝卜截住。 一大盆排骨咣的放到胡萝卜眼前。 包晓豆盘腿坐下,拿起一根排骨就啃,顺手稍出一根,放到胡萝卜眼前。 胡萝卜果然被搀到,鼻尖拱了拱排骨。 测试没毒,大口啃起来。 包晓豆啃完一根,看一眼胡萝卜,然后拿起第二根。 渐渐,一人一狗形成默契。 啃完一根排骨,互望一眼,再进行下一根。 胡萝卜最爱红烧排骨。 肯陪胡萝卜一起用饭的,胡萝卜会当成朋友。 当年四岁的小太子殿下,就是这么收服这条凶狗的。 包晓豆如法炮制。 只是这狗被太子养坏了,警惕意识强,很难敞开心扉。 一盆排骨后,对方仍不放行。 于是包晓豆早中午,掐着点来跟胡萝卜聚餐。 为保险起见,又加了一顿夜宵。 太子好静,诺大水宫,不怎么见下人。 太好了,至少没人看她丢人现眼。 包晓豆打个饱嗝,咽下盆里最后一根排骨。 拍拍狗头,“你真是我亲儿子,这辈子你妈我再不想吃排骨了。” 一天吃了四盆排骨! 整整四盆! 早中晚外带夜宵!太拼了!狗比人难攻略多了。 包晓豆捂着圆肚子站起来,想着明早还能咬着牙再啃一顿排骨。 若还不能拿下这条狗,她要炖狗肉汤了。 扶着墙刚要走,被胡萝卜叼住裙角,直拖拽到太子安歇的寝屋门前。 成了! 可是这大半夜的不方便吧。 虽然水宫的灯火一直亮着,但不代表太子一定没歇下。 还是明个起个大早再来吧。 转身迈步间,又被胡萝卜叼住。 难道这大狗再提示她太子还没歇下? 包晓豆轻轻推开一道门缝,眯着眼正往里瞧,胡萝卜一脑袋把人拱进门去。 西海的地擦得好,如打了蜡,又光又滑。 包晓豆一下划出一丈远还没停的征兆,眼看就要一头撞上柱子,现场表演脑袋开花。 斜里走来一双腿,包晓豆毫不犹豫抱住那双腿。 呦西!终于停了! 包晓豆腾出一只手,擦汗。 头顶传来一道金牌配音演员才有的磁性而压抑的声调。 “谁给你的胆子,抱本殿的腿。” 第5章 包晓豆沿着腿部线条往上看。 线条感强烈的蜜色腹肌和胸肌。 优雅迷人的颈项。 冷峻的下颌。 挺翘的鼻梁。 轮廓分明的脸型。 以及,一双深邃如古井般的双眸。 啊!古言男猪脚颜值标配,跟她笔下形容的一点不差。 不,比他想象中还要完美。 太子这个男主角,是集她好几个爱豆的五官及身材结合而成。 至于是哪几个爱豆。 为了世界和谐,作者就保密了。 包晓豆咽咽口水。 第一次见面就搞这么香艳,有点把持不住啊握草怎么办。 这太子可能正在换衣服,衣带解开了,上衣半脱了。 突然她莫名给扑进来,来不及穿戴好的太子,就猝不及防出现在她面前。 多看几眼,不亏。 好害羞哦! 包晓豆一手紧抱对方大腿不松手,激动到小拳头垂地。 嗬嗬嗬几声闷笑后,猛地一仰头,“太子殿下,看您一眼,我,觉得我,怀孕啦,嗝~” 吧嗒吧嗒。 地上垂下鲜红的液体。 包晓豆一抹鼻子,再一仰头。 太子眼中露出见鬼了又似看精神病的眼神。 肉眼可见的速度瞧见对方脸色越来越青。 包晓豆怕被一脚踹飞,忙松开抱大腿的爪子。 手脚并用爬起来,抹一袖子鼻血,“太子殿下,这是个误会。” 蹲在一角的胡萝卜:“汪。” 太子眯眼瞧一眼胡萝卜。 再瞧一眼身前的黑胖,“怪不得胡萝卜肯放你进来,你们长得可真像……一对失散多年的姐弟。” “……” “黑,壮,胖。”太子又加了一句。 “……” 包晓豆:这太子可真贴心,怕是瞧着她长得傻,理解能力可能跟不上,才又加了这么一句解释吧。 包晓豆回忆太子衍玉的人设:冷峻,毒舌,禁欲,傲慢,略带病娇,但没段子手这一特性啊。 包晓豆弱弱看胡萝卜一眼,“为什么不是兄妹?” 太子认真脸:“很明显,你比它,看着老。” “……” 包晓豆躺倒,碰瓷到底。 不带这么人参公鸡的。 “给我起来。”太子不悦道:“否则让胡萝卜撕了你。” 包晓豆鲤鱼打挺三百六十度后空翻,稳稳落在太子面前,“呵呵,吴桥学过杂技。” 瞥一眼太子的胸肌。 包晓豆觉得鼻子一热,赶紧仰头止血,“太子太子,先穿上衣裳行不,我扛不住啊。” 太子对暴露人前的美色毫不在意,嫌弃的盯着擦血擦血擦血的那位,“若非你是谢流风的女儿,今日你必尸骨无存。” “滚,没有下次。”太子说完,转身往床榻走。 包晓豆终于止住血,追上去,“~嗝~别呀太子,咱们好好谈谈嘛,我连吃四盆排骨才见你一面,我太难了,嗝~” 谁知太子突然停下,包晓豆直接撞到人背上。 踉跄后退几步才站稳,“没刹住车,对不住。” 太子面无表情,盯着她看。 包晓豆只觉气压骤然降低。 这个太子可不是善茬,若真惹恼了他,随时给你把脑袋拧下来的那种疯子。 乃此书最难攻略之人。 一个不小心。 她会因此人深埋此坑,永垂不朽。 包晓豆后退一大步,抱胸,声音放软,略带哀求,“太子殿下,刚才是我的错,冒昧扰了太子休息,又一不小心被太子的美色惊艳到,失了礼节,嗝~” 包晓豆扑通跪下,一边磕头一边嗝,“太子殿下,看在我吃了四盆排骨的份上,让我们好好谈谈吧,嗝~” 太子不紧不慢系着腰带。 良久,道一句:“好。” 包晓豆喜出望外,抬起头刚要来一通彩虹屁。 对方先一步开口:“看在你喜欢吃排骨的份上,本殿再赏你一盆,你若吃完,再跟本殿谈。” 拍拍手,先前守门的小童儿倏地落定。 太子:“阿精,上一盆红烧排骨。” “是。” 包晓豆:“……弱弱的问一句,明天再吃行不,嗝~” “行。”太子抓起外套,“今晚出了这个门,你再不必进来。” 也就是说只有这一次机会咯。 原著你个大傻逼,为什么要写这种变态男猪脚,写个温润心善的男猪脚他不香么。 包晓豆心里骂着街,阿精抱着一……一……一桶红烧排骨,咣的放到包晓豆眼前。 “抗议,太子我抗议,这不是盆,这是桶。我家洗澡桶都比这个小。”包晓豆嘤嘤嘤。 阿精:“咳……公主殿下,这是我们天族的盆。” 包晓豆:“呵呵呵呵呵……你们天族要开饭店铁定火。” 敢用这么大容器盛菜,迟早赔光。 太子折回,弯身,逼近包晓豆,目放精光,恶狠狠道:“本殿回来之前,将这盆排骨吃光,便不追究你惊驾之罪。” 起身,往门口走,“胡萝卜,看着她,一块都不许少。更不许别人帮着吃。” 胡萝卜:“汪……” 包晓豆:“日……”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包晓豆:我这个儿子殿真是欠啊。 殿下:欠什么? 包晓豆:欠抽,欠插,欠抽~插。 第6章 太子的影子已瞧不见。 阿精把大门一关,说了句加油。 只剩包晓豆跟大黑狗大眼瞪小眼。 “我日日日……嗝~”包晓豆对狗骂街,拾起桶里一块排骨。 刚要张口咬,又停住。 一块都吃不下去,别说一桶。 “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跟排骨过不去啊。为什么要跟我过不去啊,我卡死在这里,你们都得死,统统得死。”包晓豆跪地咆哮。 卡死! 包晓豆理智往回飘。 是呀,这是她写的书啊,遍地npc,处处是助攻。 还能被自己写的男猪脚玩死不成。 都怪刚才一时被美色迷住心窍,又被太子的话气晕了头。 以至于入戏太深,差点真的被书中角色牵着鼻子走。 太子再怎么混蛋,也不过是她的掌中之物。 缕清头绪,包晓豆很快想出对策。 拾起桶里一大块排骨,往胡萝卜鼻子下一递,“吃。” 胡萝卜脑袋一歪。 看一边。 包晓豆把狗头摆正,“你想想啊,今个要撑死我,以后谁跟你排排坐一块啃排骨?整个天宫的人都怕你,太子只有小时候陪你一块吃,长大了一次都没有吧。” “所以,你现在唯一的朋友是我。” 胡萝卜望了一眼排骨,似有所动容。 但还没到下嘴帮忙的地步。 包晓豆晃悠着排骨,发出反派才有的桀桀笑声,“今个你帮我,咱们就是朋友。你若不帮我,我就给战神府中的小白说亲,我养着一只二哈,二哈是什么,就是一条长得十分英俊擅长交~配和拆家的狗。小白一定会看上二哈,我看你还怎么追小白。” “汪……”胡萝卜顿时奓毛呲牙,恨不得一口撕了包晓豆。 还真是挺吓人的。 包晓豆稳住,“这……这是西海地盘,我乃西海公主。你主子让你看着我,没让你咬我。你若伤了我,你家主子一定嫌你是个祸害,说不定仍了你。但是……” “如果你按我说的做,我一定想办法把你跟小白凑成一对,你们一白一黑,多配啊。我看整个天族,不,整个天上地下,都找不到你跟小白这么般配的一对情侣狗。你们的狗粮,我先干为敬。” 胡萝卜果然温柔下来。 小白是养在战神府中的一只灵犬。 胡萝卜早就相中了人家,鉴于太子不近女色,也一点没考虑到自己爱犬已动了春心到了发情期,全然不知道。 包晓豆重新把排骨凑到狗鼻子下,“太子说不许别人帮我吃,可他没说不许你帮我吃,对不对。太子这是再给我台阶下,你是条聪明狗,一定懂。吃吧,吃了,小白就是你的了。” 嗷呜一声。 胡萝卜叼住了排骨。 一块两块……一百块……包晓豆亲自投喂。 一桶排骨很快被吃光。 包晓豆摸摸狗头,“老铁,好样的。” 太子回来时,包晓豆正跟他高冷的胡萝卜玩水球。 一人一狗滚了一地,玩得不亦乐乎。 闻到主子气息,胡萝卜立马仍了嘴里的球,乖乖坐到主子身旁。 太子看看空空的桶,“排骨呢?” 包晓豆拍拍肚皮,“吃了呀,都吃光了,一块不剩。” “骨头呢?” “……那个……我吃肉,胡萝卜吃骨头,人狗搭配干活不……呸,相互配合物尽其用不浪费。”包晓豆冲胡萝卜眨巴眼。 太子往椅子上一坐。 包晓豆赶紧给人倒茶,“您看我按太子的吩咐吃光了排骨,太子是不是可以跟我好好谈谈。” 太子喝了口茶,“听闻西海的小公主黑胖蠢,传说对了两样,现下看来并不蠢。” 包晓豆咬牙。 要不是你是太子,你这么说话早就被人打死。 “哈哈,太子英明。” “既是抱错了的人,又生得其丑无比,竟能得到父母兄长的一致肯定,还能让一向不与任何人亲近的胡萝卜暗中帮你,你倒是有点手段。” 这太子说话真的很考验人的素质涵养。 包晓豆脸上笑嘻嘻心里哔哔哔,“太子您说的对呀。” 放掉茶盏,太子掀了半个眼皮,“想跟本殿下谈什么。” “我想做殿下的太子妃。” 默了一会。 太子唇角勾出个轻蔑的弧度,“凭什么。” “凭我能帮你。” “帮本殿?”太子冷傲脸,“你有什么能帮到本殿的?本殿又有什么需要你个黑胖帮的。” “有,殿下你有。也只有我能帮你。” 太子这才拿正眼瞧人。 包晓豆拍拍胸脯,“太子知道我这个人最擅长什么么?和稀泥。” 太子:“继续。” “太子殿下知道我这个人第二擅长的是什么么?宫斗。” 太子:“说。” “咳!我知道天族重子嗣,刚好现如今的天家子嗣凋零,太子只有一个身子羸弱的哥哥,一步三喘,进不了女人香,继承天家香火血脉的重任,就压在了太子您的肩上。” “天后娘娘为太子选了不少的天妃美人,那些后宅女人很难缠吧。”包晓豆再拍胸脯,“不要紧,我统统给你解决掉。太子您不喜欢谁,我绝对不让那个女人近你的身半步,绝不让对方吵到太子一分。” “平日里,太子靠胡萝卜吓走一票天妃美人,可总有唬不走的,又或是天后娘娘强行安排给太子您的,那些人怎么办?统统交给我解决。” 拔高音量,抻长脖子。 包晓豆声情并茂:“只要太子让我嫁到天宫,我保证,过不了多久,那些个缠着太子的女人们再见到太子都绕道走。” 说得太激昂了,包晓豆擦擦喷到太子脸上的涂抹星子,继续,“咳……如此,太子就清净了。” 太子一动不动,手中的茶也僵住,似乎再极力忍耐喷到他脸上的吐沫星子。 包晓豆善解人意道:“要不,太子,咱先洗个脸。” 太子嘴角一抽,“你当真能做到。” “能能能,百分百能。” 包晓豆夺过太子手中的茶盏哗哗倒水,不小心烫了自己的手,哎呦一声后继续。 “不夸张,无水分,我熟读宫斗小说三千本,智压甄嬛,碾杀如懿,管你是爱新觉罗叶赫那拉瓜尔佳还是钮祜禄氏,魏璎珞都是我徒弟。我要进宫斗剧,那是从第一集活到大结局。” 见太子露出一副握草你说啥咧的表情。 包晓豆收住浮夸表演。 解释:“我说的都是宫斗话本子里非常厉害的角色,我的意思是,那些厉害角色再我面前不堪一击。” “当然,太子若想后宫和平,我也可以压抑住宫斗的冲动,跟后宫姐妹们和稀泥,保证后宫呈现团结友爱和谐新气象。” 太子终于开口,“你这黑胖有点意思。” 包晓豆:“哪里哪里,一点才华而已。” 太子沉默。 包晓豆拿手往人家眼前晃晃,“所以,太子还是选我当太子妃吧。我保证只攻略您的后宫,不攻略您。我会努力做您身边的一把小伞为您遮风挡阳,给您一份安静惬意。” “好。不错。”太子淡笑,摩挲着手中的玉扳指。 包晓豆恨不得一蹦三尺高,搓搓手,“那太子您选的太子妃是……” “萋萋。” 包晓豆的笑,卡在脸上。 和着说了这么半天,您耍我呢。 不对呀,按照原著的剧情分析,太子十分反感天后给她安排的那些天妃美人。 虽没一个是正妃,但也暗中撕逼不得安宁,更是想尽办法缠磨着他这个太子。 他恨不得放狗咬死那些女人。 包晓豆感觉脸都卡僵了。 只听太子补了下半句,“萋萋和你。” 包晓豆揉揉脸,“萋萋他帮不上你什么忙的,只会跟你后宫里的那些天妃一样,死缠着你。” “不是有你么。”太子淡淡道:“本殿怎么知道你是否再吹牛皮。你既擅长宫斗,就将你姐姐斗下去。” “可是正妃只有一个,我和姐姐俩人同时嫁过去算什么。”包晓豆不乐意。 太子站起身,“斗不死的那个为正妃。” 太子拍拍黑胖的肩,“本殿看好你。” “……这算什么,我帮你攻略后宫,你给我增加难度?这是什么逻辑?”包晓豆不懂了。 太子停步,回眸,森森一笑,“没逻辑,本殿看你跟你姐姐不睦,才娶她过门。若真要说个逻辑,算我见不得人好吧。” 包晓豆:这操蛋的性格谁写的吧。 可太子这。 勉强算是攻略成功。 虽然没把萋萋婊刷下去,但把自己刷上来也算奇迹。 那么接下来,才是展示真正实力的时候。 一下娶俩。 洞房花烛夜,太子去哪个房休息。 这是个问题。 这一宿很重要。 直接奠定留宿太子的那个天妃,再后宫的威望及地位。 萋萋婊不会坐以待毙,定会使出全身解数把太子勾引过去。 其实她也有一千个法子把太子拐去。 就怕太子犯贱,看不得她好,偏要到萋萋婊那去。 未雨绸缪,她得想个办法。 即便没把太子拐到这边,也不能让太子被别人拐去。 这坑填得比她想象的要艰辛! 山高水远,路长而崎。 包晓豆丧气一分钟,立马握拳,给自己加油打气。 敢烂尾的作者无所畏惧,耶! 第7章 黑胖公主能被天族太子看中。 整个西海都表示不理解。 包晓豆瞧着人人的脑门上顶着感叹号加问号!? 唯有老龙王缕着胡子感叹: 太子果然并非肤浅之人,这个审美水平跟他有一拼。 离嫁娶之日不足余月。 萋萋公主忙着学习天族的诸多礼节,忙着保养皮肤。 包晓豆相对比较悠闲。 礼仪课能逃就逃,逃不过就睡觉。 被揪起来后,认错态度良好,下次继续睡。 礼仪嬷嬷头疼不已。 萋萋宅在水宫敷面膜时,包晓豆拽着小叮当跑到人界撒花。 吃喝嫖赌抽坑蒙拐骗偷,变着花样作。 当然包晓豆跑人界的主要目的不是玩。 而是邂逅顾南之。 顾南之,司战之神白禹的义子,被称作小战神。 也是唯一一个留在战神府,替战神打理日常的天官。 童瑶乃战神的徒弟,免不了跟顾南之有往来,顾南之跟谢辞心打小就认识。 原著里,顾南之乃深情男二,打小喜欢画风迥异的小黑胖。 但碍于身份,一直未表明心意。 等终于打算告白时,太子已向往西海投了婚贴聘礼。 谢辞心是个草包咸鱼,身边除了擅长追踪术的小叮当,再没别的心腹能人。 包晓豆占了人家的壳子,需要走剧情,就必须拉拢人脉。 小叮当燃起追踪香,烧了顾南之的贴身帕子。 追踪到顾南之现如今的位置大凉山。 小战神正在人界大凉山一带斩杀九头怪。 包晓豆这才驾着小包袱赶往人界。 可能是顾南之跟九头怪一个追一个躲,小叮当始终没追踪到准确位置。 围着大凉山方圆百里兜兜转转,包晓豆趁机再人间撒野。 她过了二十年的穷逼苦日子,吃米线时都要为加不加一份甜肠苦恼五分钟。 贫穷教她做人,她不敢嘚瑟。 现在不一样了,她是西海公主。 有的是钱,可劲儿的造。 将空虚的人生一次性补回来。 “那个小二,豆浆买两碗,喝一碗倒一碗。” 小叮当再次追踪定位到凉山某个窟洞,包晓豆又倒了碗豆浆。 掐灭用来追踪的香头,赶往窟洞邂逅。 彼时,顾南之刚斩杀了九头怪,一身血迹从窟洞里走出来,遥遥听见求救声。 寻着声音,他看到一个黑胖,卡在一颗歪脖树的树杈上。 囧! 顾南之劈树救人,抱着黑胖落地。 包晓豆痴汉脸,“南之哥哥好巧啊。” 顾南之:“……辞心,怎么会在这里?” “我来人界打野味,掏鸟蛋时,一不小心被卡住了。恰好,你在对面的山洞打怪物,咱们真有缘啊。” 既然如此有缘,不如一起游山玩水。 战神保镖陪着看戏打架收妖灭鬼,包晓豆也是长了见识。 想着等回到现实,三观得重新刷一下,唯物主义课题重温一遍,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也要再默写两页。 才对得起从小学到大学的学费。 玩了个七七八八,包晓豆再饭庄的桌子上,捏着一串樱桃说想吃水蜜桃。 此时人界正是草长莺飞的季节,无桃可吃。 顾南之为讨黑胖公主欢心,带人去仙林秘境摘桃吃。 包晓豆吃了个大饱,被顾南之送回西海。 分别时,包晓豆拍拍对方的肩,“我嫁到天族后,咱们就可以经常见面了,想想都开心,我需要南之哥哥罩,你可不要嫌弃我。” 顾南之面有憾色,“嫁入天宫,你为尊贵天妃,定不会受屈辱。但若需要我,南之义不容辞。” 包晓豆握住对方的手。 摆出一副欲说还休欲语泪先流含情脉脉的眼神,“南之哥哥,你懂得。” 说完抬袖捂着半边眼,招呼小叮当走人。 顾南之石化。 刚才小黑胖的眼神,是……对他有爱意! 奈何被太子捷足先登下了聘书,他们之间终成遗憾。 若知道黑胖对他有意,他早便抛开身份面子,请师父到西海说亲了。 顾南之怅然,眼圈红红,默默道:“你既对我有这份情意,我便护你一世。” 捂着半张脸跑在西海沙滩的包晓豆,问:“人走了没?” 小叮当回头,“没,还站在原地望着呢。” 包晓豆加快脚步,有点心虚。 对不起啊男二,利用你的感情,欺骗你纯洁的少男心。 只能怪谢辞心太弱啊,法术更垃圾。 火焰掌连野兔也烧不着,只能点个柴火。 轻功更别提,只限于飞上树还被卡在上面。 没有男二的支持,这剧情不好走哇。 以后上天。 这位小战神乃替她擦屁股背锅的不二人选。 海宫大门一开,小战神终于走了。 小叮当扬了扬手中的水玉瓶子,“公主,你去秘境桃林不稍几个仙桃回来,收集桃毛做什么。还有我看您藏了两个桃核,这又是为何。” 包晓豆赶紧把瓶子抢过,藏起来,“嘘,任何人不许说,仙人自有妙计。” 再西海人民的眼中,谢辞心是个俗人。 实打实的那种俗。 从日常穿衣打扮到言行举止再到人品。 成婚当天,包晓豆把“俗”字发挥到极限。 跟她爹妈哥哥要了八车嫁妆。 上头全是闪瞎人的金银珠宝。 反观萋萋公主,只有精致小马驹一辆。 上头摆放着书籍乐器和几套精致不凡的茶具。 两人同时上两顶花轿。 包晓豆卷着帘子冲对面的姐姐问好,“姐姐你太寒酸了,待上了天宫,妹妹将嫁妆分你一半。” 萋萋懒得搭理俗人。 哼了一鼻子钻进轿门。 天宫是何地,那金银珠宝毫无用武之地,乃最俗之物,丢了都没人捡。 黑胖拉了八车上去,丢尽西海的脸面。 她简直不想跟此人同行。 一想到此后还要跟这个黑胖蠢货共事一君,萋萋她心里堵得慌。 天门口,喜轿落地。 包晓豆迫不及待,下来活动筋骨。 天族的轿子倒不小,可她只要一动,坐在一旁的喜婆就重新把她的四肢摆回原位。 被束缚了一路,全身僵到要股骨头坏死。 眼瞧着喜婆前去给天门的兵将发红包。 包晓豆就地表演第八套广播体操第一节伸展运动,嘴里自带BGM。 背景音乐突然停下,包晓豆收回奔放的四肢。 天门坊碑正中央风口上,倒挂着个人。 披头撒发随风摇曳,看身形像是个女人。 包晓豆不知不觉走过去,仰头望着几乎被晒成肉干的人体挂坠,“Who are you?” 喜婆把人搀到一边,小声回复,“这位百氏天妃得罪了太子殿下,被罚倒挂天门一月。” 太子也太过分了,罚就罚吧,罚得当真狠。 而且今个是迎娶西海两位公主的大喜日子,也不把人撤走,挂在天门口是要给两位新娘子示威啊。 包晓豆当即秒懂太子的心理: 虽然本殿娶了你们这些权门之女,但休想再我天宫放肆。 不听话,这便是下场。 包晓豆捂心口,妈的这是合法家暴啊。 今后面对太子她得一万个小心。 溜溜往轿子里跑,突然又顿住。 包晓豆抓住追得她气喘吁吁的喜婆,“你说这位天妃姓百,莫非是百雀羚?” “正是百氏鸟族的公主,天妃闻过此人?” 包晓豆回望一眼天门挂坠,“果然是那个国货呀。” 听这穿越感十足的名字,不难猜出是包晓豆起的。 百雀羚,原著中的女三号。 十分凄苦的一个角色,号称鸟族中的小白菜。 两三岁的时候死了娘。 老爹再娶,毒蛇后妈一口气不停歇的生了十二个蛇蛋。 没人把她这个长女当回事。 天族为拉拢鸟族,搞联姻。 奈何毒蛇后妈的亲生女儿一个正吃奶一个刚会爬另一个再换乳牙。 只得将冷落多年的长女嫁过去,多少撑撑鸟族门面。 以为百雀羚自此飞上枝头变凤凰? NO。 包晓豆对女三下手忒狠,一早给百雀羚安排了个老相好。 包晓豆回忆一下,好像是颗梧桐树。 对,就是梧桐树。 鸟恋着树,自然没心情伺候好太子的鸟。 于是从出嫁的那天,国货的心便死得透透的。 但倒掉挂尸这一剧情,并非她写的。 那么这是剧情自然发展了? 包晓豆有点内疚多点心虚,人家这么惨可是她亲手造的。 他跟家暴太子,一人一半刽子手。 既是和谐年代滋生出的人,就看不了这些。 包晓豆暗中咂摸,再能自保的情况下,她需给国货扭转一下命运。 天族礼节繁重,光是敬天帝天后天叔三尊的茶酒,足有十六盏。 包晓豆一边磕头敬酒一边诅咒原著。 为毛她只在大纲里提到一句,就这么生动形象的应验了。 来回起跪十六回,血压低的当场给晕过去。 包晓豆敬完最后一盏酒,起身,两眼一抹黑挂在身旁的萋萋身上。 众人惊讶议论声中,她小声道:“姐姐今晚将太子让给我吧。” 萋萋默默咬牙:做梦。 包晓豆心底的小人桀桀低笑:萋萋婊啊,我可给你机会了,是你不要。别怪我下手了嘿嘿嘿嘿…… 天医赶来之前,包晓豆撒开勒着萋萋脖子的手。 回头冲大家憨憨一笑,“没事没事,最近减肥,气血不足,不足,呵。” 一系列婚礼流程下来,天都黑了。 两位天妃依次被送入两个洞房。 萋萋被安排到葳蕤宫。 包晓豆被安排到豆包殿。 等一下! 包晓豆下花轿,倒退几步,拿指头撑开眼皮,盯着门上的三个鎏金大字。 豆包殿! 这是哪根油菜花给起的名字啊。 小门童解释:“太子钦赐殿名,此乃其她天妃从未有过之荣耀,恭喜豆天妃。” “太子还说……” 小童顿了下才继续传递口信,“太子说您身材像豆包,再加上脸色,整个一黑豆包,于是赐您豆包殿。愿您以后的日子像刚出炉的豆包一般蒸蒸日上。” 包晓豆撸袖子,胖脸凑近小仙童,“睁大了眼瞧瞧,我脸上有褶子么,我哪里像豆包。分明前些日子还说我像胡萝卜失散多年的姐……” “算了……” 包晓豆强咽一口气,“相比之下,还是豆包好听。” 想必明个,整个天族的人,都会叫她豆包天妃。 很好!很接地气! 进殿前,包晓豆吩咐,“叮当,将我的嫁妆分一半送姐姐的草草宫去。” 于是叮当赶着四大车载满金银珠宝的大小箱子去腻歪萋萋。 绿茶婊好脸面,妹妹送的东西一定要收。 收给天族的人看。 包晓豆脑补,收到四车金银珠宝不能扔又没地放的绿茶关门跳脚。 哈哈哈哈,跟你妈斗! 到喝合卺酒的时辰,太子姗姗来迟。 肯定先到草草宫去见萋萋婊了。 包晓豆用脚趾头都能猜到。 果然,太子进门后第一句,“方才去了葳蕤宫,你的姐姐跟本殿请求,今夜留宿在你这里。” 不愧为绿茶。这招真狠呀。 若今晚太子留在草草宫,守空房的她,名望自然比姐姐少一大截。 若太子今晚留在她这豆包殿,名望还是萋萋的。 因为是她这个姐姐念着姐妹情谊,主动将太子让了出去,太子才来看她这个黑豆包。 包晓豆暗里侥幸,幸好她留了后手。 否则真让萋萋婊赢了这一局。 “不是宫斗很厉害么,刚嫁过来,便输你姐姐一局。你说本殿留你这个不中看也不中用的黑豆包有何用。” 太子蔑视脸,坐在桌前,盯着合卺酒,“这酒,你自己喝。” 包晓豆心里念叨,自己生的儿子,我不气我不气。 嘻嘻嘻嘻端起两杯酒,咚的互碰一声,豪气冲天,“这酒怎么喝呀,兄弟,干了。” 太子:“……” 仰头,两杯酒下肚。仍杯,“儿……太子,我替您喝了。不谢。” 见太子一脸不友善的盯着她,包晓豆倒茶,献殷勤,“太子您喝口水润润嗓子吧。” 太子端起茶杯,“你对本殿钦赐的殿名满不满意。” “呵呵,你开心就好。”包晓豆绝望脸。 气氛骤降,仿似中央空调开启。 包晓豆瞬间清醒过来,嘿嘿嘿嘿,“特别好,特喜欢,特生动,跟我配一脸。” “是么?”太子唇角一勾,满分阴险,“阿精。” 阿精立马端来一蝶油炸蝎子。 “吃。”太子吐一个字。 包晓豆:“……” 天族洞房还有这个规矩?她大纲里也没这么写啊。 她吃过炸蚕蛹炸鹌鹑炸蚂蚱,还没吃过炸蝎子。 刚要拒绝,望见太子的眼神里分明写着你若不吃就去天门口跟那挂尸凑成一对。 吃!儿子孝敬妈的干嘛不吃。 包晓豆捻起一只炸蝎子,自我安慰。 这壳炸的真叫脆,咱就当吃小闸蟹了。 小心翼翼尝了一个后,竟停不下口。 不一会,一整盘蝎子见了底。 包晓豆一抹嘴。 太子跟阿精正用同款看变态的眼神盯着她看。 “咦?!” 太子:“看本殿的眼神看不出来?” 包晓豆:“你左眼是变右眼是态,不是你这个变态逼我吃蝎子的么,干嘛又用看变态的眼神看我。” 包晓豆捂住嘴。 心里话怎么说出来了? 太子眯眼,“现在再回答一遍,你对本殿钦赐的殿名满不满意。” 包晓豆:“这是一个傻逼才能想出的傻逼名字。” 包晓豆再捂嘴! 肿么回事? 舌头不听大脑CPU指挥。 阿精一脸幸灾乐祸。 解释:“天妃刚才吃了真言蝎。一条真言蝎让人吐一句真心话。您方才吃的那一碟,足够您将真话吐到明。” 原著里的男猪脚没有这项骚操作。 包晓豆发誓,木有。 所以……剧情失控了? 剧情帮着男主一起坑亲妈?! 包晓豆打嘴,让你贪吃,让你贪吃。 一下吃那么多,这下人家问什么都得吐露个干净。 不,超不过五句。 她的小命就玩完了。 中央空调度数调低。 果然,果然,太子问了第三句,“你想不想本殿今晚留下。” “想。”包晓豆死命捂住嘴,已做好咬舌自戕的打算。 太子一挥手,包晓豆垂下双臂。 四指略弯,拇指收拢,犹如军姿。 “为何?”第四句。 包晓豆:“想和你啪啪啪。” 舌头不听大脑的话,牙齿就会听么,咬舌自尽的机会都不给。 “何意?”很好,第五句。 包晓豆:“就是想上你,日你,睡你,干你,草你……的……意思。” 气温降到冰点,四周安静如灭。 她想她没有再活一句话的机会了。 哪怕一句。 于是包晓豆一脸麻木,给自己加戏,“以上回答,我给自己打五星。” 第8章 可能太子殿下穷极一生都不会想到,有人会对自己说出这般狂野的骚话。 所以当下没反应过来的样子。 直到阿精扑通跪下。 太子的脸上终于现出表情。 情绪之丰富,层次之分明,渐变之完美,亲妈包晓豆解读失败。 保龄球似得一个雷团再太子掌下形成。 太子抬手的一瞬间,殿外言官匆忙来报,“太子殿下不好了,天后娘娘不妙,请太子立刻移驾朝凤殿。” 太子自我吸收那团雷球,冲包晓豆咬牙,“等本殿回来,再找你算账。” 包晓豆一脸菊花笑,望着太子转身离去的背影挥手告别,“你个傻逼变态家暴狂,走了就别回来阿门!” 包晓豆还没来得及捂嘴,一道雷光携雷霆之势而来…… 哗啦一声,身后的桌子碎成稀巴烂。 电光石火之间,被小叮当扑倒的包晓豆。 怔。 刚抬眼,太子掌心又凝出个雷球,蓝幽幽的雷球甩过来之际,包晓豆就地摆观音莲花坐。 宝相庄严。 念着自己都听不懂的经。 “公公主,你再做什么。”小叮当懵了。 包晓豆:“念经,提前给自己超度。” 懵了的不止小叮当。 还有门口的太子殿下。 可能太子也没想到,这个女人前一秒笑着骂街,下一秒立地成佛给自个儿念超度经吧。 这需要多强的心理素质+娴熟流畅的演技+高超的应变能力+精神分裂前兆。 太子发怔时,言官又催促。 胡萝卜不知从哪个角度疯跑而来,叼起太子的衣角往外拖。 太子殿下十分不甘心的走了。 包晓豆立马躺倒。 这一段戏,透支了你们亲妈的体力。 只给自己三秒钟的休憩时间,包晓豆立马恢复一级备战状态。 “小叮当,快,向我提问题。把我刚才吃蝎子的量统统问出来。” “问问问……问什么呀?” “你想问什么就问什么呀!十万个为什么呀!” 小叮当:“……哦,那您刚才说想睡太子的话是真的么。” 包晓豆:“真的,真真的真。” 小叮当:“为什么呀。” 包晓豆:“生理需要懂不懂。” 小叮当:“什么叫生理需要。” 包晓豆:“就是到了发情期见到帅的就想日。” 小叮当:“那您除了对太子发情还想对别人发情么?” 包晓豆:“想,顾南之。” …… …… …… 看不出来,外表小清新的小叮当问问题十分刁钻。 自己的恶性劣性赤~裸裸暴露再她面前。 包晓豆一边由衷回答,一边想,我她娘的到底吃了多少蝎子。 不是一只蝎子一句真言嘛,该差不多了。 小叮当自我感觉即将失去这个光明正大挖掘秘莘的机会。 问题也挑着具有挑战性的来提。 比如喜欢哪种尺寸。 比如喜欢哪种姿势。 比如最中意的频率。 包晓豆算是明白了,小叮当满脑子的黄色废料不比她少,可以用吨来衡量。 很好,以后开起车来不孤单。 小叮当托腮,“刚才我有数着,公主你吃了八十一只蝎子,你总共回答了八十句话,还剩最后一句。” “有了。”小叮当眼神一亮,“假如现在太子站在你面前,你想对他说什么。” 门突然推开。 于是包晓豆对着刚返回的太子说:“我想操翻你。” 这话之后,空气陷入安静。 门口的胡萝卜绝望的望了包晓豆一眼。 走了。 连狗都认为,她没救了。 太子怒气冲冲,拎起包晓豆,“再说一遍。” “我想操翻你……不,这不是我的真心话。”包晓豆发现真言蝎子用完了,登时喜极而泣,“其实我的意思是,想让太子操翻我。” “……” 啪叽! 太子一松手,包晓豆滚地。 她立马反应过来,抱太子大腿,“太子殿下,我刚才说的不是真心话,是醉话。刚才我替太子喝了合卺酒,那酒烈啊,我酒量不好一杯倒,所以刚才都是醉话,醉话。我醉酒后一向爱胡说八道,太子英明不要跟一个醉酒的人计较,殿下饶命啊。” 太子弯腰,捏黑胖下巴,“你这酒劲来得快去得更快。怎么,这会突然清醒了。” “清醒了,清醒了,彻底清醒了,不信太子你随便问。我若回答不满意,您再处罚我不迟。” 太子又揪着衣领把人拎起来,“现在不是本殿问你话,是天后要问你。天后有病桃症,不知是谁带了桃子上天宫,天后现起了满身红疹热烧不退,你有没有带桃子进宫,或者见谁带了桃子。” 包晓豆,呆。 凌空踢腾的小腿也安生了。 她若说谎,太子再赏她一顿蝎子可就真完了。 不如说实话。 “是我是我,太子是我,是我把桃毛藏在帕子里,趁着给天后敬酒时,把帕子抖在萋萋身上,才导致天后过敏。” 太子怔。 盯着对方看了好几眼,“你明知天后患有病桃症,竟暗中加害,是何居心。” “我没有想害天后,那一点桃毛对天后构不成生命威胁的,我只是为了对付萋萋才想到这么个办法。” 太子松了手,包晓豆落地。 由于太子动作粗暴,她险些摔倒,扑到太子怀中才稳住身。 意识此刻非常危险,包晓豆抬头立正站好,“太子您不是说让我把姐姐斗下去么,我就想到了这个主意。” “新婚之夜,我担心您会留宿姐姐那。若是那样,我自是低姐姐一头,再众妃心里威信不足,不利于我帮您攻略后宫。所以为了能顺利保留颜面,好为太子您解决后妃缠磨的麻烦,我必须拿出相应对策及手段。” “若大婚之夜,天后害疾,太子您定被召去侍疾。如此一来,新婚之夜您哪边都没留宿,我自保住了颜面。” “和着,你这么做都是为了本殿?” “是啊……不全是啊,但有相当大的一部分是为了方便殿下您啊。我对殿下的心,日月可昭天地可鉴。我想要太子安好,你好我才好,太子好才是真的好。” 包晓豆借完广告词,抱大腿,“太子殿下,您就原谅我一次吧,我以后一定好好伺候您,不爽不要钱,不,爽了也不用您给钱。” 黑胖的鼻涕眼泪口水全蹭对方身上。 太子嫌弃脸,“给我起来。” 包晓豆不敢撒手,眼泪汪汪,“太子,您原谅我了?” “乱摸什么,再不松开,本殿剁了你的手。” 包晓豆这才警觉,由于过度紧张,她再摩挲人家裤腿。 以手为刃,包晓豆假意剁自己手,“让你不安分,虽然太子很迷人,你也要控制住了,下次再敢被太子迷惑,剁了你喂胡萝卜……” 还没表演完,只听头顶传来一道不屑之音:“不要糟践本殿的狗。” 包晓豆:“……” 所以,我都不配喂狗是么。 太子弯下身,一脸鄙夷,“既然你如此诡计多端阴险狡诈,本殿便交给你一个任务,你若完成,便赦了你今日足以凌迟处死之罪。你若完不成,哼……” “太子你说,上刀山下油锅,掘人祖坟绿人老婆,鞠躬尽瘁死不瞑目……死……死而后已。” 太子直起身,“天帝天后决意与白民国联姻,意欲本殿迎娶白民国女君为妃。七日后,白民国女君将暗访天族。届时,你帮本殿搅黄这段姻缘。” 刚娶了西海两公主,又要迎亲? 天帝天后只想着联姻稳固天族权位,果真不考虑太子的肾能否承受得住。 好歹分一个给大皇子嘛。 别涝的涝死旱的旱死。 不管能不能搞定,眼下先保住小命要紧。 包晓豆叩头谢恩,“定不负太子所望,掐断太子的烂桃花。” 太子转身往外走。 包晓豆忍不住问:“太子您去哪?” 该不会要留宿萋萋婊的草草宫吧。 太子稍稍侧脸,“拜你这黑豆包所赐,今夜要再天后的朝凤殿守夜。” “那就好那就好……不是不是,太子辛苦,慢走。祝天后娘娘早日恢复康健。” 人走的没影,包晓豆捂着心口扑到床上。 再这么折腾下去,她一定精尽人亡。 在死之前,她一定拉上太子垫背。 陪她一起精尽而亡。 这个儿子,比她想象中还能作妖啊! 太子殿下!你是猴子请来惩罚亲妈的么…… 小叮当赶紧给主子倒水捶背按摩压惊,“公主,我有一事不懂,你先前大骂太子是因食了真言蝎,太子原谅你,我还能理解一点。但你暗中坑害天后娘娘,太子怎会轻易放过您呢。而且好像并没有追究的打算,天后娘娘何等尊贵又是太子的娘亲。” 包晓豆一通脑力体力耗损下来,累瘫了。 脑袋一沾枕头,快要睡着了。 迷迷糊糊道:“你懂啥,我才是他亲妈。” 亲妈包晓豆了解太子儿子心里最深处的秘密。 太子衍玉表面尊重天后,实际憋着大坏。 恨不得天后娘娘早登极乐。 她暗中用桃毛算计天后,害天后发疹起烧,太子心里头甭提有多爽。 怕是今晚守在天后床边表面祈祷告,背地念丧经。 所以说这件事他不单不会追究,还会替她瞒下去。 从某种程度来讲,两人站在了统一战线。 果然。 第二天一大早,天后娘娘身边的大管事来豆包殿搜查。 查看有没有关于桃子的蛛丝马迹。 天后娘娘患有病桃症,现代话讲对桃子过敏。 所以天宫的蟠桃园改种琵琶,天宫更是禁止带桃入内。 此乃人尽皆知的消息,若有带桃子上天宫的,纯属找不痛快。 没人以身犯蠢,多年来一直相安无事。 直到包晓豆的出现。 包晓豆早已烧掉证据帕子。 大管事当然扑了空,于是改去葳蕤宫。 只有这两个宫添了新人。 问题很有可能出现在两宫之内。 包晓豆赶紧打扮精神,跑去隔壁草草宫瞧热闹。 萋萋的喜服上发现桃毛,嫁妆盒子里发现两颗桃核。 此事可大可小,大管事当即将刚醒过来的天后请来。 萋萋流着梨花泪,跪地大喊冤枉,说那四车嫁妆是妹妹送的。 以为皆是金银俗物,没想到里头竟藏着两颗桃核。 包晓豆拎着腰上的一圈小肥肉颠颠跑来,“天后万安。” 转头对萋萋说:“姐姐啊,你怎么不说实话呢。” “说……说什么……实话?”萋萋预感不妙。 包晓豆直接忽视对方,抱住天后的大腿哭起来,“天后娘娘宽恕我姐姐吧,虽然我姐姐爱吃桃,但从没想要害得天后发红疹起烧啊。” “姐姐平日爱吃桃,但听闻天后娘娘患有病桃症,怕是嫁到天宫再吃不上桃子,于是临上花桥前吃了两颗。许是桃毛不经意沾到喜服上,挨得娘娘近了,又不小心沾到娘娘身上,害娘娘受苦了。我姐姐她不是有意的啊。” “……胡说,纯属胡说八道,天后明鉴,我近日根本没有吃桃,那两颗桃核更是妹妹送来的。若真是我吃的桃,怎会留下桃核这般明显的证据。” 包晓豆:“姐姐不要再狡辩了,您爱吃桃,西海人人皆知。您吃了桃留下核,要我替你扔掉,妹妹给忘了,就这样带到天宫来。姐姐你认个错就好嘛,天后娘娘仁慈,不会重罚你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啊姐姐。” 萋萋:“……你,那桃子是你吃的?是你……” 萋萋后知后觉,向天帝天后敬酒时,黑胖怎么突然晕她怀里。 还使劲勒她脖子拽她袖子,想必是那时趁机将桃毛洒到她身上。 萋萋刚要张口。 包晓豆截去话头,“姐姐爱吃桃,我可不爱,我爱吃的是枇杷。若桃子是我吃的,怎么我的豆包殿没搜出一根桃毛,一颗桃核。” 萋萋双手发抖,百口莫辩。 只因一点证据没有,多说无益。 最终,萋萋被罚闭门思过一个月。 天后离去。 包晓豆凑到萋萋耳朵边,“姐姐您就心平气和的宅在草草殿养草,今个算是小惩大诫。你以后再跟我对着干,就不是暂时下线这么简单了,我会亲自给你送盒饭哈~” 回宫途中。 大管事对天后道:“天后娘娘当真相信妹妹的话?此事也有可能是妹妹嫁祸给姐姐。” 天后摸了下脸蛋上零星散着的几颗疹子,“不管是谁陷害谁,主要是讲证据。即便是那黑胖妹妹做的,我们拿不出证据,便无可奈何。若那姐姐是被冤枉的,也真是够蠢。蠢人不值得哀家费心思。” 大管事:“天后娘娘所言极是。” 包晓豆欢欢喜喜走出草草宫。 萋萋婊刚嫁过来就被婆婆罚了,以后这威信很难再竖起来。 桃子事件真乃一箭双雕,既暗中爽了太子,又明里坑了绿茶婊。 包晓豆禁不住哼唱起来:“今天天气好晴朗处处好风光啊好风……殿殿下,你怎么在这。” 刚出大门口差点撞上尊驾。 太子冷眼:“你很爱抱大腿。” 刚才瞧着抱天后的大腿那叫一个顺溜。 “……太子说笑了,我只喜欢抱殿下大腿,别人都是敷衍,敷衍。” “走。”太子斜倪一眼。 包晓豆:“……去哪?” “去了就知道了。” 包晓豆小碎步追上去,“能不能给稍微透露那么一丢丢。” 太子不语。 包晓豆心底没底。 跑人左边晃悠,“殿下殿下。” 又跑人右边晃悠,“殿下殿下。” 太子停下,“你再干什么?没学过天宫礼仪,还是胖到不会走路。” 包晓豆:“……我不是不会走路,我是再跟殿下卖萌呀。” “蠢不可及。” “好好,你帅,你说什么都对,你告诉我要带我去哪,我就不卖蠢了。否则我卖一路给殿下看。” 太子弯身,凑近黑胖,“不知为何,本殿一见你,就想将你拎起来扔出去。” 包晓豆:“我长得像铅球啊?” 太子果然这么做了。 不,做了一半。 包晓豆凌空踢腾小短腿,“别啊殿下,有话好好说,我重,您先放手别累着,别闪着腰……” 对方一点没撒手的意思。 包晓豆担心这阴晴不定的太子真把她当铅球扔出去。 两手一搂,勾紧对方的脖子,双腿迅速攀上对方的腰,“太子殿下饶命啊,我又怎么你拉……” 恰好几个散仙路过。 见此一幕,纷纷愣住,集体捂眼。 太子再次被黑胖的无耻程度惊呆,咬牙,“给我下去。” 包晓豆刚麻利跳下去,就被太子拎起衣领,“黑豆包,本殿要你赔偿。” “……赔偿啥?以身相许?我可以的拉,啊殿下松手,衣裳崩拉崩拉。” 第9章 最后,包晓豆被太子拎近小黑屋。 喂蝎子。 包晓豆先前吃光太子的一盘炸蝎子,以至于太子的蝎子库告急,特意让豆包天妃来给蝎子献血。 真言蝎极难成活。 需得用活人血、大椿树灵息及千年参喂养。 一千只蝎子里,只能成活一只,即成真言蝎。 此乃太子专利独创。 包晓豆抱胸,瞧着坑底那一窝窝的小蝎子。 感情洞房花烛的那顿夜宵炸蝎子吃掉太子多年的心血。 罪过罪过。 太子亲自递匕首。 包晓豆瞧一眼蝎子数量,扑通跪下抱大腿,“殿下,这么多蝎子喂饱了,我估计得成干尸了,您能将这数量减掉一丢丢么?” “好,阿精,挑几只喂鸡。” 阿精果然从蝎子坑挑了几只,喂了墙角笼子里的大公鸡。 包晓豆有气无力,“一丢丢果然是一丢丢啊。殿下,您就不能再多淘汰几只么?” “太小的太大的太胖的太瘦的不精神的过于精神尾巴太翘的尾巴不翘的爱打架的中暑的我帮您统统挑出来喂鸡好不好,咱只留优良品种好不好。” “……” “不好。”太子直接把匕首塞到对方手中,“黑豆包,喂不饱它们,你休想出这暗室。” 说完,吩咐阿精监工。 负手走了。 包晓豆求助阿精,“懂得放水的下属才有前途,我去多叫几个人来献血,你应该不会打小报告吧。” 门外的小叮当气血足,能奉献几大碗。 阿精瘪嘴,“天妃您就别为难小的了,不止您要放血,我还得削发喂蝎呢。” 一把发丝整齐削掉,撒到蝎子坑,顿时散成一缕缕人参须。 包晓豆这才想起来,阿精是根人参精。 太子竟拿自己身边的人下手,“真是太过分了。” 包晓豆捏着匕首,比划了上百下,也舍不得割破手指头。 阿精等得都困了,包晓豆还没下手,“天妃您流了血,回头多吃些补血的药材不就好了么,太子他说一不二,您喂不饱这些蝎子,真出不去。这暗室浊气重,呆久了十分不利于您的身子,还不如早献血早解脱。” “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又没让你献血,要让我献头发丝我会这么磨磨唧唧么。” 阿精反驳,“不要小看我们人参的头发,精华全长在头发上。我都三千多岁了,一直不长个,就是因为常年削发喂蝎的缘故。” 包晓豆叹口气,一咬牙一闭眼,往食指上划出一道小口子。 血滴答滴答入坑,一群蝎子争先恐后喝血,“真是对不住,我把儿子写的有点狠。”她说。 当然那点血不足以喂饱几百只蝎子。 包晓豆只用好公鸡头母鸡头不选这个手指头选那个手指头的“抽奖方式”选中下一个挨刀放血的手指头。 哪根手指都是肉啊,划哪都疼啊。 这次得划深点,多流点血就少挨一刀。 正要对着自个儿中指来一刀。 一道金光闪过,坑边落下小战神。 “南之哥哥,你怎么来了。”包晓豆举着小刀迎上去。 阿精转头质问,“太子暗室,禁止……” 话没说完,被小战神定住。 顾南之:“自听闻天后娘娘害了病桃症,我便担心你,怕那桃子跟你有关,一直密切注意你的动向。瞧见你从葳蕤宫出来后,被太子带到暗室,好久未曾出来,我不放心,过来瞧瞧。” 果然是深情男二,以救女主于危难为己任啊。 包晓豆可怜兮兮:“太子居然让我放血喂蝎,不喂饱这些蝎子,不准我出去。可怜我哗啦啦的喂了好几大碗,还是没将这些蝎子喂饱,我怕是要血竭而亡。” 顾南之拿过对方手中的匕首,往掌心一划,血水哗啦啦的流到蝎子坑。 这才是哗啦啦。 区别于她之前的淅沥沥。 待坑底的蝎子吃饱不动,顾南之才收手。 “好了。”拉过包晓豆的手,蹙眉,“疼不疼。” 包晓豆:“我这不过是个小口子,你的才……” 顾南之捧起包晓豆的手吹了吹。 包晓豆立刻说不出话来,只听对方操着心疼的语音,又道:“这伤口我不能用法术帮你愈合,怕是太子看不到伤口,会引起怀疑,你先忍忍。” 包晓豆:温柔男二跟暴虐男一比起来,她立马选男二啊。 但剧情不能这么走,选了男二,她还怎么成为天后。 她抽回手,“谢谢。对了,阿精在这,太子一定会知道是你放血喂饱了蝎子,说不定会给你惹上麻烦。” “无碍。”小战神说完,幻出一把古琴,弹出一道音符甩进阿精的脑门。 阿精立刻闭眼。 “我帮他改了记忆,不会连累你。” 幻琴,这个技能是她写的。 给自己默默点赞。 包晓豆整只手缠着厚重纱布,回了豆包殿。 前脚刚跨进殿门,“叮当关门,劳资要好好发泄骂一骂纸片殿……殿殿殿下,您怎么在这呀。” 太子从茶桌上起身,逼近黑胖,“你要骂一骂谁?” “没没骂谁,我只是说着玩,殿下您怎么在这?” 洞房花烛夜也过了,不再自己的寝殿呆着,跑她这蹲点干嘛。 “本殿特意等你,想瞧你喂饱了蝎子,还剩几天的命活。” 包晓豆立马往小叮当身上倒,气若游丝,喘,“我现在浑身无力,失血过多喘不过气来,快,快扶我躺下。我就不送太子了,太子慢走,小心台阶。” 太子瞧着哼哼唧唧躺到床上的黑胖,嘴角一勾,走出门去。 晚饭十分,阿精带了一堆的厨子来,给黑胖天妃炖补汤。 包晓豆坐桌前。 瞧着餐桌上的八大盆。 王八汤,人参汤,灵芝汤,甜枣汤,当归汤,枸杞汤,鸽子汤,老母鸡汤。 太子一撩衣摆,坐在对面,“黑胖献血辛苦了,该补一补。喝。” 阿精每款舀了一碗。 共八大碗,排排摆在包晓豆眼前。 包晓豆看了眼对面正襟危坐认真监视的太子。 好,她喝。 就当生这个儿子难产,失血过多。 补。 第二天早上。 包晓豆刚打开门,迷迷糊糊伸着懒腰,哈欠打到一半,卡主。 八个厨子端八大盆,同款姿势,同款表情,排排站在院子中央。 包晓豆过去瞧,还是熟悉的配方,还是熟悉的味道。 对,就是昨个的八大碗。 阿精监视下,包晓豆捏着鼻子往肚子里灌。 中午,八位大厨又来了。 晚上,八位大厨继续打卡。 后面还跟着太子殿下。 一连三天,整整九顿。 包晓豆补得口舌生疮,鼻孔撺血。 这天晚上,太子雷打不动的领着八大厨来送补汤。 包晓豆鼻孔塞两团棉花,对着太子问:“补死我,太子你就满意了是么。” 太子捏了捏黑胖锃亮的小肉脸,“不应该啊,喂饱了本殿的那些蝎子,你至少要吃十天半月的补汤才能补回来。这才三天,怎么,胖了一大圈。” 包晓豆气不打一处来。 腰带一解,捏起腰上一圈肥肉,“太子,都是拜您所赐,这肉没长你身上,你看着不闹心。那些补汤我不吃了,我底子好,即便失血过多,也能自己长回来,打死我也不吃了。” 太子捏了捏黑胖腰上的一圈小肥膘,“手感还不错。” “所以,就此打住吧。”包晓豆挤眼泪,“再补,真出人命了。” “好。”太子一挥手,八大厨师撤走八大盆,“既然补够了,那么再去献血吧。” “……” 包晓豆一汩鼻血当即喷出来,“殿下,您当我是造血机器啊,被您补了放,放了补,我会被你折腾死的。” 太子又捏了捏对方的小胖脸,“谁让你的血与众不同。” 拍拍手,阿精端上一只蝎子。 一只。 个头比六两的大闸蟹还要大。 太子指着碟子,“自从被你喂了血,短短三日,本殿的蝎子长这么大个,你的血大补呀。” 包晓豆: 战神不愧为战神。 人家的血被核辐射了似得。 非她凡夫俗子的血能比。 包晓豆:“这蝎子跟我没关系,纯属变异了,估计是阿精的功劳,可能是阿精一不小心喂人参喂多了。” 阿精刚要张口,包晓豆给小叮当使眼色。 小叮当,目奸阿精。 阿精立马闭嘴,垂头。 包晓豆心里的小人奸笑,幸好昨晚她让小叮当去勾引阿精。 小叮当只献了个吻,把阿精吓得魂不附体屁滚尿流。 只要阿精不听话,小叮当随时都有可能再对他耍流氓。 嘿嘿嘿!那小子不敢不听话。 “你看,我说对了吧,阿精不说话那就是默认。所以跟我没关系。”包晓豆重新往鼻孔里塞棉花团。 太子嘴角一勾,“既然这样,阿精你便剃光了,将头发全数喂了蝎子吧。” 阿精扑腾跪地,刚要张口,小叮当嗖得冲过去,“我这就帮您剃度,我剃头技术可好了保证将你剃得漂漂亮亮一根头发都不剩。” 一道拖拽痕迹后。 阿精消失。 包晓豆看太子脸色还算不错,给人倒了杯茶亲自送到嘴边,“既然我帮太子喂了蝎子,那太子是不是应该奖励我一点点。” 太子挑眉,喝口茶,“又再打什么主意。” “我想采访一下太子,百天妃犯了何罪,被罚挂到天门上当人肉挂坠。” 太子眼神渐渐冷漠,“对本殿不敬。” 小事小事。 包晓豆主动给太子捏肩捶背,“殿下,跟您商量个事呗,我下次再给您喂一次蝎子,您看这次能不能饶了百天妃。她一小女子挂在天门怪可怜的,毕竟也是您的女人,这样对您的名声也不是很好您说是不是。” “若依了你,你再给本殿放血养蝎?”太子掀睫。 “是是,一定将殿下的蝎子养得肥头大尾,青青壮壮。” 这次不能找男二帮忙了。 这次真得自己放血。 算是她这个亲妈对国货的亏欠。 “好。”太子痛快答应,“下次的血放足点,至少比现在的个头要大。” “……”包晓豆望一眼六两大闸……蝎子。 男二,等着。 我这就去给你送补药。 深更半夜。 偷摸往战神府送补药的包晓豆:不对啊,她好像被殿下摆了一道。 纸片殿貌似一早盯上小战神的血了。 否则以对方睚眦必报小肚鸡肠的性格,怎么答应的这么痛快。 战神府内。 一脸惨白的小战神,正坐在桌边喝苦药汤。 那天小战神哗哗献血,事后,身体怎么可能会好。 她早就该想到。 自责,愧疚。 包晓豆跳窗户进去,放掉药包,“对不起,男二。” 顾南之:“……辞心妹妹,你怎么来了。男二?” 包晓豆:“没什么。我是来给你送补药的。” 顾南之见人身罩黑斗篷,身边也没跟着下人,担忧,“你是偷偷来战神府的?” 包晓豆点头。 小战神:“日后你千万不要偷偷跑来,尤其晚上。若被人看见怕是要做文章,连累你的名声。你若……真的想见我……” 幻出个金光灿灿的鳞片递给黑胖,“此乃我的护心鳞,可随时召唤我。你深夜来此,怕不是只单单送药这么简单吧。” 包晓豆收了鳞片,对灯长叹。 将饭桌上跟太子的对话一五一十说出来。 顾南之稍一琢磨,“怕是太子一早知道血是我的,殿下是盯上了我的血。” 果然这样。 不愧她笔下的男一人设。 深沉阴险狡诈,擅给人下套。 还没等包晓豆开口,顾南之握上黑胖的手,“你放心,待我吃了这些补药,再去放血喂蝎。我身子好,莫要担心。” 献一次都这样了,再来一次,小命估计得丢半条。 包晓豆摇头。 不能过度消耗男二,得后续再利用。 过早挂了,于剧情不利。 顾南之温柔一笑,“一点血,无碍。殿下性子难以捉摸,更没甚怜香惜玉之心。我只怕你惹他不快,他会变着法折磨你。我不想你受一点委屈。若有任何事情,你可随时召唤我,莫要一个人硬抗,无论多难的事,我都替你解决。” 包晓豆感动的稀里哗啦。 同样是儿子,差距怎么这么大啊! 包晓豆握紧顾南之的手,“nice,保持这种态度,继续奉献。等我回去,写死他,让你上位,你当男一号。”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小战神:我只是一台没有感情的献血机器。 第10章 太子很快给豆包天妃施展才华的机会。 白民国的白鹿女君,搞联姻来了。 包晓豆画好“家暴蹂~躏妆”,扭头看叮当,“我们的宗旨是……” 小叮当握拳:“搞黄!搞黄!搞黄!” 一辆豪华马车刚驶进天族地界,一对姑娘先后脚摔在马车前。 车夫吁了一声,停车,“碰瓷的?” 丢下一包银子,“我们急着赶路,让开。” 包晓豆小叮当对视一眼,有钱人。 包晓豆暗中掐一把小叮当。 小叮当扶包晓豆起来,念台词,“哪来的无知狂徒,我家主子乃是天妃娘娘,岂会贪恋你这一丢丢银钱。” 车夫一脸问号。 天妃? 嫌弃? 既然嫌弃,为什么不把钱袋子还回来,还塞袖子里头?! 轿帘掀开,露出一张晶莹如雪的脸来,头上披霜挂雪似的一对小巧鹿角,“可否约姑娘喝杯茶。” 上套! 包晓豆点头,“看在你长得美的份上,约。” 路边的小茶楼包间。 包晓豆捏着帕子哭哭啼啼,“太子他不是人,是禽兽,每到晚上,兽性大发,各种折磨天妃。一言不合,不是打骂,便是扎针,要么挂在天门上当人肉挂坠。” 包晓豆一扯衣领,前胸后背一片密密麻麻针眼。 “那针,那么长。”包晓豆比划着,“噗嗤一下,逮哪扎哪,尤其我屁股上,快成筛子底了。” 一旁的侍女,菊花一紧,小声跟女君叨叨,“莫不是这黑胖故意黑太子啊,传说中太子俊得没边,不近女色啊。” 包晓豆拍案而起,“没错,太子帅人一脸血没错,不近女色也是真的。你们知道他为何不近女色么?实则,咳……他有隐疾。” 包晓豆泪眼朦胧,一脸回味道:“自嫁入天族后,太子留我侍寝三次。一日三次十全大补丸。我懂,我理解,太子他急,越急越硬……你们懂得,他全身上下能硬起来的,只有脾气。” 包晓豆抹一把辛酸泪,握住女君的手,“这日子没法过了,我要回西海娘家。珍重。” 人走后,女君手中贴着张小纸条。 今夜,子时,海棠林见。有重要情报泄露给女君。 备注:一人来,有惊喜,么么哒。 侍女:“女君,会不会有阴谋?” 女君:“身份已泄露,我们便暂时落脚茶楼,看那黑胖天妃究竟搞什么猫腻。” 夜深人静。 包晓豆贼眉鼠眼返回茶楼,拧醒打瞌睡的掌柜。 金光闪闪天妃令牌一掏,“除了那位脸色雪白,头顶鹿角的美人,今晚整个茶楼的人全给我放倒。” 掌柜吓醒,跪地:“……遵命。” 包晓豆露森森白牙:“搞砸了,灭九族。” 掌柜露森森黑牙:“娘娘,您真乃伯乐识骏马,慧眼识英雄。本茶楼前身就是一家黑店。下药,我擅长。” 包晓豆:……天族地带也不安全啊。 子时。 白鹿女君一人赴约。 一颗开得最浪的海棠花树下。 包晓豆掏出龙鳞,波浪音:“南之哥哥~~~打扮的好看点~~等你哦~~” 然后,迅速闪人。 小战神不愧小战神。 半盏茶不到的功夫,已站到海棠花树下。 小战神四处望望,无人,负手等待。 包晓豆偷瞄,~嗯啊~白衣翩跹,小战神帅得让人合不拢腿。 见白鹿女君靠近海棠树。 潜藏树顶的包晓豆,掏出芭蕉扇。 子时,明月,花树,翩翩少年郎,再来阵浪漫的小风。 你俩若不一见钟情,对不起劳资的辛苦。 女君一步步靠近,小战神转身的一刹那,包晓豆的芭蕉扇轻轻一挥。 漫天海棠纷飞,落了花树下,两人一身。 包晓豆:“射。”。 小叮当拉弦,嗖得一支羽箭,朝女君后心而去。 包晓豆眯眼。 坐树杈上摇芭蕉扇,生生摇出诸葛孔明的感觉。 接下来,诸葛豆包设定的剧情是: 小战神眼疾手快,飞身而起,抱住美人来个浪漫旋身,躲过一箭。 花前月下,英雄救美。 自此,白鹿女君一眼万年,撕了与太子的婚书,誓死嫁小战神。 男二啊,你亲妈果然是想着你滴~ 陷入臆想的包晓豆,倏地听到一声闷哼。 那支箭,刺中女君后心。 小战神原地站,脚步未移半分,眼皮眨也不眨。 望着美人咚的一声,倒在眼前。 包晓豆一激动,掉下去,连滚带爬跑女君身前。 探探鼻息,还有气。 包晓豆抬头,望小战神,“你怎么不救人啊,我的亲。” 顾南之:“我知是你躲在树上,你要杀她,我为何要救她。” 包晓豆捶胸顿足,“……不是……剧本不是这么写的啊。” 最终,白鹿女君被抬进太子行宫施救。 黑店掌柜,是太子的心腹。 包晓豆行动彻底失败。 包晓豆主动去抱太子大腿,“再给我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吧,亲爱的殿。” 太子抽腿,抽不回,咬牙:“这就是你的搜主意,刺杀白民国女君?” “不,我原本不是这么计划的,都怪男二关键时刻不按剧本走,我才功亏一篑啊,请太子给我时间,让我补救。一定搅黄你跟女君的桃花。” 太子:“再让你继续搅下去,怕是两方要交战了。此事若被天帝天后晓得,看你有几个脑袋砍。” “不要啊殿下,茶楼掌柜是你的人,女君也是被您的人偷偷送进走的,此时天帝和天后还不晓得,那就让他们永远也别晓得。太子您疼我,我知道。” “我疼你?”太子一脸不解,捏着小胖脸,“你既说我疼你,你是怎样污蔑本殿的?有隐疾?一日三次大补丸?全身上下能硬起来的只有脾气?” 噗的一声,一旁的阿精笑出声来。 “滚。”太子吼。 包晓豆:“我错了,太子您让我也滚吧,我滚的可好了。” 溜溜往门口跑时。 “给我回来。” 包晓豆麻利回去,继续抱大腿。 太子高冷两字:“解释。” 包晓豆:“太子殿下,我不是故意抹黑你,实在是……爱情令人冲昏了头。” 太子,拧眉:“什么?” 包晓豆一手捂心口,仰头,“殿下,我爱你啊。不用殿下吩咐,我也会想尽办法掐断太子与那犄角女君的姻缘。我说太子有隐疾,女君才会死心啊,我恨不得对整个后宫的天妃说太子您硬不起来,如此一来,太子只能对我硬……哦不,我的意思是,太子早晚是我的拉。” 太子额角青筋直跳。 包晓豆预感不妙,双手死抱大腿,“殿下,我有罪,您也有罪啊。您犯了生得太美的罪,您若真的要罚我,就判我终生囚禁再您心里吧。您好好琢磨琢磨,我说的很有道理是不是,我先下去了。” 刚跑出两步。 “回来。” 包晓豆再次麻利的抱上大腿,“殿下,我犯下这等错误都是因为爱你啊。我爱殿下爱得深沉,跟后宫的那些天妃们不一样。” 太子垂眸,“怎么个不一样。” 包晓豆,垂头,被太子龙靴上的珠子,闪了眼,“不一样的。我爱太子爱到愿意给太子舔~脚。” “……” 抬头,包晓豆:“不信,太子您脱鞋。” 太子嘴角猛抽:“……滚。” “好咧。”包晓豆以最快的速度滚出去。 感动不了你,还恶心不了你。我的儿! 第11章 白鹿女君那边,按照包晓豆铺好的剧情。 一切都很顺利。 太子不露面,只让小战神前去伺候。 起初小战神耷着眼、冷着脸。 接到包晓豆的求助信后,一改先前冷漠态度,柔情万分。 信上说:南之葛格~请替我慰藉女君受伤的心灵。南之葛格将人伺候好了,太子才会原谅我!笔芯~~ 另附带《三十六招暧昧宝典包您脱单》限量版手绘书。 小叮当把密信跟奇书交给小战神:“我家主子说,您要演不来,就背书,每天念一遍书里台词,我家主子,危可除。” 小战神面若桃花生得极美,丝毫不逊色太子。 至于为什么太子会被评为天上地下第一美男子。 水分呐! 颜控集美们~ 大家手中那张选美票,投的不是脸,是权。 白鹿女君哪受得住小战神颜值和骚台词的双重攻击。 不久,芳心沦陷。 白鹿女君返回白民国时,红着耳根,瞄一眼送行的小战神。 跟太子退婚的草稿已在心头敲定。 这段姻缘,终究被包晓豆搅黄了。 虽然给男二惹来一系列后续麻烦。 不过没关系,除了主角,任何人皆可炮灰牺牲。 刺杀女君的事,就这么翻篇了。 太子不打算追究。 以前,太子每晚都再为翻牌子抽签,睡那个天妃发愁。 自从包晓豆来了,太子的选择困难症不药而愈。 包晓豆把太子包了。 不。 是太子包了豆包天妃一个月。 以至于,众天妃终于解了天族太子多年禁欲之迷。 并非太子禁欲,而是口味不对。 原来太子重口,不爱白瘦,嗜黑胖。 众天妃顿悟,组团晒太阳。 添夜宵,胡吃海塞。 每日上称,若重了二两,定抱头尖叫,失声痛哭! 于是,包晓豆再天宫有了第一批粉丝。 厨子。 素日冷清的天族厨子,有了施展抱负才华的机会,左手大勺右手铁铲,煎炒烹炸,热火朝天。 若将天妃们养胖二斤,可评一星,以此往上加星星。 众人争相做五星级厨神。 这一个月,包晓豆再自个儿的寝宫,打了足月的地铺。 对此,包晓豆十分怨念。 地上硬啊,睡得腰酸背痛。 每日晨起,包晓豆雷打不动对着霸占她床铺的太子,诅咒画圈一刻钟。 不行,得想法子争夺床铺使用权。 太子为了保肾,睡她这里她没意见。 但那张足以容得下五人睡的大床,为何容不下她一个稍稍肉一丢丢的小胖纸。 哪怕给她个犄角旮旯,都行。 太子一向残忍,她知道。 于是这晚,包晓豆生物钟定时。 现场来一段磨牙打嗝放屁说梦话梦游乱吼怪叫一系列人间睡姿行为大赏。 第二天。 夜,有月。 太子又掐着点来霸占床铺。 见包晓豆一早打好地铺,太子随意坐到床榻边,“黑豆包。” 正仰卧起坐减肥的包晓豆,咚的脑袋磕地上。 捂着后脑勺站起来,“殿下,您叫我?” “嗯,今晚,你不用睡那了。” 包晓豆三步并一步,向久违的床榻飞奔而去。 被太子的脚尖绊倒后,当即扑进人怀里。 “太子,您想通了,要跟我双宿单飞么。”包晓豆渣渣湿漉漉的黑眼睛。 太子一扒拉,包晓豆滚地。 “本殿的意思是,你太吵了,去门外睡吧。” 包晓豆站起身,叉腰,“我说殿下,您对自个儿要有信心,我已经尽量长得安全了,您不让我睡床,该不会怕忍不住对我产生原始冲动吧。” 太子还没答,包晓豆一摆手,“就算你想,我也不会答应的。” “勾引本殿的手段,本殿见识过不少,像你这种脸皮厚到如此程度的,甚少见。” 太子说着,起身,步步逼近,一手捏起黑胖的下巴,“欲擒故纵?欲拒还迎?你以为本殿该怎么回你。你不想,本殿偏要?” 大手一伸,扛起黑胖丢床上,俯身压下,“是不是这样?” 包晓豆:“哈?” 太子:“这是不是你想要达到的目的。” 包晓豆:……我儿还是个戏精呀! 太子欲起身,包晓豆一把拽住,娇羞一笑,“殿下,继续嘛~” 太子打个冷战,麻利起身,“滚出去。” 包晓豆往床上一横,抱着枕头不撒手,“今晚我保证不磨牙打嗝放屁梦游了,我今个老老实实睡。要不您往中间放碗水,我碰洒一滴,算我输。” 太子不为所动。 包晓豆往墙角钻,绵羊音:“别这样嘛~殿下~~外面冷~我灵力弱~我~啊!!!” 话没说完,被太子一袖子扇出门去。 正好掉在闭目小憩的胡萝卜身上。 门拍了三个来回,也不开。 包晓豆认命,重新缩到胡萝卜身边,“天宫夜里凉,只有咱俩抱团全暖了。胡罗贝,你不会跟你主子一样嫌弃我吧。” 看在最近黑胖将战神府的小白常拉过来遛的份上。 胡萝卜默许了。 它毛多,给黑胖取暖,毫无压力。 关掉评论界面,移动鼠标,申请完结稿费。 电脑卡死了。 包晓豆抱着“大香蕉”算计着今个去成人用品大棚批发的货单,振动棒大中小各十个,跳蚤蛋三十个,润滑剂五十瓶,动情香水十瓶,皮鞭二十根,低温蜡烛三袋,套套两箱…… “表姐,爷爷叫你去吃冰镇西瓜。”表妹叮当,咚咚咚跑阁楼来叫她。 包晓豆下楼,瞧见自家爷爷正摆弄一个古董戒指玩。 包晓豆随手抄起一角西瓜啃。 那戒指新鲜,顶着个绿油油,形状怪异的豆子。 豆壳隐隐约约落着符箓,又似甲骨文。 包晓豆她爷:“豆包啊,这就是你的定情信物。” 包晓豆差点被西瓜噎死。 早年间,他爷爷跟部队上的某个战友喝大了,留了信物。 定了个娃娃亲。 退役后,双方竟还保持书信来往。 遗憾的是,两家都生了儿子,粉碎了老俩的娃娃亲梦。 至此,联络少了。 有次他爷爷推着手动挡小三轮在天桥下头摆卦摊,遇见了开车宾利的老战友。 老友搓一顿,老白干一碰,开聊。 得知一个有了孙子一个有了孙女,正好同岁,年方十八。 包晓豆他爷挺幽默,丝毫不把贫富差距门第观念放在眼里,重新提起当年那桩娃娃亲。 还把包晓豆一张七度美颜加八层滤镜的证件照,翻给老战友看。 老战友更幽默。 说他那孙子前不久落水,之后成了植物人。 若对方不嫌弃,八辆劳斯莱斯幻影娶过门。 包晓豆她爷深情的跟人握手。 说,就这么招吧,他家煤气罐没关,他得先回家了。 包晓豆打一听故事的前半段,十分激动。 从天而降富三代未婚夫? 顿时仰天长啸……她不愧是写小说的,狗血如雷,咔的劈到她头上。 再听到后头“植物人”三字时,笑声卡带…… 他爷高瞻远瞩,未雨绸缪,对包晓豆说:“要不,你凑合凑合嫁过去,反正你又黑又胖又穷,不好找对象。” “等植物人死了,继承遗产是吧。”包晓豆说。 “对嘛!” “你再逼我杀人,我的爷。”包晓豆说:“植物人也是人,我暂时下不去那狠手,等我黑化了,再将这事提上议程吧。退朝。” 这婚事,就再没提过。 包晓豆抢过爷爷手中的定情戒指,“这是个什么材质,金属不金属塑料不塑料木头不不木头的,还整个绿色,上头一圈一圈的是什么呀,真有创意。” 包晓豆他爷:“文盲,那是年轮符。” 包晓豆一边啃着西瓜,一边抓着年轮符戒指往阁楼蹬蹬噔。 这绿豆戒指看上去有点年头。 明个去潘家园旧货市场逛一圈,看能否换俩钱。 她双核处理器的笔记本,该淘汰了。 包晓豆套上绿豆戒指时,她爷还在桌边吼:介是个古董,别整丢了。 然后,套在她手上的戒指发出刺目之光。 包晓豆被刺的睁开眼。 外面天光大亮,太阳照人屁股。 又梦到爷爷了。 包晓豆望望四周,问正端着洗脸盆进来的叮当,“昨晚,你把我抱床上来的?” 小叮当拧一把帕子,“高看我了,我哪抱得动你啊。” 包晓豆捏着腰上的小肥镖下床,照镜子。 不是很胖,只是脸圆圆,有点婴儿肥。 谢辞心的形象,就是对照包晓豆自个生图照片来的。 158个头,110身高,胖么?微胖。 但再以纤纤玉骨,瘦成竹竿为美的仙侠界,她就是个大胖子了。 入夜,太子又来抢床铺。 包晓豆堵门口,娇羞一笑,“昨晚,是殿下将我抱到床上的吧,谢殿下。” 迈门槛的太子,卡住,“胡萝卜叼你上床,你谢它。” 包晓豆:“……” 被狗叼走了还不醒,你以为我信么。 这夜,门口睡去;翌日,又床榻上醒来。 太子又来抢床铺,包晓豆肉胳膊一伸,“昨个胡萝卜约炮去了,谁把我叼回床上的?” 太子:“你,梦游,上床,的。” 包晓豆望着那道决绝的身影,以及关闭的大门,伸兰花指,“哎呦,殿下你不要这么可爱嘛~偷偷抱人家还不让人家知道,今晚就让我们光明正大的同床吧。” 房门拉开,太子走出来,“好,回床睡。” 包晓豆蛙跳进屋。 一转身,太子走的快没影了。 “太子,你去哪。” “葳蕤宫。” 包晓豆:差点忘了,萋萋婊的禁闭解除,自由了。 呵!就这么迫不及待去圆迟到的房。 果然,男人都是看脸的。 守大门的光头阿精,快速追上太子。 太子眼尖,停步,“你方才多看了本殿好几眼。” 阿精:“太子瞧着比之前更丰神俊朗更……” 太子:“想吃蝎子了?” 阿精跪下,“太子您的脸比豆天妃的脸还要黑。” 太子眯眼:“继续。” 阿精淌泪:“您是因为豆天妃没留您,所以脸黑的对吧。” 太子:“……一派胡扯。” 阿精擦汗,“就知道太子口味不会那么重,哪能看得上豆天妃啊。太子不高兴,一定不是因为太子喜欢豆天妃,而是豆天妃未曾挽留太子,太子不习惯。” 太子摩挲扳指,意味深长,“你有什么好主意。” 阿精:“豆天妃未挽留太子,是为不敬,不如效仿百天妃之案列,直接挂天门风口上,看她下次还敢不敢。” 太子点头,“依你看,挂多久。” 阿精掰着手指头,“三天。” 哼! 算是黑胖天妃算计他头发的代价。 “甚好。”太子笑道:“你去天门风口上挂三天吧。立刻,马上,滚。” 当晚。 不用给太子守门,包晓豆去找百雀羚睡。 国货天妃是包晓豆再太子后妃团中,唯一一位朋友。 得跟国货搞好关系,好撮合她跟太子。 百雀羚是鸟族公主,若得太子宠爱,鸟族定会重视这个女儿。 鸟族势大,若得鸟族支持,可稳固太子之位。 毕竟太子还有个病弱哥哥。 哥哥万一身体好了,太子位岌岌可危。 太子不能成功上位,包晓豆就当不了天后。 所以,她得撮合太子跟国货,目前两人拧着吧,实在不妙。 先前太子将人挂天门风口上当挂坠,还是她求人放了。 百雀羚一向不见外人。 但若是包晓豆来找她,宫人一准放行。 好歹是这位黑胖天妃求得情。 包晓豆每次见国货,对方都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 她也是想尽了办法逗人开心。 效果不大显著。 包晓豆正给国货剥栗子,太子来了。 劈头盖脸就一句,“怎么哪都有你,阴魂不散。” 包晓豆:“……” 您不是去睡草草宫的那位了嘛。 谁踏马想到你一晚换两宫,打一枪换一地。 包晓豆立马给人腾地界,“殿下威武,我这就回宫,不耽误您打枪射炮。” 路过太子,包晓豆的手腕被扣住。 回头,包晓豆眼前一亮,“嘿,太子,你的脸怎么搞的,比我的还黑。”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太子:你很危险。 豆包:罚我吧。 太子:怎么罚? 豆包:枪林弹雨。 第12章 最近,太子让包晓豆心凉了。 自从上次被太子从国货的宫里拎出来,太子再也没来豆包宫霸占她的床铺。 这些不重要。 没人跟她抢床铺,她乐得上面打滚。 让包晓豆在意的是: 天族重臣奏请天帝陛下,为安后宅,以定天族民心,请太子擢升正妃。 有三个名额被众臣提起。 黑豆包,萋萋婊,还有国货百雀羚。 谢辞心乃西海龙王掌上明珠,本欲嫁来天宫当太子妃的,不成想龙王突然整一出抱错孩子的狗血大戏。 更没想到,太子去了趟龙宫,亲生的后养的,两个公主全给娶回来。 正妃迟迟未定。 推举萋萋的臣子,一致认为,西海权势盛,萋萋公主作为龙王的亲生女儿,才貌双馨,乃正妃不二首选。 推举百雀羚的臣子,一致认为,鸟族势力盘踞西南,西南辽阔,不可小觑。百天妃生性端正,敢于进言,上次被吊天门数日,竟没向鸟族告状,可见是个识大局之人,当任天妃一职。 推举豆包天妃的臣子,则一致认为,红颜祸水,唯有丑妃才不至于惑主,更能将心思放在管理后宫之上。 包晓豆实在没想到,丑,竟会成为优势。 天帝天后不表态,将这个最终选择权交给太子本人。 包晓豆亲手做了一大桌子好吃的,送往太子的玉和宫。 见太子跨进殿门,包晓豆颠颠上前给人脱外套,“太子要升我做太子妃了,有点小激动,于是亲手做了好吃的给殿下。” 太子从容坐到桌前,拿起筷子,“谁说本殿要升你做正妃。” 殷勤给太子加菜的包晓豆:“……” 我书里就是这么写的,剧情也这么安排的。 大纲里: 黑胖天后嫁入天宫后,发现太子并不爱她,爱的是西海的权。 谢辞心认清事实,明白权的重要。 于内,认真宫斗,于外,帮着丈夫搞事业。 太子想搞死哪个后妃,黑胖就搞死哪个。 太子要去哪里收妖打仗、树立威信,黑胖必倾西海之力帮扶。 最终,夫妻二人狼狈为奸,铲除异己。 天族祭祖大典上,太子杀掉预谋篡位的哥哥,气死天帝,废了助哥哥篡位的天后,上位成功,登了天帝宝座。 黑胖有功,顺利成为天后娘娘。 包晓豆放掉手中的鱼香肉丝,“殿下,你想搞什么啊,咱们按照原大纲走,他不香么。” 太子望一眼鱼香肉丝,“你又再说什么胡话。” “我的意思是,太子不想立我为正妃,想立哪个?”包晓豆抱胸。 “还没想好。” “没想好,那就是我吧。”包晓豆继续给太子加菜,敲蟹壳,“我旺夫,立我为正妃,我每日为太子转发锦鲤,祈祷殿下心想事成。” “那就做出点真才实学,给本殿看。” 一旁被晒的口干舌燥的阿精,终于再风口中太阳下,悟出问题所在,现场助攻,“是呀天妃娘娘,拿出点实际的来。” 比如,三更半夜多去敲敲殿下的门。 殿下腼腆,闷骚犯贱,好端着面子,一切得靠女方主动。 太子捏起小勺,刚要舀起黑胖给他剥好蟹黄。 盘子被撤走了。 包晓豆直接把蟹黄拨拉到自个嘴里,咽下,“好,太子,是你逼我走事业的。” “听闻您要去西南收水怪,你等着,等你回来,你就能看见我的成就了。” 包晓豆一挥手,吩咐侍女撤菜。 阿精眼睁睁看着太子跟前只剩光秃秃的桌子,追出去,“天妃娘娘怎么回事,这不是您特意烧给殿下的菜么。” 包晓豆左手一盘红烧鲤鱼,右手一盘大闸蟹,“是呀,可你家殿下没答应我啊,我干嘛还要给他好吃的。” 阿精返回,瞧见自家太子一拳头,凿桌上,“蠢货。” 阿精溜溜往外跑,“我这就让厨房再用最快的速度烧一桌好菜。” “一模一样。”太子咬牙吩咐,“跟蠢货一模一样的一桌菜。” “好。马上。”阿精跑去跟小叮当要菜单。 当天晚上,包晓豆正抱着大枕头睡得口水直下三千尺,被太子拎起来当陪练。 围着后花园跑了三圈,包晓豆扶着合欢树,哈赤哈赤,“我说殿下,你是睡不着,所以就来折磨我吧。” “没错。”太子丢给对方一盘子核桃,“站墙角,顶头上。” 眼瞧着太子拉圆弓。 这是要让她当人肉靶子。 包晓豆捏碎核桃,往嘴里塞,“殿下你不是为了报复我撤走那一桌子菜,才这样对我的吧。” “一点没错,还不顶核桃站好。” 包晓豆不肯配合,小拳头咔嚓咔嚓捏核桃,放嘴里嚼。 阿精过去帮忙,直接将包晓豆捆在墙边的稻草桩子上。 最后往头顶放上一颗核桃。 太子拉弓,瞄准。 包晓豆大叫:“不公平,为什么别人头上顶西瓜顶苹果,到我这就换成核桃。” “因为本殿箭法准,换成葡萄一样可以。”嗖的一声,箭仞破空而来,穿透头顶的核桃。 包晓豆后知后觉,一声尖叫。 回归平静后,挑衅道:“太子敢不敢给我当人肉靶子。” 太子示意,阿精把人从稻草桩上放下。 包晓豆拾起两颗核桃,当场指给太子看,“这个大个的是老大,小的是老二。我箭法不好,太子让一让我,给我两次机会,只要让我射中老大或老二,这个无聊的游戏到此为止。” 以前赶庙会,她拿箭射过气球。 箭法还行,但射不中核桃,射大面积的,还可以。 她要兵行险着。 太子好兴致,揉一把黑胖因气愤而红的小脸,“若你射不中,又如何。” “任凭太子处置。” “好。”绝对不会让你射准的。太子乖乖站到墙角,头顶一颗核桃。 包晓豆拉弓,单眼瞄准,嗖得长箭离去,直刺太子殿下的……老二。 阿精捂着小弟弟,扑通跪下。 那箭头逼近,太子也是吓一跳。 任谁的老二突然遭到攻击,哪怕没有威胁,也忍不住心里咯噔一下。 长箭被掌力化去,太子一眨眼逼到黑胖眼前。 他还没说话,黑胖先狡辩开。 “太子你不能耍赖,刚才我们说好了,只要我射中老大或老二,这个无聊的游戏到此为止。” “你刚才不用法力,你的老二铁定被我射中,你躲,算输。” 太子咬牙,逼近,“哪个老二。” 包晓豆抱胸,弱弱道:“哪个老二都是……老二。” 第13章 “老二”事件,轻易结束。 太子黑红着脸,一把夺过黑胖手中的弓箭。 捏碎,走人。 要问以太子睚眦必报的性格,怎会轻易走人呢? 实则是包晓豆豁得出去。 全程无话。 看一眼核桃老二,看一眼太子老二,来回扫描二十次,太子被盯跑了。 包晓豆:别人都整一段夸自己。 我得整一章。 才对得起自己的才华,和脸皮。 没几天,太子罩一身盔甲,去甘领降水怪了。 走前,留下胡萝卜看家。 不,监视黑胖。 没了天子三天两头的无厘头骚扰,黑胖决定搞事业。 首先要寻找合伙人。 她把目光瞄准了天叔四殿下,唐宋。 原著中,唐宋天叔,一点没天叔的样子。 吃喝玩乐不学无术,顶个大肚子,天天找人斗蛐蛐。 唐宋跟司命府的七岁小童,斗了几千年,天叔殿下他输了几千年。 以上,并非病句。 司命府的七岁小童,便是司命本司,天命笔化身。 外表七岁嫩童,实则七千岁不止。 奈何天命笔长得慢,司命也就是个七岁小童的智商,从不让着唐宋殿下。 甚至有次让唐宋输得只剩内裤。 原著中的唐宋是个聪明人设。 收敛光芒,装疯卖傻,嬉笑人生,毫无大志。 正是这样一个玩物丧志的性格,才保全了自己的小命, 做了富贵天叔殿下,捧着蛐蛐罐,安稳至今。 仙帝七个儿子,除了天帝陛下,就只剩一个唐宋。 其余几个上位失败,地下听蛐蛐去了。 唐宋的爱好,什么都是假的。 只有斗蛐蛐是真。 想攻略天叔,得从蛐蛐上下手。 唐宋对黑胖天妃甚有好感,两人是天家皇族中唯二的两个胖子。 包晓豆用来给小战神和白鹿女君制造浪漫的芭蕉扇,就是天叔送的。 往常天叔瞧见她,老早就打上招呼。 两胖子偶尔会再荷塘边上凑一桌。 嗑盘瓜子,剥个栗子,聊个闲嗑,喂死几条鱼。 包晓豆知道唐宋曾输了一卷万里羊皮图。 可心疼坏了他。 包晓豆抱着一油纸包核桃,找唐宋敲敲打打。 扬言要替他赎回万里羊皮图。 唐宋一脸不自信,盯着侄媳妇,“年轻人爱吹牛逼,我理解。” 包晓豆一脸神秘,“若我真将羊皮图给你赢回来,你就认我当师父,以后听我差遣。” 唐宋:“侄媳妇啊,别说师父,当干妈都成。只要我太子侄儿没意见。” 七岁司命养着个叫天蓬元帅的蛐蛐,那是吃灵丹仙草兽血长大的。 所向披靡,从无败绩。 包晓豆到司命府逛了一圈,瞧一眼天蓬元帅。 当即跟小司命定下了日子,待蛐蛐争霸赛。 替天叔,一雪前耻。 琅琊殿。 唐宋将全部家当摆出来。 “侄媳妇,我所有能打擅斗的宝贝,全在这了。” “全部跟天蓬打过,完败。” 包晓豆摆手,“有没有刚出生不久的小蛐蛐。” 唐宋给捧了一只出来。 包晓豆给小蛐蛐取名悟空。 然后抱走了。 唐宋:听着有种四大皆空的禅意。 当晚,包晓豆抱着悟空去了战神府。 一进门,甜甜蜜蜜喊:“南之哥哥,你奉献的机会又来了……” 七日后,司命府蛐蛐争霸赛拉开帷幕。 小司命敲敲蛐蛐罐。 天蓬一窜三尺高,落地,后退一蹬,蓄势待发。 包晓豆敲敲蛐蛐罐。 悟空一跺腿,罐裂,对着天蓬,蔑视一瞥。 围观众仙惊叹! 蛐蛐竟能有人的表情。 包晓豆:费劲吧啦教了悟空整整七天,只学会那一个眼神。 不过,足矣。 由于悟空个头大,气势十足,围观众仙纷纷下注。 强强相对。 本以为会有个精彩绝伦跌宕起伏的争霸过程。 然而,只一回合。 悟空张嘴就把天蓬给吞了。 众人都没反应过来。 小司命更是。 意识到天蓬,生的伟大死得憋屈,小司命他,张嘴嚎哭。 唐宋赢回万里羊皮图,认包晓豆为师。 唐宋颠颠一路,夸赞师父,“您到底给悟空吃了什么灵丹妙药,如此厉害。” 包晓豆:“也没什么,小战神的血。” 唐宋掐人中。 “什什什么?战神乃上古赤龙,一滴血可续凡人千年寿命。以赤龙之血入药,可提升修为三千年。” “大罗金仙向战神讨一滴血也讨不成,师父讨到了,居然喂蛐蛐。” 包晓豆也掐人中。 “我要知道那血这么金贵,我自个儿留着喝啊。” 当初小战神哗啦啦放血喂蝎子,以为不值钱。 估计那一窝蝎子,成精了! 包晓豆组了个局。 请来天族植物园园长,动物园园长和新收的唐宋徒弟,恰饭。 包晓豆慷慨激昂,先干一坛子酒,腿往凳子上一翘,对三位说: “你们想不想再有生之年,干票大的,开创一种前所未有的新型事业,做天族商业巨子领头人。” 三位一起摇头:“不想。” 包晓豆差点被酒坛子拖倒,稳住,“不,你们想。” 再包晓豆威逼利诱以及唐宋的全力支持下,包晓豆终于搞起了事业。 天族植物园的千里传信叶,被一沓一沓的摘,一筐一筐的运走。 天族动物园管理员忙得热火朝天,加紧训练灵兽的方向感和刹车技巧。 太子灭了水怪,凯旋而归的那一天。 天门两边整齐有序的排列着各种灵兽。 小叮当守在天门口,见人就发千里传信叶,“天界滴滴,竭诚为您服务。” 太子正纳闷,一眼瞧见远天有个驾鹤而来的黑胖。 对,他家黑胖。 “黑豆包,你又再搞什么。”包晓豆刚下地,太子口气不善的问。 “试飞啊。” 包晓豆自豪的拽着太子,参观整齐排队的灵兽,“滴滴打凤,滴滴打鹤,滴滴打鹿,滴滴打雀,滴滴打龙,咳……滴滴打龙尚在开发,毕竟龙的数量极少,极难驯服。” 太子:“……什么玩意?” 包晓豆递上一片叶子,“拿着这片叶子,无论在哪里,只要输入所在地址,我们这头就会收到信息,派出滴滴服务,接人送人,去顾客想去的任何地界,只收取一丢丢灵力作为回报。此乃天界第一运输物流业。” 太子消化了好一阵,“你搞出这些的目的是?” 包晓豆,昂头:“资源利用,方便大家,赚取灵力,做躺收咸鱼。” 包晓豆一掌劈出个火球,“太子你看,短短十几日,你看我的灵力飞涨是不是,这都是我赚来的灵力。这样的话,以后就不用苦苦修炼了,每日坐等灵力到账,日积月累,躺赢飞升。我好有才华是不是。” 太子:“怎么没人管你么?” 包晓豆:“天帝再闭关,大殿下再吃药,天后去灵山参加佛法清谈会。整个天宫,我跟唐宋说了算。” 太子:“怪不得,也只有你们两个二货,才能干出这些事来。” 包晓豆的滴滴服务运输业刚起步,便被太子扼杀于摇篮。 包晓豆的心,彻底凉了。 太子不但不认为她是事业型女强人,反而认为她吃饱了撑着了。 两人之间思维不同步,有着深深的代沟啊。 最终,包晓豆只留下一头夔牛。 属于她自个儿的滴滴打牛。 本来还想着等空中运输业成熟了,就转向水中运输业:滴滴打龟,滴滴打虾,滴滴打鲨…… 一腔心血付之东流,包晓豆抑郁了。 找国货吐槽一顿,跟徒弟喝了一顿消愁酒,又摇摇晃晃跑去战神府求安慰。 刚走到门口,酒差不多醒了。 自己这是干啥咧。 这么明目张胆逛战神府,可能会给小战神带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虽然男二是注定为女主牺牲的,但也不能往死里坑。 想到这,赶牛回宫。 睡到半夜,渴醒了。 小叮当晚上跟阿精喝多了果子酒,这会正站在门口打呼呼。 包晓豆只能自己倒水。 桌上放着一叠鲜果,包晓豆捡了几个吃,最后一颗枇杷吃进嘴里。 她想起,战神府后头生着枇杷林,不如现摘几串解解馋。 反正睡不着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不成想,再枇杷林邂逅小战神。 一打听,原来是锁妖塔逃出一辆名为“恶車”的古战车。 那战车染了十万将士的冤血,原身又是一颗埋葬弃婴的千年槐木,有了灵识后到处撞人,被称为上古灵车。 后被战神收服,关入锁妖塔。 一般的车是撞肉身,恶車专门撞魂。 若被恶車撞了,多半落个魂飞魄散。 恶車擅伪装,为了隐藏气息,一定会躲到树多的地方。 老战神再南极闭关,小战神日夜搜寻恶車的下落。 这个‘恶車’也再三千字大纲里提过。 最后被太子收服,成了战车。 包晓豆不想耽误战神办正事,掐了两串枇杷,打算打道回府。 顾南之却道:“近日白民国女君频繁来信,提及婚嫁一事。被我婉拒后,欲向天帝上书,请求赐婚。此事……” 包晓豆塞着枇杷,“大美人,娶了不亏。” 吐一口皮,瞧见对方受伤的眼神。 包晓豆心软了,“咳……我认为,你可以效仿渣男,尽量拖着,不答应,也不拒绝。或许渣着渣着能渣出什么法子也说不定。” “你知我心在哪,怎么可能耗费心力与别的姑娘纠缠。”顾南之握上黑胖的手。 “辞心,我不知你对我的真心有几分。我对你却是十分。这些天,我想到一个金蝉脱壳的法子。利用‘恶車’假死,让你摆脱天妃这个身份。我也会寻个机会请辞战神。” “我们去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做一对平凡夫妻,你说好不好。” 包晓豆;“……”这男二,过于认真。 “你不愿意么?辞心。” 哎呦我滴儿,包晓豆捂心口。 男二的小眼神看得她心疼,“我愿意啊。可是,我不能丢下养我的爹娘。” 小战神垂眸,“抱歉,是我唐突了,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 包晓豆拍拍对方的手,“此事,咱们从长再议,我得快回去,免得被人发现。” 说完,把牛当马骑,快牛加鞭逃离。 包晓豆感慨,写书和穿书感觉果然不一样。 因为男二是大家的,所以一动笔,这就是个悲剧角色,也就不觉多悲。 但穿到书中,似乎能感同身受男二爱而不得的悲和伤。 这感觉不好受啊。 纯属自己虐自己玩。 躲在暗处的萋萋,眼睁睁望着骑牛的身影消失,跟侍女聊阴磕:“可办妥当了?” 念儿点头,“放心吧主子。炙白露,无色无味,只一口,便让人发醉发狂。已放到黑胖的水壶里。” 萋萋:“你猜她今晚会怎么死。” 念儿:“当然是被太子活活打死。” 小叮当站在门口,睡得实诚。 包晓豆一进门,太子笔直的立在窗前。 室内,中央空调开到最低。 一旁的阿精直冲她挤眉弄眼。 “同小战神幽会,感觉如何?” 太子不回头,一开口,包晓豆后脊梁,飕飕发凉。 包晓豆:“我……殿下听谁造谣,我哪里是去幽会,我是去摘枇杷,你看,多新鲜的枇杷。” 阿精小声报告,“有人报密信,刚才太子可亲自去了枇杷林捉奸,您还是说实话吧。” 草! 谁踏马深更半夜闲的蛋疼睡不着,监视她呀。 包晓豆拿出剿匪的气势来,“我!不藏着掖着,我就是去摘枇杷,无意邂逅小战神。” “三更半夜去摘枇杷。”太子终于转过身,“是有多喜欢吃枇杷?” 声调再低八度:“阿精。” 阿精从帘子后抱出一筐枇杷,咣的放下,“这是刚才,太子再枇杷林亲手摘的。” 太子坐在椅子上,腿一翘,“不是喜欢吃枇杷么,一口气给本殿吃光,本殿就信了你跟战神是清白的。” “也信了上次海棠林中,你俩亦是纯粹邂逅。” 包晓豆刚要冲上去抱大腿,太子嗜血一笑。 “今晚,你尽管撒娇,撒泼,哭,闹。还有你那些不正经的鬼点子,统统用上。你看本殿会不会饶了你。” 第14章 吃! 好,她吃。 上上次是排骨,上次是大补汤,这次是枇杷。 上上次是桶装,上次是盆装,这次是筐装。 竟跟吃的过不去了。 包晓豆盘腿一坐。 包~皮,祛籽。 一串,两串,三串…… 还没想出应付太子殿下的法子。 打个饱嗝。 太子冷冷往这头瞥一眼。 包晓豆又扯了颗圆滚滚枇杷。 慢腾腾剥皮,懒洋洋扣籽,帕金森似得往嘴里塞。 咱学学鞠老师。 一口枇杷嚼三十三下,一颗枇杷咬三十三口。 时光被拉得无限漫长。 阿精忍不住打瞌睡,“殿下,看豆天妃吃枇杷,有一种时光倒流的感觉。” 太子邪魅一笑,“不急。黑豆包你慢慢吃。今晚吃不完,白天接着吃。白日里吃不完,明晚继续吃。直到你将这枇杷吃光。” “呵呵,我刚才只是被树懒附身了。” 包晓豆假笑两声,一口枇杷猛塞嘴里,粗略嚼吧两下,咽下。 “太子去休息吧,我一定认真吃完这筐枇杷。”包晓豆鼓着腮帮子提意见。 “不用,本殿瞧着你吃枇杷,格外提神。”太子悠闲的端茶,浅嘬一口。 包晓豆流着枇杷哈喇子,言不由衷,“殿下真是辛苦啊。” 接着,拾起一串枇杷递给阿精,“本妃赏你的。” 阿精偷瞄一眼殿下。 不敢接。 包晓豆再拾起一串枇杷递给太子,“殿下,尝一口,可甜了。喏,皮都给你包了。” 太子眼神一眯,黑胖退避三舍。 嚼了不到三颗,黑胖又缠上去,“殿下,不要这么认真嘛,枇杷又没得罪您,是我的错,您就放过这筐枇杷吧我的殿,你看我的脸,都成枇杷色了。” 爪子习惯性去抱大腿。 刺啦一声,包晓豆惊叫缩回。 被电了。 好你个充电太子。 这货要有个手机,往身上一挂,充电器都省了。 包晓豆颓废,盘回原地。 这太子一认真,剧情有点进行不下去啊。 肿么破肿么破,包晓豆不停往嘴里塞枇杷。 一颗枇杷籽咯了牙,包晓豆找到灵感。 于是小胖手囫囵往嘴里塞枇杷,吃势之凶猛,连皮带仔,犹如难民。 突然。 包晓豆猛掐住脖子,一通咳嗽,“殿殿下……卡卡卡卡住了……咳咳咳……” “无碍。”太子靠到椅子上,四平八稳,“阿精,上水。” 精致小巧的水杯递到眼前。 包晓豆一把推搡开,抓起桌上的水壶,直接往嘴里灌。 灌呛了怎么办。 对,猛咳。 包晓豆抱着水壶,贵妃醉酒般,原地转圈。 咳咳咳,喷喷喷。 一边咳,一边喷。 喷了阿精和殿下一脸的茶水星子。 阿精抹了一脸水,掏出把小伞,给殿下支上。 咳……这回是真咳。 包晓豆咽下一大口水,压惊。 她以为她的操作够骚了,人参精的行为跟她有一拼嘛。 宁可撑伞,也不走人。 算了。 再吃两颗。 另想它法。 突然,手中的枇杷忽大忽小,忽远忽近。 包晓豆揉揉眼,眼前的一切都是花的,头晕晕的。 怎么有种喝醉的感觉。 不止晕,还莫名的烦躁,暴躁,狂躁。 想发泄。 想干仗。 拎着一串枇杷,包晓豆冲向太子。 “特么的,你说让我吃,我就吃?” 枇杷往地上一甩,“劳资不吃了,不干了。” “来呀,有种跟我干一架。我打不过你,派小战神为代表。我方代表月亮消灭你。” 包晓豆又突然抓起太子的手,往心口放。 “你不是会放电么?开足马力,放。放出一座发电站,把我电回去呀。” 一道电光闪过,包晓豆被甩到墙上。 呱唧,落下。 阿精赶忙去扶人,“娘娘您这脾气上来的太快了,太火爆了这也。” 太子的鞋尖闪到眼前,阿精替黑胖抱大腿,“殿下淡定,淡定。你若一时冲动,真伤了娘娘,后悔的是自个儿。可能娘娘吃多了枇杷,上火。对,上火了。上了大火,言不由衷。” 阿精被踢到一边。 太子一弯身,拎起黑胖,咬牙,“想死么?” 包晓豆眯着眼,甜甜一笑。嘴巴往太子耳朵边上凑。 气运丹田,河东狮吼:“想!” 太子吧唧把人仍了。 掸耳朵。 阿精:“……啊呦。” 包晓豆很坚强,站起来,勒住太子的领子,“知道我为什么喜欢男二,不待见你么?不是你没他长得帅,也不是你俩动起真格你打不过他,更不是他比你善良体贴温柔,是审美。” 跑去墙角,徒手卸镜子,包晓豆又抱着镜子溜溜跑回太子身边。 “纸片殿啊,睁大你的钛合金狗眼,看清了没,你看镜子里的我,这张,又黑又圆的脸,正好长在小战神的审美点上。” “他不嫌我黑,不嫌我胖,我再人家心里是一枝花,倾国倾城国色天香。” 摔镜子。 包晓豆摩拳擦掌,啐了两口吐沫,也不知道打谁,“呸,你们这群俗人。我知道你们背地怎么损我的。黑胖怎么了。吃你们家大米了,抹你们家防晒霜了,吸你们家紫外线了。你们这群俗人,俗不可耐。” 摇摇晃晃走两步,眼看着要被脚下的碎镜片滑倒。 太子伸手,把人拉怀中。 垂头凑近黑胖微张的红唇。 没酒味。 那这眼神迷离,突然疯癫是怎么回事。 阿精会意,端起水壶闻了闻,“殿下,水,不是酒。” 包晓豆一把勒住眼前的衣领。 “纸片殿啊,你劝你善良。” “别老没事跟我过不去。”猛的推搡开对方,“小心我,不完结了,我回去,只要我能回去,只要老娘我还有一口气,我会报仇。我要让你整个后宫的妃子,绿了你。再你头上种一片青青草原。” “喜洋洋美洋洋……” 包晓豆原地起舞,唱起来,“别看我只是一只羊,羊儿的聪明难以想象……啊!村长!平板锅,啊,我灰太狼一定会回来的……” 太子阿精面面相觑。 阿精挠脑壳:“……瞅着,像中邪。” “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包晓豆爬桌上,“华山论剑,谁与争锋。” 门口睡觉的小叮当终于被屋里的动静惊醒了。 进门瞧见她家主子再桌上跳舞。 “摩擦摩擦是魔鬼的步伐……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多么痛的领悟……狂浪是一种态度狂浪是不被约束……狂浪……狂浪……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双节棍快使用双节棍哼哈……分手应该体面谁都不要说抱歉……我有一只小毛炉我从来也不骑……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12341234向首歌……寒风飘飘落叶军营是一朵绿花……不行,换一首,切歌,整个欢快点的嗨起来……nobody nobody but You,nobody nobody but You不够嗨换一首……社社社……社会摇……” “我家主子,肿么了?” 小叮当把眼珠子安回去,下巴接回去。 阿精摇头,瞧太子的脸,已黑到极限,拳头紧握,青筋交叠。 简直是迈着上断头台的沉重步伐,太子走到桌边,伸手,“下来。” 包晓豆冲他嘿嘿一笑,一拳头打人鼻梁上,“一边玩去,别挡着我自嗨。” 小叮当阿精。 互相捂眼。 俩人手缝里瞧见,太子手一挥,台上嗨歌被截断。 包晓豆双眼发愣,笔直倒下。 关键时刻,小叮当扑过去,垫底。 太子牙缝里挤出一句,“枇杷不用吃了。明早,赏白绫,赐死。” 早上,黑胖没死成。 因为她睡到了中午。 醒后,脑中回忆一番。 包晓豆给自己呱唧呱唧鼓掌。 好嘛! 再死亡的边缘疯狂蹦迪。 可以嘛! 昨晚那一通折腾,功亏一篑。 以前所做的努力,全部白费。 可是。 她为什么会突然发疯。 这个问题还没解决,小叮当捧着三尺白绫过来,请教她,“主子,太子赏的,挂哪。” 包晓豆:“挂脖子上。” 死了。 这回真得死。 包晓豆做好赴死的准备。 掐着点,迈着夕阳的步伐,走进玉和宫。 找太子终结。 书房里。 太子正拭擦一把剑。 包晓豆脸色惨白,毫无血色,面无表情进去,面无表情跪下。 太子掀半个眼皮,“还活着?” “没脸活着了。” 包晓豆绝望脸,“只是,我对太子赐死的方式不满意,请求换个死法。” 太子继续擦剑,“准,哪种方式任你挑。” 包晓豆:“太子,我还有一夙愿。” 太子:“不用说了,本殿不答应。” “……” “那么,太子,保重。” 包晓豆掏出一把匕首,毫不犹豫插~入心口。 胸前被染上一片刺目红。 正擦剑的太子,余光一闪,手一抖。 一闪身,抱着倒地的人,“黑……黑胖,豆包……”太子盯着胸口那把刀子,“你……” 包晓豆一边哆嗦手,一边哆嗦嘴,一边翻白眼。 包晓豆抱住对方的袖子,“太太子,我的夙夙愿是……再再抱下太子的……大腿。” “别说话。” 太子将人摆正。提气,一掌击在黑胖后心上。 仿佛一股强电流蔓过四肢百骸,又苏又痛又麻。 这就是传说中的渡真气吧。 这一掌,差点把包晓豆拍出高~潮。 心口的刀子,掉了。 鸡血袋子,也给震出来了。 太子见染了一地红的鸡血袋,胸腔内的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包晓豆麻利爬起来,“哈!殿下想看我死,我已经死给殿下看了。您看我如此费心演戏,化妆,搞道具,只为满足殿下的小小心愿。殿下您看到我的诚心了吧,不用太感动,哈。” 见人没反应,快速飞奔到门口,一脚把守门阿精踹进去,“收拾一下,鸡血,地上的鸡血,别让殿下看着闹心。” 阿精瞧见豆天妃早跑没影了,稳住身,小碎步挨近殿下。 瞧见自家殿下仍保持一手抱人,一手渡真气的姿势。 “殿下……” 太子觉悟了。 语气从未有过的低落,“阿精,你说,本殿是不是蠢。” 阿精:“以前不蠢,自从遇到豆天妃,您一次比一次蠢。” 太子:“继续。” 阿精瞬间化身爱情专家,堪破的小眼神一摆,“殿下您回味一遍与豆天妃初识到如今的过程。豆天妃从开始的忽悠您,到后来的骂您,再到昨晚动手打您,还有刚才明目张胆的戏耍您,都是太子惯出来的。豆天妃她居然还活着,可见太子对豆天妃是真爱。但豆天妃对太子,不是。” 太子:“……何以见得。” 阿精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太子,这点不是我说你,再感情上,你远不如豆天妃。豆天妃她渣的明明白白。昨晚豆天妃的话,说的还不够清楚么?我都背过了,要不要给太子重温一遍。” 清清嗓子,阿精模仿渣天妃的语调,“知道我为什么喜欢男二,不待见你么?不是你没他长得帅,也不是你俩动起真格你打不过他,更……” 正卖力还原剧情的阿精,倏地闭嘴了。 因为,太子掌心腾起雷电。 太子:“是谁给你勇气,敢在本殿面前说这些。” 阿精泄气,跪地,委屈巴巴,“蝎子。” 太子收雷,扶额,“本殿并非看上那黑胖,而是……” 琢磨好一会,终于给自己找了个完美借口,“而是患了一种,一见到黑胖就忍不住犯蠢的病。” “但愿这病不传染。”阿精嗓子眼里嘀咕。 太子:“嗯?” 阿精:“有病好啊,不,我的意思的是,有病咋就治。” 太子不能再赞同,但又自我怀疑,“你认为,本殿的蠢病,有的治?” 阿精骨碌几下眼珠,选择说实话,“应该……没有……吧……” 第15章 包晓豆一整天坐立难安,想着太子一定不会就此罢手。 一定会让她为“鸡血诈死”事件付出代价。 可一整天过了,太子真没动静。 这很诡异。 倒是国货百雀羚,晚饭之后来她豆包殿串了个门。 百雀羚只呆了一盏茶的功夫。 走前,逗弄指尖的一只小翠鸟,“昨个深夜,我这鸟儿出来觅食,瞧见有个人影鬼鬼祟祟进了您的寝殿,像是萋天妃身边的人。” 国货是在委婉提醒她,昨晚萋萋婊的人来过。 这么说,昨晚她突然发疯的事,跟萋萋婊有关。 国货倒是外冷心热,这是报她将人从天门救下来的恩。 送国货到门口,包晓豆一时好奇,问:“有个问题请教你,当初你是怎么得罪太子,他竟将你倒挂天门。当然,你要不想回答,就当我放屁好了,别往心里去。” 百雀羚:“我辱骂殿下。” 包晓豆:“骂什么?” 一定骂得精准很,直戳人心窝子。 这等骂人技巧,必须get一下。 日后若有撕逼战场,可拿来灵活运用。 包晓豆心里的小人,已掏出小本本。 百雀羚:“洞房之夜,我骂殿下活得无趣。虽身为尊贵太子,却不过是天帝天后手中傀儡。让娶谁便娶谁,同人界秦楼楚馆里的伶官,无甚区别。” 包晓豆竖大拇指,“你把人比作鸭子啊。” 怪不得人家要倒挂你。 烤鸭炉里的鸭子不都倒着挂么。 返回寝宫的路上。 小叮当猜测:“百天妃是不是不想侍寝,才故意说那些话刺激太子。” 包晓豆:“不但不想侍寝,还想死。” 小叮当:“我看百天妃跟死人也没什么区别,笑都没一个。” 包晓豆叹气:“我欠的啊。” 小叮当:“?” 见主子嘀嘀咕咕着走了,小叮当追上去,“相比百天妃,我觉得公主你更胜一筹。不但辱骂殿下,还动手打人。难得的是,太子居然没罚你。” “怎么没有,她一袖子把我甩墙上,我可记得呢,呵。” 刚要抬脚出玉和宫的大门,陡然听到这段对话的太子,一个闪身,贴墙角。 并拽住刚要开门的阿精。 密切偷听。 “可您没受伤啊,可见殿下掌握着分寸。”小叮当擅长总结。 包晓豆:“得了吧,那是因为我皮糙肉厚。” “可太子若真想伤你,您再糙再厚,也架不住啊。” 包晓豆后知后觉,“被你这么一提醒,我懂了。” 小叮当:“什么?” 包晓豆:“你知道为什么我这么作死,仍没死掉也没受罚的原因么?” 贴墙根的太子,心里,咯噔一下。 好像有什么不得了的秘密要浮出水面。 激动,期待,窒息。 包晓豆指了指自己的头顶,“看见了么?” 小叮当:“……什么?” 包晓豆:“女主光环。” 怎么作,都死不了。 门外已听不到脚步声,太子疑惑脸,“什么叫女主光环。” 阿精:“我书读得少,不懂。” 太子怒:“不懂,还不去问。” 一连好几日,太子都没登豆包殿的门。 包晓豆为自己的前程考虑,故意跑太子的玉和殿附近溜达。 等着邂逅。 万一太子不来折磨她,跑去折磨别的天妃。 折磨之中,感情升温,挤掉她这个正妃头衔可怎么好。 对,她是正妃了。 太子终究让她做了大老婆。 因天帝闭关,天后又去听佛课,受封礼暂时搁浅。 但凤印一早让阿精送来了。 至此,黑胖再众妃面前,抬头挺胸。 哪怕是下个台阶,她都能走出T台风。 包晓豆受侧妃跪拜请安的那天,发现一件有趣的事。 除了国货,天妃们普遍黑了胖了。 她做梦都想不到,终有一天,她会引领天界审美潮流。 一改数万万年,天族以白瘦为美的审美之风。 再发展一下,她都可以当带货女王。 开个服装店,没事当个业余model,往店铺前转悠两圈,店铺不火都难。 她在天妃圈里,火了。 再太子眼里,凉了。 她故意邂逅那么多次,太子瞧见她,目不斜视,直接拿人当空气。 她过去请安,人也不理。 她做了爱心早餐,被拒之门外。 小叮当从阿精那头,套出点话。 太子病了,至于什么病,不清楚。 也没瞧见仙医去诊脉。 看面色,除了脸黑点,没别的毛病。 阿精还说,太子最近很忙。 忙朝政,忙练功。 听闻跟小战神约定了日子,切磋神功。 包晓豆暗暗撇嘴,他这个大儿子自不量力了啊。 届时,不被小战神打趴才怪。 二儿子小战神的战斗值,乃本书最高者。 哪怕是老战神白禹,也要甘拜下风。 这点,亲妈包晓豆比谁都清楚。 太子和小战神打擂的消息一出,天界八卦团团员纷纷下注。 比哪个赢。 这一点,小战神比较惨。 明明稳赢,没人压他。 大家心知肚明,赛场上的小战神会放水。 毕竟对手是太子,没人敢动真格。 届时,小战神假意战败。 闲仙们再出来对着太子来一通彩虹屁。 君臣和乐。 下次哪里出了难以收服的妖魔鬼怪,还得小战神去收拾烂摊子。 包晓豆望着亭子里正疯狂往太子方下注的仙人们,想到一个挽救夫妻冷战的好法子。 仙人们下注,用的并非俗气金银。 而是功德币。 积攒到一定功德,会得相应的功德币。 天族功德币可用来买宅升官评级,相当于人界的金银。 再天官的眼里,很受欢迎。 但天宫后妃的评级,不靠功德币。 靠爹。 所以用不着。 包晓豆也想下注。 没币,怎么办。 借。 她第一个想到的是自己的徒弟。 唐宋左手鸟笼右手蛐蛐罐,仰天长笑,“师父你对我有所误解。你觉得我这个德行,会有很多功德币么?说实话,身为天叔,每年须得向上缴纳一定数量的功德币。每年期限之前,我最忙,东拼西凑。这么说吧,你脱鞋随便一扔,都能砸到我的债主。” 包晓豆拍拍对方肩膀,“不愧是我的徒弟。你说,小战神整日除妖降怪,外带领兵打仗,是不是立下不少战功,战神府里藏着大量功德币。” 唐宋摇头,“坐到战神那个位子,已经不需功德币。说白了,人家升到头了,名望又摆在那。所以,小战神没有。” 包晓豆嘬牙花,借个钱都这么难。 唐宋凑到人耳朵边上,“师父,小司命有不少币。人傻好骗,别说我说的。” 包晓豆拍拍人肩膀,“不愧是我徒弟。” 包晓豆果然从小司命那坑了不少的功德币。 一股脑压给小战神。 擂台赛前夜。 包晓豆去找小战神。 “恨太子么?想出口气么?” 包晓豆露出一款黑心奸商的笑容,“明天擂台赛是个好机会。打,只要不死不残,随便打。我能不能发财,全指望你了。” 小战神:“发财?” “没错,我压你赢,我是唯一站你队的人。所以,为了我,你不能输,给那傲娇太子一点颜色看看。” 小战神眼里似乎起了光,“你这样明目张胆与太子作对,不会有麻烦么。” “不用担心。我有女主光环,还有,还有你呀。” 包晓豆甜甜一笑,“我知道只要南之哥哥在,我就不会有事的。所以,明天,你一定要赢,好不好。” 小战神娇羞一笑,“嗯。” 擂台赛一战,让包晓豆重新认识了太子。 怎么说。 太子他,很坚强。 被小战神从擂台上打飞三次,吐了三斤血。 才认输。 这场塞,惊呆一众仙人。 大家道小战神膨胀了,敢这么对太子,前途很危险。 太子再上头吐血,包晓豆再下边噼里啪啦打算盘珠。 哈哈哈哈哈这场赛,她赢翻了! 太子擦掉嘴角的血,凑到顾南之身边,阴恻恻道:“你以为你赢了?” 再小战神疑惑的目光中,太子走下擂台,余光瞥到黑胖。 正抱着金算盘傻乐。 太子他,一口血提到嗓子眼。 阿精再给太子上药时,包晓豆赶了三车功德币来。 包晓豆抱着账本进门。 瞧见桌子上的药,虚情假意道:“太子你的伤怎么样了,臣妾在下面看得好心疼。” 太子冷哼,“本殿看你笑得相当开心。” 还派人监视她了? 赢了那么多币,她哭不出来啊。 包晓豆掏出手帕揉眼皮,“我那是悲极生乐。” 一旁的阿精翻白眼,“有这么个词嘛。” 包晓豆拿账本去拍人参的脸,“竟怀疑我对你家主子的真心。瞧见外头三车功德币没有,我为你家主子赢来的,我这样的贤内助从哪找去。” 换讨好脸转到太子身边,“殿下,我知道天家除了赏赐臣下灵器宝物之外,还会赏赐功德币。我给殿下赢的这些,权当是感谢殿下不计前嫌,宽容大量之恩。” 太子冷冷瞥对方一眼,“哼,你相公与别人比试,你压对方赢。你可真给我长面子。” “不要在意那些细节嘛。” 包晓豆扯住太子的袖子,摇晃再摇晃,“关键是,最后这功德币是你的呀。我若压你赢,还哪里有这三车币你说对吧。” 太子扯回袖子,“心意领了,币留下,人走。” 包晓豆:“……别这样嘛,殿,口是心非的好讨厌,明明想让我留下。” “谁说的?”太子暗瞥一眼阿精。 阿精:“……”双手一摊,无辜脸。 包晓豆直接将账本塞太子怀里,一步三回头,“殿下不留我,真的走了啊,给你留我的机会哦。” 包晓豆跨到门槛时,打算默数三二一。半半 数到一,太子不留人,她就再黏回去。 三二,一还没喊。 果然听到太子那过于性感的小音,“等一下。” 包晓豆飞奔过去,抱住太子的胳膊,“就知道殿下舍不得我。” 太子将人脑袋推一边去,“前些日子,就是你发疯的那晚,本殿查到有人暗中再你的壶中放了‘炙白露’。下药之人正是你的姐姐萋萋。此事关乎到西海的名声,本殿要罚她,你怎么看。” 包晓豆懵了一瞬。 炙白露,听着耳熟。 稍一想,她三千大纲里提过。 是天族后宫天妃用来算计争宠的一种□□。 原本是某位天妃用来算计黑胖的。 但没写细纲,也就是没具体写明是哪位天妃下的手。 没想到,炙白露竟应在萋萋身上。 见黑胖一脸惊奇,太子再问:“本殿要罚她,你怎么看。” “啊?”包晓豆反应过来,“我没有看法啊。一个给我使袢子的女配嘛,不重要不重要。” 太子瞥一眼黑胖,转身走到书桌旁,批折子,“没事走吧,以后尽量不要来本殿的玉和宫。” 包晓豆主动黏过去,给人研墨,“殿下你这礼也收了,就不要跟我生气了吧。一个大男人显得小气家家的。我骂你打你,不是因为中了迷~药么,后来用鸡血道具诈死,也是为了逗你开心嘛。” 太子批折子,拿人当空气。 包晓豆凑到人耳边,软乎乎的音调,“殿下我好想你。骗你的拉。” 太子抬头,眸光不明。 黑胖:“第二句也是骗你的拉。” “殿下,亲爱的殿,玉哥哥,衍哥哥……” 太子哗啦啦翻折子,“本殿不喜欢‘衍’和‘玉’这二字。” 能喜欢才怪。 亲妈包晓豆心里清楚,殿下对衍玉这两字的厌恶。 大殿下字琼之,太子名衍玉。 琼为玉也。 衍玉,不过是一衍生之物。 搁谁,有个叫琼的大哥,给你起名衍玉,谁喜欢。 包晓豆下巴搭桌上,歪头看太子,“那我再给殿下起个名字吧。” 太子:“再?” 包晓豆:“咳,不要在意那些细节。” 包晓豆直起身,“你看你管我叫黑豆包,黑胖,我也可以给殿下起个小名啊。殿下喜欢什么样的。霸气侧漏,文艺清新,浪漫撩人,骚气外泄,还是通俗好记的。” 太子勉强脸,“通俗好记的,说来听听。” “写吧,这样印象深刻。”包晓豆拾起桌上的笔,蘸墨。 拿出做高考试卷的态度,认真写下。 太子瞥一眼宣纸上落的俩个大字:狗子。 第16章 这晚,跟小叮当扯了会黄段子。 包晓豆刚要睡,门被拍响。 百雀羚将自个儿关在房内整整三天,谁也不许进。 贴身丫鬟郁美净,不放心。跑来求助黑胖天妃。 百雀羚捧着一片梧桐叶,做了三天的法。 她想将自己的回忆,封印到梧桐叶里。 封印一旦成,国货脑中将一片空白。 有同学会问,这不是个丢掉记忆的好方法么。 活的不开心了,想忘记某些人或某些事,记忆转移封印,又是新生。 没那么简单。 这种转移记忆的法术,叫留白。 转移完毕后,人会留下严重后遗症。 不单失忆了,而且白痴了。 包晓豆从梧桐叶中,窥见了国货的过往。 路还走不稳,娘亲死了。 小雀羚披一身素缟,跪在大雨中,给娘亲的棺椁磕头。 小雀翎他爹给亡妻烧了炷头七香,转头就给小雀羚领回个后妈。 当场逼人喊娘。 小雀翎不肯,蛇精后妈嘶嘶一笑。 说了句,不急,以后有的是时间。 自那以后,小雀翎再没一天好日子过。 蛇精后妈忒能生,先后生了十二个。 谁还记得小雀翎这个鸟族大公主。 况且后妈早将先王后留下的人换掉。 整个鸟族王宫,全是蛇精后妈的人。 几个哥哥没有一天不欺负小雀翎的。 小雀羚去找爹告状,被能言善辩的后妈反诬,最后被爹痛骂一顿。 自那之后,小雀翎受了委屈,再不会去告状。 遭遇什么,都忍了。 有次被几个哥哥撕烂了衣裳,只好躲在草丛里,等天黑再回去。 不料下了大雨,小雀翎跑去一颗梧桐树下避雨。 梧桐仿佛通人性,将枝叶聚齐到一处,给小鸟遮雨。 自那之后,小雀翎常去看那颗树。 拾几片叶子,说一说心事,靠着树干睡上一会,还在上面搭了个鸟窝。 被欺负了,不想回宫时,就再窝里过夜。 夏天,那棵树会摇着树叶帮小鸟扇蚊子,赶蛇。 冬天,下再大的雪,也不会让鸟窝沾上一片雪花。 小雀翎认为,如果不是有梧桐树,她可能不会平安长大。 被后娘和哥哥们欺负的狠了时,她动了好几次自杀的念头,想去找她娘。 幸而,累了,痛了,还有一棵树依靠。 她就这样慢慢长大。 鸟族有专为贵族开办的学堂,百雀羚随着哥哥们一起去学堂读书。 师长叶乔,学识深厚,通五行之法,颇有威望。 再加上性温貌美,乃鸟族女人心中的白月光。 由于后妈苛待,从未给人请过老师,百雀羚连字都不识几个,上学堂如听天书。 当然,之前更没人教习她法术。 于是,回回考试,倒数第一,乃学堂笑柄。 唯有师长叶乔不放弃她。常给她开小灶。 从最简单的识文断字,基础心经,到五行之法,耐心教授。 她学得极慢,师长叶乔从未责备过她,反而每每安慰鼓励。 直到百雀羚从无知草包,成为学堂中最优秀的学生。 那年,师长叶乔诞日,学堂异常热闹。 所有学生都送了礼,唯独百雀羚没送。 她照例去找梧桐倒心事。 百雀羚踢着树根子说:“我想把自己送给师长。我知他不会收,干脆不送了。” 彼时无风,梧桐树叶哗啦啦响。 落了百雀羚一身的叶子。 把自个儿从叶子里刨出来,百雀羚带着一脸问号回家。 天族最喜欢跟权势霸主搞联姻,终于搞到西南境地的鸟族头上。 毒蛇后妈的亲生女儿,最大的刚换牙。 考虑到天族太子不搞基,自己的那几个儿子也派不上用场。 只得将百雀羚重新包装一下,嫁去天族,好歹能撑一撑鸟族的门面。 百雀羚去找梧桐树。 树下,遇见师长叶乔。 她什么话都没说,只盯着对方的眼睛,一个劲流泪。 有些话,说了比不说好。 临走时,百雀羚突然被师长叶乔抱入怀中。 叶乔:“我去向你父王求亲,看能不能免你嫁去天族。” 百雀羚惊得说不出话。 师长叶乔与梧桐合二为一。 叶片飒飒,发出轻柔熟悉的声音: “自小看你长大,你若走了,再听不到你对我说心里话,想想,怪难受的。” “我诞日那天,你跑来跟我表白,真是愁掉我一把头发。” 那一刻,百雀羚才知,师长叶乔便是梧桐。 叶乔求亲失败,百雀羚也只能认命嫁入天族。 百雀羚出嫁的那一天,鸟族万人朝贺。 师长叶乔也站在人群中。 百雀羚一眼望见拥在密密麻麻人群的他。 那一眼,肝肠寸断。 之后,百雀羚嫁入天族。 留白术被包晓豆打断,百雀羚收回记忆。 原来,三天前。 百雀羚收到鸟族来信,说师长叶乔抑郁不振,向鸟族递了辞呈。 叶乔再鸟族威望甚高,引起波动。 毒蛇后妈为了留住人,将人送去无妄海,打算洗走叶乔脑中关于百雀羚的记忆。 百雀羚得知,心头无望,才对自己施了留白术。 想忘掉前尘所有。 百雀羚能好好留在天族,全因这个世上有个叫叶乔的人,心里还念着她。 两人不能相守,唯剩回忆。 回忆没了,整个人生将黯淡无光。 也难怪国货想不开。 包晓豆一听无妄海,那不是无双表哥的地盘么。 没准她能帮上忙。 包晓豆握住百雀羚的手,“有个古早狗血言情话本叫《还珠格格》,你的故事让我想起一个人,香妃。我来给你讲一讲这个故事啊。” 巴拉巴拉巴拉…… 百雀羚:“……香妃变成蝴蝶飞走了?” 包晓豆:“对,我想,我也能让你变成鸟儿飞走,跟你的梧桐双宿双飞。” 这事,很急。 先得阻止叶乔的记忆被洗掉。 看来,她得亲自去趟无妄海。 但天妃不准私自离境,得求通行令牌。 包晓豆连夜闯宫,摇醒正做梦的太子。 “殿下,我想吃藕。” 太子睡眼朦胧,“你嫌自己活得长是吧。” 包晓豆坚持摇对方胳膊,“殿下,我想吃无妄海的灵藕。你给我通行牌,让我去无妄海挖一筐藕回来吧。回来给你做藕夹,可好吃了。” 太子迷迷糊糊,“守门神,把人夹出去,打。” 门上飘出两道烟,落地成两个魁梧大汉。 包晓豆被拖出去。 两将一人拿锤,一人持棒,刚要动手,又愣住。 太子只说打,没说怎么打,打到什么程度。 见阿精仓皇跑出,俩将上前求助,“打成什么样合适,劳烦你去问问殿下。” 阿精:“一人拿锤一人持棒,你们果然是一对棒槌。天妃也敢打,没见太子还没睡醒么,说的是梦话。” 锤将:“又不是没打过。” 棒将:“就是,天门上还吊过天妃。” 阿精赶忙扶起摔得晕头转向的黑胖,“不一样,你们两位可看清了,这位是殿下的心肝小宝贝。” 殿门大开。 太子一脸不悦,走出来。 刚站起的包晓豆,立马躺地上,“哎呦哎呦……我只是想吃个藕,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啊。腰都断了。” 太子似乎醒了,扶人起来,“你半夜三更发的哪门子疯。” 包晓豆:“你理解一个吃货的执着么?我只是想去吃个新鲜藕,差点被太子给杀了。殿下你的起床气也太严重了。” 太子:“天宫几百处荷塘,难道没藕么,为什么偏去无妄海。” 包晓豆:“无妄海的藕最好吃呀,难道殿下没听说过么,无妄灵藕甲天下。” 太子:“没有。” 包晓豆嘀咕,“我也没听说过。” “你嘀嘀咕咕再说什么。” “我是说,殿下你要怎样才给我通行牌。” “胡闹,回去睡觉。”太子说完,往屋里走。 包晓豆扑上去抱大腿,“求殿下了,给我通行牌,让我去无妄海挖一筐藕吧。” 太子:“别做梦了。” 太子进屋之前,包晓豆又扑上去,“殿下不给就不给吧,但今晚请让我留下。” 太子看破的小眼神,蔑视着黑胖,“想侍寝直接说,弯弯绕绕搞这么一出。”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包晓豆:其实,我家殿是脑补帝。 第17章 太子看破的小眼神,蔑视着黑胖,“想侍寝直接说,弯弯绕绕搞这么一出。” 包晓豆:“……不是,戏精殿下你想啊,我大半夜的跑来您的寝殿,若被人看见没一会又走了,背后怎么说我?铁定说我洗干净送上门,殿下都不要,是不。给个面子,让我留下来吧,我保准不对殿下做出什么禽兽不如的事。” 太子嘴角抽搐,嫌弃脸,“睡地铺。” 包晓豆感觉床铺上的人呼吸越发平稳,轻轻叫了两声殿下。 没动静,她才好下手。 书桌柜子箱子多宝阁搜个遍,就是没找到通行牌。 包晓豆急得搔头,到底藏哪了。 床上的太子暗瞥一眼黑胖,唇角一勾,手指一动。 桌角的公文下,多出一块金牌。 包晓豆又翻腾一遍桌子,果然再公文下找见通行牌。 瞧太子睡着,包晓豆顺了金牌,悄咪咪走了。 太子起身,吩咐阿精,“跟着。” 包晓豆又去趟琅琊宫,把自己的徒弟摇起来,借了人家的坐骑,万里神雕。 拽上行走的活地图小叮当,直奔无妄海。 无双正抱着几个美人做多人运动。 门外来报,说是他再天宫当天妃的表妹来了。 无双穿衣,以为是萋萋。 待见到院中的黑胖时,正下台阶的无双,差点崴了脚。 听了黑胖的来意,无双当场拒绝。 能洗人记忆的涤净台,再无妄海中心,嫌少有人去。 因无妄海心的海水,能化去人的修为。 无双若去救人,一身修为得化去一半。 再说,无妄海收了鸟族王后的重礼,理应给人办好事。 包晓豆拽住无双的袖子撒几句娇。 见无双有呕吐的反应,于是换个策略。 一脸凶悍揪起无双的领子,包晓豆咬着小银牙道:“左边莲池亭子里的那个小白脸看见没,太子派来保护我的心腹,我现在大喊一声非礼,你说明个太子会不会请你去天族吃鸿门宴。我若一口咬定咱俩有奸~情,你怕是跳进无妄海也洗不清。怎么着,救是不救。” 无双一甩袖子,骂着街去无妄海心救人。 好在抢救及时,师长叶乔并没被洗去记忆。 包晓豆领走人之前,想着自己这次有点过分了。 若以后还用得上无双表哥怎么办。 连垃圾都再搞回收再利用,何况一个大活人。 于是亲自做了藕夹给人送去。 太子本派了阿精去监视黑胖,担心黑胖在外闯祸,以阿精的能耐罩不住。 于是风风火火赶到无妄海。 于是,殿下亲眼见到他家黑胖给无双表哥做藕夹,还亲自喂给人家吃。 包晓豆骑雕返回天宫,天刚蒙蒙亮。 去跟国货传了捷报后,鸟悄的赶往太子寝宫。 欲将偷拿的通行牌,神不知鬼不觉还回去。 见太子床铺的帘子还垂着。 狗子睡的还挺香嘛。 她都夜奔万里干了一票大事了,狗子还没醒。 通行牌塞到公文下,背后突然有股凉飕飕的感觉。 包晓豆大感不妙。 一回头,空调太子就站在眼前。 “藕呢?”太子阴恻恻一句。 “……一时着急,忘了带回来,嘿嘿。” 太子瞥一眼门口,阿精立马抱着个大白藕蹦跳进来。 太子不紧不慢道:“没关系,本殿替你挖了一塘藕回来。七日之内,你若能吃完,便免了你盗取令牌之罪。若吃不完……” 太子唇角邪魅一勾,“你就等着大刑伺候。” 太子一甩袖子,往门口走去,“阿精,上藕。吃不完,不准她离开房门一步。” 包晓豆扑过去抱大腿,“殿下我错了,不该盗取令牌,您罚我,我认。但您别老跟吃的过不去啊。一桶排骨,一盆汤,一筐枇杷,一塘藕,这量词咱能不能换换,要不我给您直播吃藕,一盘行不行,一盆?一筐?” 太子阴沉着脸,俯身,捏紧黑胖的下巴,“一塘藕被你承包了,少吃一根都不行。” “啊啊啊!”包晓豆疼得大叫,“下巴碎了,疼疼疼。” 于是,黑胖天妃的三餐菜单变成: 醋溜藕,麻辣藕,清炒藕,藕丝,藕片,藕块,藕粥,藕汤,藕面,油炸藕,酒酿藕,叉烧藕,浇汁藕……藕藕藕,全是藕。 包晓豆吃得泪流满面。 才吃了一天就吃不下去,一塘的藕吃到下辈子也吃不完啊。 晚上,太子刚进门。 包晓豆绝望的抱着手臂粗的一截藕,凑到对方跟前咔嚓咔嚓咔嚓。 “殿下,你看我的吃相,满意么?赏一炮,如何。” 太子嘴角一抽,“休想骗炮,你不配。” 整个天宫的人都听说了豆天妃被罚吃藕,全跑来太子寝宫凑热闹。 墙倒众人推,低谷万人踩。 好在有那么几个老铁,过来帮她消化几根藕,稍稍慰藉她受伤的心灵。 老铁F4成员:小叮当,唐宋徒弟,国货百雀羚,司命小娃。 晚上,包晓豆撑得睡不着,抱着肚子在地上溜达来溜达去。 目前剧情又卡住了,有点进行不下去。 这次狗太子是铁了心要罚她。 往日那些撒娇撒泼鬼点子都不管用,女主的光环也喂了狗。 该如何破局。 包晓豆正愁着,她徒弟大叫着跑进来,“师父不好拉不好拉,太子被‘恶車’撞了。” 恶車? 那个锁妖塔跑出来的上古灵车?! 包晓豆抓起唐宋的袖子。眼放贼光,猥琐一笑,“出车祸了?是不是还失忆了?” 唐宋:“好像是,反正谁也不认识了。不过,师父,你怎么知道太子失忆了?” “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天道好轮回,狗血放过谁!” 仰天狂笑一炷香后,黑胖野猪跨栏似得赶往车祸现场,“我当然知道是失忆了,毕竟这个年头还不流行白血病。” 作者有话要说:看评论笑死我了,你们怎么都这么搞笑~~哈哈哈哈哈~~~ 第18章 恶車肇事逃逸。 太子倚在墙边。 周边围着了一堆天医,扎针的扎针,把脉的把脉,各自摇头叹息。 包晓豆笑哭了,蹲墙根边上,拍太子的脸。 啪啪啪 太子目视前方,一脸木讷,毫无反应。 包晓豆:“这车祸严重了,不但失忆了,还给撞成白痴了。” 包晓豆牟足劲,一巴掌甩过去。 手都麻了,太子还是那副神态表情。 一位老医仙看不下去了,“天妃住手,太子他魂魄已失,您是叫不醒他的。” 哦,原来只剩个壳子。 那就不好玩了。 恶車撞人,专撞人魂魄。 仙医说太子的魂魄被撞了个稀碎。 包晓豆紧张了,“会有生命危险?” 男主光环呢? 男一死了,她成寡妇女一了? 小战神走来,安慰黑胖,“莫太过担心,大殿已取聚灵囊,聚集太子的魂魄。” 那个脸色煞白,一走三喘的病弱大殿下,拖着苟延残喘的身子,聚齐了太子碎魂。 太子魂魄太散,受不得一点外力干扰,只得送往人界,寄养在凡人身上,以身养魂。 天上一天,地下一年。 即便养着太子魂魄的凡人活到七老八十。 于天界而来,不过七八十天。 况且太子不一定有那长寿命。 太子这一出车祸,高兴坏了包晓豆。 终于不用再吃藕了。 当晚,包晓豆让厨子做了八十一道荤素搭配的硬菜,以示庆祝。 一想到,太子前脚出事,她后脚开怀大吃,未免引来猜测议论。 于是,包晓豆往饭桌前烧上三炷香。 对外说,做了丰盛佳肴给诸位祖宗,请求保佑太子平安。 大门一关,香一扔。 开吃。 太子这一遭,类似仙人去人间历劫,撕鸡腿的包晓豆灵光一闪。 这真是个报仇的好机会。 于是,黑胖擦了嘴边的油,往司命府跑。 中途碰到溜达下食的唐宋,于是师徒俩一块奔赴司命府。 书房里,小司命正挑灯写字,小脸一派端肃。 包晓豆冲过去,揪住小司命的袖子,“老铁,是不是再写太子的命簿?想给殿下安排一个怎样的人生?” 小司命张开嘴,还没发出音节,包晓豆一把抢过对方的笔,眼尾扫出一片奸邪,“嘿嘿,是不是太子的人生越坎坷越有助于魂魄的修复,越能早点归来。太子需得再人间历三情禁断之劫,品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之佛家七苦,你这小娃不忍心下手是不是,阅历不足是不是,这个光荣而艰巨的工作让我来。” 包晓豆一撩衣摆,挤走司命,大佬坐姿坐到桌前,露牙花,“实不相瞒,我熟读虐文三千本,最能把握‘虐’之玄妙。这次,剧本由我来写,保证将太子虐得心肝脾胃肾甚至每个头发丝都疼,先打击他的灵魂再蹂~躏他的肉~身,五天一大虐,三天一小虐,保他高潮不~断,人生比那取经之路还要艰难坎坷。我这一本命薄写下来,嘿嘿嘿,我脱他八十一层皮。” 包晓豆亲了下笔头,刚要落笔,唐宋摇着扇子笑,“师父你想多了,你想的那些统统没有。” 包晓豆:“……” 小司命一脸嫌弃,“你都看什么乱七八糟的书啊,怪不得你这个人奇奇怪怪神神叨叨的。” “不是……不是这样的嘛?”包晓豆垂头往本子上一瞧。 【昨日食霜糖三颗,牙甚疼。当引以为戒。 翌日,可少食一颗,改换甜橘。】 原来小司命再写成长日志啊。 唐宋凑过去跟师父解释:“太子是去养魂,不是历劫,一切随缘。” 小司命:“太子这一生,将安稳顺畅渡过。” 包晓豆丢了笔。 不能趁机报仇,好气哦。 若没有她黑胖的参与,狗殿的人生将是多么的无聊和空虚。 包晓豆鼓腮帮:不气馁。 不让咱在天上当编剧,咱可以下届去当导演呀! 狗殿的人生必须由她黑胖来安排。 容麻麻挑个黄道吉日。 好好去人界盘狗子!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8-28 04:34:35~2020-09-03 22:03:3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深水鱼雷的小天使:折姑姑35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折姑姑1个;所念皆温柔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零点50瓶;卢卵卵40瓶;嘻嘻12瓶;我要全糖加珍珠、南楠10瓶;@清一、我身高一米八、鸶衿2瓶;黎夜殉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9章 司命府有面偷天镜,能直播太子再人界的生活日常。 包晓豆接过镜子,一荆钗布裙的女子,正给襁褓中的婴儿喂米糠粥。 太子选的这个人家,大写的穷。 太子这暂告一段落。 包晓豆开始筹备将百雀羚送走。 这个计划得需人配合。 她把计划说给天界F4听。 全体成员吓一跳。 她要利用‘恶車’制造假死现场,送走百雀羚,好去跟叶乔团聚。 百雀羚再不受宠,也是太子的天妃。 把天妃偷偷运走,送去跟别的男人厮守,这事若被太子知道了。 就一个完字。 包晓豆一拍胸脯,“我是主谋。若东窗事发,尽管往我头上推,就说是我威胁你们这么做的。” F4成员本不想答应,谁知包晓豆直接将小战神请来。 原来神坛之上的小战神已被黑胖天妃收入盔下。 或裙下。 成员们不敢不给小战神面子。 一来,打不过人家,若不答应,怕被灭口。 二来,若跟小战神成为盟友,日后可抱上小战神的大腿。不但不会挨欺负,还可以随意欺负别人,多爽的人生。 于是,F4成员,勉强答应。 唐宋跟司命回府的路上。 小司命说:“我还是觉得我们再作死,我们真的要跟黑胖同流合污?我们要不要去告密,如此一来,可立一大功。” 唐宋拿扇子敲小司命脑袋,“你这颗脑袋长在身上不是为了显个高。拿脑子想想,我师父为什么敢把这么大的事告诉我们,她是再明目张胆拉咱们下水。咱们若不从了她,从今往后,就成了她的死对头。” “我师父是谁,我密切观察,那是来自天外天的高人。你说她又黑又胖能再一众天仙美人中获取太子的芳心,更有那个独来独往的高冷小战神。我师父她半夜私会小战神,太子居然偷偷将这事压下。我师父偷拿令牌私自离境,太子居然只罚她吃藕。难道你没品出什么不同来。再说这次,我师父犯砍头的事,小战神都敢给兜着,你难道还没看出我的师父的手段及魅力?” “你前脚告密,我敢百分百肯定我师父会下后手,你会死的非常之惨烈。斗心眼,你斗不过我师父的。” 小司命:“哦。” 唐宋摇着扇子离开,又转回来敲了几下司命的小脑袋瓜,“还有,别黑胖黑胖的叫,那是我师父。你可以对我不敬,但不能对我师父不敬。” 小司命:“哦。” 夜。有月。 包晓豆啃蒜蓉猪蹄时,收到司命府来的密信。 拆封,纸条上只落俩字:可用。 包晓豆心满意足,继续啃猪蹄。 小叮当给人泡山楂荷叶薏米减肥茶,“主子让小司命试探唐宋殿下?” 包晓豆躺摇椅上晃悠,“对,我徒弟满分通过。” 小叮当给人端上茶,“主子,小战神恋着你,肯替你做事,我懂。但唐宋殿下还有小司命跟你认识的时间不长,这么大的事,您怎么也敢用啊。” 包晓豆吃一口猪蹄,喝一口减肥茶,“先说我徒弟唐宋。他荒唐愚蠢,不学无术,不干正经事,人设摆在那,不能崩。” “他若敢去告密,人设立刻崩塌。天帝就会知道,他这个弟弟是有脑子的。荒唐事不干了,居然干起正事来。历来天家对于有脑子又握有兵权的王爷,只两个态度:或防,或杀。” “唐宋去告密,不但没一点好处,还会把自己多年累积的人设给搭进去。你说他有这么蠢么。” 小叮当长哦一声,又问:“那小司命呢?他为什么甘愿替主子办事。” 包晓豆挑了根牙签剔牙,“小司命的真身乃天命笔,自出生后就被抱来天族,掌司命一职。小娃一直再找娘。” 燕窝羹上来,小叮当给主子舀羹,“我懂了,主子答应帮他找娘是不是。” “不是,司命以为我是他娘。” 一声脆响,勺子掉地上。 碎了。 小叮当:“……主子真身是金龙鱼,小司命真身乃神木。小司命他何来这天大的误会啊。” 包晓豆:“只要道行深,真身可以用障眼法篡改的。小司命手中之笔,可窥天下之人命格。哪怕是天帝陛下,他也能窥见一二。唯独窥不了我的。” 包晓豆:“神木氏族,有这样一个传闻,神木造笔,可批众生万物之命格,唯独不可窥其父母。” “再加上……”包晓豆站到椅子上,俯首对着叮当展示姨妈笑,“我每每见司命,就用这种眼神看他。” 小叮当颤音:“……这是什么眼神啊?” 包晓豆跳下椅子,“慈母的眼神。” 重新抱起猪蹄,包晓豆总结,“那小屁孩缺母爱,怀疑我是他娘,即便怀疑,他也会向着我滴。” 啃一口猪蹄,包晓豆含糊不清道:“况且,我还真是他娘。” 小叮当服。 “主子,你怎么那么了解他们的性子啊?” 包晓豆喝一口减肥茶,露出天桥下她爷摆地摊时,那讳莫如深经典招牌笑,“天机不可泄露。” 天时地利人和。 天族下雾的一个夜晚。 司命府门前,伴着车轱辘碾轧之声,一声尖叫划破长夜。 众人赶过去。 百雀羚一脸鲜血,倒在地上。 仙医匆匆赶来。 探脉,没气了。 探魂,碎成渣渣了。 唐宋拿扇子挡着半边脸,嚎哭,“本殿路过司命府,巧遇百天妃。正说着话,恶車突然从雾里冲出来,百天妃闪躲不及,当场给撞飞了,还是脸先着地,真是造孽啊。” 郁美净跪在血肉模糊的尸体前,大哭主子你死的好冤啊。 天帝闭关,天后出门,太子下界。 现如今天宫能管事的,只剩病弱大殿跟黑胖天妃。 远远瞧着大殿琼之,走向车祸现场。 黑胖猛得从旮旯里窜出来,拍一下对方的肩膀,“嗨,大殿。” 大殿吓得差点心脏病复发,捂着心口,“……豆天妃?” 包晓豆一脸沉痛,“殿下也要去看百天妃是不是。我刚看了,那血流得哗啦哗啦的,满身满脸,啧啧啧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殿下赶紧过去瞧瞧。” 大殿的管事东芝,听不下去了,“豆天妃不要说了,我们殿下自幼晕血,您莫要吓到大殿。” 包晓豆抓住大殿的袖子,硬往车祸现场拽,“晕血是因为见的血腥场面少,殿下你去瞧瞧百天妃的模样,极品血腥现场,你看一眼,打小积累的晕血病就好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若被人先一步处理掉尸体,就遗憾了。” 东芝咚的给跪下,抱住黑胖的大腿,“求天妃了,别勉强殿下,殿下自小身子弱,经不起折腾啊。” 包晓豆十分遗憾的叹口气,“罢了罢了,即是这样,百天妃的事,就交由本妃处理了。扶你家殿下回去休息吧。” 包晓豆以正妃之礼,厚葬百雀羚。 再往鸟族报个丧。 百雀羚的羽雀宫,空了。 坐着战神府的马车,一路将国货送出天族地盘。 不知为何,包晓豆有种跨国走私的紧张感。 师长叶乔,远远站在花树下等待。 青衣长衫,姿态无双。 当百雀羚跑上前跟叶乔抱在一起时。 阳光正好。 包晓豆的心,踏实了,圆满了。 不愧为亲妈。 包晓豆在心里这样夸自己。 返回天宫的路上。 小战神跟包晓豆提起恶車。 当然,撞死百雀羚的恶車是个道具。 恶車本車神出鬼没,还没找到。 死的那个百雀羚,也不过是个替身。 魂被撞没了,脸也毁了。 再加上有天宫几个大佬做人证,百雀羚的贴身丫鬟也抱着尸体大哭。 观众们很容易被特意营造的气氛感染。 无一人怀疑,百雀羚被掉包了。 小战神道,他这些天追踪恶車时,查到恶車的封印,很有可能是被萋萋暗中解开的。 恶車锁于锁妖塔。 目前只有大殿和太子有开启锁妖塔的令牌钥匙。 萋萋没有令牌钥匙,是不可能进去锁妖塔的。 太子也不可能放出恶車撞自己,那么矛头直接指向病弱大殿。 小战神分析,很有可能是萋萋和大殿,暗中有往来。 两人之间踹着什么阴谋。 大殿暗中给了萋萋锁妖塔的令牌钥匙,放出恶車。 包晓豆做深沉状,“萋萋好久没出来作妖了,最近没见她啊。” 小叮当:“主子,你忘了,萋萋上次给您往壶里下‘炙白露’,后被殿下罚了。我听闻一直关在锁妖塔受‘纸刀之刑’”。 这么一提醒,包晓豆想起来了。 小战神又道:“儿时,萋萋曾养在战神府,我们多少有些交情。虽然她暗中害你,但也遭了惩罚,可不可以……求天妃网开一面,留她性命。” 小战神替她做了那么多事,求这一件小事,包晓豆没个不答应。 突然,包晓豆抓住个一直被她忽视的重点。 上次,深更半夜,再枇杷林邂逅小战神。 伤了太子身为男人的尊严,赏她吃一筐枇杷。 当时,剧情似乎卡住了。 要不是她突然中了‘炙白露’,包晓豆还不知该怎么进行下去。 是萋萋婊的‘炙白露’帮了她啊。 再后来,她偷令牌去无妄海救人。 被太子罚吃藕。 当时也是剧情进行不下去。 恶車出来了,替她解困。 炙白露和恶車只在三千大纲里提过,全部被萋萋女配给带出来。 并阴差阳错,替她解困。 如此说来,女配萋萋也是来推动剧情的。 而且是非常重要的NPC。 包晓豆问小叮当:“你刚才说什么,萋萋被罚什么?” 小叮当:“纸刀之刑。” 包晓豆吩咐车夫快马加鞭,“刀下留人呐……” 女配,你不能死。 我还指望你走剧情呢亲! 锁妖塔。 包晓豆她进不去。 太子的令牌钥匙翻不到,只好去找大殿要。 殿下连人家面儿都不见。 直接让东芝传话说,锁妖塔乃天族重地,闲杂人等不可进入,请天妃回。 包晓豆着人去请天叔来救场。 唐宋第一时间赶往现场。 不料东芝将刚才的话,原封不动的再传一遍。 唐宋一脸亏欠笑,“师父,那锁妖塔的确乃关押重罪的禁地,即便是我,没有令牌钥匙,也进不得。要不,咱们先回。” 包晓豆一屁股做亭子里的石墩子上。 空着手走?不可能。 他大儿子多难攻略,她都屡次攻破。 别说这么个不知男三男四还是男五的病弱小角色。 包晓豆肚子里的坏水正酝酿,瞧见几个仙医提着小箱子匆匆赶来。 原来,大殿昨晚落枕了。 包晓豆直接把仙医们堵在门外。 咔咔活动着手腕子,往大殿屋里走。 踢馆似得踢开房门,“殿下啊,落枕了啊,我当年再洗脚店学过中医推拿接骨,这就给殿下治一治。” 东芝瞅见黑胖天妃来势汹汹,赶忙跑上前护主。 但被天妃身边的胡萝卜,给叼出去。 包晓豆嘎巴嘎巴掰着手指头,一手掐住大殿的脖子。 咔嚓一扭。 一声惨叫! 包晓豆:“不好意思殿下,好久没练手,生疏了,我再试试。” 咔嚓又一扭。 一声惨叫! 包晓豆:“不好意思殿下,这位置找对了,但一紧张,拧反了。再给我一次机会。” 咔嚓再一扭。 连声惨叫! 包晓豆:“不好意思殿下,你这脖子不结实啊,我稍稍用力,给拧过了。您再坚持一下,我继续努力。” 大殿,气若游丝。 抬手,指指墙角的檀木盒子,“……钥钥匙在那。” 包晓豆拎出令牌钥匙,吩咐小叮当,“没瞅见大殿脑袋都快掉了,还不快请仙医进来。” 跨出门时,包晓豆拍拍吓得缩墙角啃手指头的唐宋的肩膀,“乖徒儿,这场面有点遭,你替为师善后,为师相信你。” 说完,潇洒走人。 唐宋快哭了,跑大殿身前递帕子递茶水递速效救心丸,殷勤伺候。 “大侄儿啊,我师父她就是有点活泼顽皮,她并无恶意。这事就这么算了吧,我往后不冲你借功德币就是了,我再也不打你天马的主意了,我也不骚扰你宫的小仙娥了。叔叔我稍后给你送大礼过来,仙翁送我的七彩参果都给你。你要还不解气,有什么你冲我来。给叔叔个面子,你就我这一个叔叔了。豆天妃是我师父你也知道,我须得尊师重道。” 包晓豆终于见识什么叫纸刀之刑。 空中飞着无数把纸片薄的小刀子。 每隔两个时辰,蜂拥而上,往人身上割。 刀刃太薄,人被割伤也淌不出多少血来。 但身上的口子密密麻麻,错落交叠,只让人活生生受疼。 包晓豆瞧见萋萋婊时,人倚在墙角。 衣衫褴褛,浑身上下布满细口子。 太子他真是个畜生啊。 瞧瞧都怎么对待自己的老婆们。 包晓豆命人将萋萋婊抬出去时,人家绿茶人设都不要了。 呲牙咧嘴,破口大骂,“谢辞心,你个贱货,终有一天我会杀了你。” 包晓豆觉得自己真是好脾气。 圣母病一发作,当场安慰人家,“婊姐,咱先把身子养好了,不急哈,我等你重出江湖的那一天。come on加油!” 天界的地盘,没什么可作的了。 包晓豆无聊了。 跑去司命府端着偷天镜,偷窥殿下再人界的日常。 这一窥,不得了。 人家都十六岁了。 一身布衣,难掩英气。 拎着小竹剑再竹林里削完树叶,就去灯下苦读。 包晓豆心道,不行,她得下界。 她仇还没报呢。 十六岁,再古代不小了。 但若放现代,是三观初步定型时期。 若这时候,她下去祸祸人家。 重新塑造一下人家的三观。 岂不是件很痛快的事。 身为天族天妃,不得擅自离仙界。 上次坐着战神府的马车偷渡百雀羚,是因为时间短,不易被发现。 若再下届,尤其晃悠到太子身旁。 她很快会被天族的人发现。 待天帝出关,天后归来,就是她倒霉的开始。 包晓豆很快想到个主意。 跳诛仙台。 她这个天妃私自下凡,不过是放不下殿下一人再人间,想去作陪。 况且是以跳诛仙台这么惨烈的方式。 相信天帝天后也会动容,饶了她私自下界的罪。 唐宋命人往诛仙台,抬上状似榴莲的一个大壳。 榴莲壳是具灵器,相当于保护层。 能阻挡诛仙台下的戾气,让人平安落到人间。 包晓豆不满意,问:“有没有好看一点的道具。很仙很美的那种。” 唐宋命人抬上一朵含苞待放的硕大莲花来。 “师父,这莲花苞虽好看,但不稳。远不如那个浑身长刺的大壳子,四平八稳。” 包晓豆毅然决然选择莲花苞。 从天而降一颗大榴莲,跟从天而降莲花苞。 那个画面能一样么。 她可是小仙女。 唐宋说,虽然有灵器护体。 但诛仙台一跳,法力全失。 包晓豆一脸不在乎,“就我那点只能点着柴火烤个鹌鹑的法术,有跟没有没啥区别。不过,委屈小叮当了。” 被强行组团跳诛仙台的小叮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跟了这样的主子,只得认命。” 包晓豆拍拍对方的肩膀,“你这个思想觉悟满不错。” 钻进莲花苞,包晓豆又探出一颗脑袋。 “小司命啊,给我找好了富贵人家没有。” 一人孤苦伶仃再人界,不好办坏事啊。 小司命点头,“城主千金。” 包晓豆又转头看向小战神,“确定不会出现漏洞?” 小战神幻出古琴,“放心,适当的时候,我会用幻琴修改城主的记忆,让她以为你是她失散多年的女儿。” “那我就放心了。” 包晓豆已经开始再脑中规划,人界复仇剧本的大纲和细纲。 哼哼哼,平安顺遂一生。 不可能的。 狗太子,你的黑胖来拉。 花苞飞起,包晓豆喊咔,“等下,容我往眉间打个红点。” 正作法的司命小战神:“?” 对镜描眉,扑粉,点个红点。 包晓豆重新钻回莲花苞,吩咐:“走起。” 花苞坠入诛仙台。 包晓豆小叮当抱着东摇西晃,而且越来越晃。 那感觉,怎么形容。 从坐拖拉机上月球,到万丈荡悬崖秋千。 从360°托马斯回旋翻,到全自动洗烘一体滚筒翻。 两人抱头尖叫。 包晓豆暴风式哭泣,她精心画好的仙女妆啊。 尼玛,这什么灵器。 纯粹莲花牌变频滚筒式洗衣机。 一通撕心裂肺的翻滚之后,莲花冲破仙界大气层,进入人界。 花瓣四分五裂,两人终于落地。 包晓豆四仰八叉躺地上。 小叮当一手捂着胃,一手扶主子起来。 包晓豆顶着哭花了的两个大黑眼圈,不动。 包晓豆:“别动,奥斯卡还欠我一句台词。” 小叮当撑不住了,扶着树,“什么?” 包晓豆抓起地上几片残花,一扬,绝望脸,“过去这须臾数年,不过一场天劫罢了。” 小叮当哇的一声,吐了。 包晓豆起身,走到另一颗树下。 也吐了。 早知就选榴莲好了。 这逼,咱不装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肥不肥,晚上九点还有一章,所以评论走起来亲们~~~ 第20章 人界。 琉璃国,下设七十二城。 包晓豆强认的妈,正是七十二城中最大最富饶的竹溪城城主。 也是七十二城,唯一一个女城主。 城主早间年出巡遇刺,丢了刚断奶的公主。 倾尽心力找了小半辈子,也没寻见。 包晓豆刚从诛仙台跳下。 扶着树哇哇吐那段时间,被郊外狩猎的城主瞧见。 上前抱住她,就喊豆豆。 包晓豆瞧对方一身隆重装备。 身边的人又一个劲喊城主。 心道,小战神下手好快啊。 她还没适应人界的水土,小战神就篡改了人家的记忆。 时间,地点,容貌,胎记,甚至身上的气味,全都与城主丢失的女儿对号入座。 成功把城主妈送到她眼前来。 戏精包晓豆,对直捏她抱她的“便宜妈”满怀深情道:“这位夫人,您生得好像我记忆中的母亲啊。” 说完,又哇的吐了口酸水。 晕乎乎的包晓豆吐完酸水,就被送入城中享福。 第二天,云溪城的告示贴的红红火火。 道城主寻得丢失二十年的豆豆郡主。 举城同庆。 城主对失而复得的女儿千依百顺。 包晓豆过的鱼如得水,横行霸道。 让她唯一堵得慌的是,寄养狗殿下魂魄的那具壳子。 还没找到。 下届前,她本拿了狗殿再人界的户籍地址。 某荒郊小树林深处,三间茅草房。 包晓豆还特意顶上三十斤重的郡主冠帽,挂一身贼亮珠宝。 打算好好羞辱穷逼殿下。 然后,白费劲了。 茅草屋早空了。 打听路过的猎户,说这家人搬家了。 更让人生气的是。 猎户透露,某个云游大师到此,掐指一算。 说:不久之后,天降灾星,会来祸害这家。 包晓豆暗想。 难道天界F4成员,出了叛徒。 火没处发怎么办? 一把火,点了茅屋三间。 然后嚣张的往旁边的竹子上刻:豆郡主到此一游。 包晓豆画了画像,寻人。 狗殿的大头贴,贴的比重金悬赏缉拿的江洋大盗还勤。 但还没寻到一点消息。 那天,逛街突遇雷阵雨。 包晓豆仓皇躲进街边一家叫“花花子”的胭脂铺。 不巧撞了店铺老板娘,当即把人怀里的几盒胭脂撞洒了。 包晓豆本想道歉。 但见老板娘那张脸,给愣住了,“容嬷嬷?” 这人确实跟李明启老师撞脸了。 这人刚好也姓容。 老板娘褶子脸一拉,不高兴了。 身边之人都奉承她,叫她姐姐。 突然不知打哪冒出的冒失鬼喊她一声嬷嬷。 前不久,相公刚跟年轻的小三跑路。 一掐能出水的小三,也喊她嬷嬷。 总之,包晓豆的这句嬷嬷,给老姐姐深深补了一刀。 老板娘凶悍,拒绝经济赔偿。 要包晓豆给她跪下磕头道歉。 后赶来救场的小叮当,一拳把老板娘的鼻子,打歪了。 包晓豆被扣了。 还有小叮当。 柴房里。 踩死三只小强的包晓豆提议,“小叮当,法术没了,咋就别动粗行么,识时务者为俊杰,打得过才打,打不过就跑。” 小叮当对着小强的尸体哆嗦:“我看不惯公主被欺负,虽然失了法术,但武功底子多少还是有的,这次完败是个意外……啊!公主,墙角边又有一只蟑螂,快打死打死……” 第二天,鸡还没叫,城主妈找来了。 第三天,胭脂铺子易主。 归包晓豆所有。 铺子重新装修一遍。 包晓豆将“花花子”改名“花西子”。 老店员态度不好,全被炒了。店员另招。 身高年龄学历不限,敢于挑战高薪者优先。 包食宿,有公休,年底分红,销售冠军奖励金疙瘩。 如此福利,半个城的人都来应聘了。 包晓豆躲在门框后头,瞧着乌压压的人头。 瞥一眼东边的拐杖老奶奶。 瞧一眼西边的抠脚大汉。 还有中间那位五百斤朝上不朝下的金毛大婶。 于是,大笔一挥,提高门槛。 要求:年轻貌美,体重不过百。 这一硬件条件摆出来,门口只剩两排人影。 都是对自己颜值比较自信的。 一口气招了七个,只剩最后一个名额。 每个应聘者皆有优势,包晓豆的选择困难症犯了。 于是,想出个主意。 报名字。 谁名字顺耳,就是谁。 小三,富贵,秀花,旺财,铁柱,王娟,丽华,招娣…… 整个乡村土鳖名字展览秀。 包晓豆摆手送人。 第二组成员精神面貌整体不错。 范剑,范统,刘产,杜子藤,庞光颜,魏升金,矫厚根,沈精冰,史甄香。 不错,相对大气。 但不能细品。 否则就成了: 犯贱,饭桶,流产,肚子疼,膀胱炎,卫生巾,脚后跟,神经病,屎真香。 包晓豆笑抽了,抹眼泪送人。 最后,店内只剩一人。 包晓豆:“叫什么啊。” “张佳琦。” 包晓豆眼神一亮,“你要改姓李,就你了。” “李佳琦?” “对。” “为何?” 包晓豆拍拍对方肩膀,“改了姓,货一定卖得好。” 于是,张冠李戴的佳琦大哥,成了镇店之宝。 那日,天欲黄昏。 胭脂铺檐角早早挂了灯。 包晓豆正在店里敷海泥面膜,门外走进个精神小哥。 店员嫌少见到帅得腿软的小哥哥。 于是,无论男女,一股脑扑过去给小哥强烈推销胭脂水粉和面膜。 小哥道,他只要一款口脂送人。 摇椅上的包晓豆,鲤鱼打挺,起身。 等等。 这声音……怎么听着那么像她们家狗殿下?! 第21章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眼前这张小鲜肉的脸,正是她再天界用司命的偷天镜窥探到的那张小嫩脸。 跟狗殿有那么七八分像。 包晓豆当即露一□□笑,“小哥哥,跟姐姐回府吧,姐姐枕边正缺个让姐姐疼的人儿。” 对方嫌恶的表情不要太明显。 就喜欢这种对方宁死不屈,她偏硬上的feel。 真带劲! 包晓豆刚伸出咸猪手,鲜肉殿掉头就走。 “拦下。”包晓豆下令。 店员蜂拥而上。 包晓豆不忍直视。 如此以公谋私,占鲜肉便宜的事,大家都很积极嘛。 眨巴眼的功夫,店内全体成全摞一起唱啊呦歌。 包晓豆追出去时,哪还有鲜肉殿的影子。 狗殿,身手不错嘛! 包晓豆快马加鞭跑去跟城主妈请令。 封锁城门,一只苍蝇都不放行。 包晓豆暗笑:嘿嘿嘿嘿,妖孽,哪里逃。 小妖孽有些本事,护城军连带影卫,查了好几天还没将人翻出来。 不过,包晓豆拐着弯打听到,狗殿这一世叫玉笙。 一穷二白三间茅草房,父母双亡。 不,现在连茅草房都没有了。 但人家有一身好武功,一脑袋瓜才华,还有一张勾魂脸。 奈何平日深居简出,没什么八卦可挖。 唯有城里一位老学究,跟玉笙有过数面之缘,便成忘年之交。 老学究对其赞赏不已。 包晓豆什么缺德事都敢干。 派俩彪形大汉,直接把老学究从课堂上驾走了。 老学究有气节,说,不知公子身在何处。 即便知道,也不说。 包晓豆纳闷了,扯着学究的白胡子说:“他跟你提过我呀,你看起来恨我入骨。” 老学究一声闷哼,“我与公子许久未见,怎会听他提到你。是你一脸的欲求不满,老朽我一眼看出你要逼良为娼,对公子下污手。” 包晓豆当即拿了面镜子,照一照。 而后,放掉镜子,一本正经胡说八道:“虚空先生误会了,实则是我欠玉笙公子十几两银子,奈何公子神龙见首不见尾,寻不到呀。我只是单纯的想把银子还了,欠人钱睡不着啊。” “胡说。”老学究喷一口浑浊老气,“公子两袖清风孑然一身,往日都向我借钱,哪有十几两银子借你。” 包晓豆玩笑不起来了,“……他,他那么穷啊。” 有点可怜了。 见老学究又用杀千刀的眼神瞅她。 包晓豆当即反杀:“你说他那么穷,怎么不去卖身。城里最大的烟花馆正缺他那样的人才。你们家玉笙去了,准是头牌。” 老学究当场气晕过去。 虚空学究被掳到郡主府,消息传得铺天盖地。 不信,鲜肉殿听了,不来救人。 包晓豆当夜把自己洗得香喷喷的。 为霸王硬上弓做好第一手准备。 包晓豆这么作,成功引起民愤。 实在是虚空学究威望过高。 城主那收到一摞一摞告状文书。 众人一致声讨郡主,恳请立马放人。 面对言辞激烈的群臣,城主假装中风,晕过去。 夜里,罩一身夜行衣,去了郡主府。 包晓豆以为要挨骂,不成想城主妈她帮亲不帮理。 偷偷塞给包晓豆一瓶十三香软筋散,并传授心得,“乖女儿,若想征服一个男人的心,先要霸占他的身。霸着霸着就习惯了,强着强着就强出感情了。你是我女儿,定继承了我的优良……品行。我看好你。” 包晓豆感动的泪涕横流,颤抖的握上城主的手,“妈,你真是我亲妈。” 想来,这是个有故事的亲妈。 鲜肉殿果然来了。 气势不小。 凭一人之力,干翻上百护卫、八大影卫。 包晓豆脚软的扒住门框往外瞧,“小叮当啊,你能否出去挡一阵,我担心后援军赶到之前,护卫们全军覆没。” 小叮当腿比包晓豆还软,“公公主,若是别人,我可能还有冲锋陷阵的热情,可那是太子殿下啊。你知道的,整个天宫我最怕殿下了。我,有阴影,我,不行。要不,公主你上。天上的时候,不都是你搞定殿下的嘛。” “瞧你这出息。”包晓豆捯饬捯饬头发,整整衣领,站直,大步流星迈出去。 “小玉笙,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虚空老前辈刚被我灌下毒药。你可以再嚣张看看。” 鲜肉殿血气方刚,完全get错重点,当即嚣张给包晓豆看。 一把利剑扫开围过来的护卫,直逼包晓豆脑门。 离脑袋开花只一柄扇子的距离。 风云际会间. 芭蕉铁扇贴包晓豆面门上,化去剑风。 唐宋收起扇子,顶一脸憨笑,“师父,我来得刚刚好。” 包晓豆抹掉脑门的汗珠,“居然才来。” 唐宋:“师父,不能怪我慢,是那纸鹤太慢了。” 初到人界,包晓豆寻不到狗殿下,求助天宫。 跳诛仙台时,小战神给了她一面用来连接两地的通讯灵镜。 可莲花苞里那一通摇摆翻滚,镜子碎了。 包晓豆只好用小司命给的纸鹤传递消息。 奈何纸鹤飞得慢,抵达天宫后,人界已过数月。 唐宋笑嘻嘻,打量眼前握着残剑的少年郎,“师父,不怪你冲动。是我侄儿长了张勾人犯罪的脸。” 护城十二将,领着数百精兵赶来支援。 一人难敌众手,鲜肉殿,不得不束手就擒。 包晓豆将十三香软筋散丢过去,“小宝贝啊,喝了这个,立马放了虚空先生。” 鲜肉殿,蹙眉,满眼怨毒。 包晓豆转身,“算了,我不勉强人。我这就派几个大婶大妈去填补虚空先生的虚空。如此,你就踏实了。走吧骚年。” 鲜肉殿果然上套。 一仰头,喝了十三香软筋散。 手软脚软的鲜肉殿被绑在椅子上。 包晓豆摩拳擦掌,抹了把嘴角的哈喇子,捏了把人家的小嫩脸,“你终于还是落在我的手里了哈哈哈哈哈……” 唐宋说年纪大了,看不了激情片。 拿芭蕉铁扇,捂着半张脸,走了。 走前,建议师父,悠着点,别玩坏了。 包晓豆□□脸:嗨起来,哪有准。 包晓豆搬了把太师椅,二郎腿一翘,直感觉嘴里缺个雪茄。 垂涎美色好半天,包晓豆放言:“怎么着,想好没。是你睡我,还是我睡你。” 鲜肉殿冷眼一瞥,“我已有未婚妻,强扭的瓜不甜。” 包晓豆起身,低头,捏住对方的下巴,“我不考虑瓜甜不甜,我就是想扭下来。” 包晓豆动用城主娘的权势,终于把鲜肉殿的未婚妻给揪出来。 地点,某月老庙。 是个小白莲,叫白依依。 清秀可人,使的一手好菜刀。 听闻白依依是鲜肉殿的父母捡回来的孤儿,跟殿下青梅竹马。 包晓豆瞧一眼桌上刚做好的东坡肉和千丝黄瓜,“是给玉笙哥哥做的吧。” 之后露出恶婆婆同款微笑,“我是个讲理的人。给你五百万,离开那个男人。” 这个白莲非常绿茶,居然同意了。 都说现代人现实,古代人也不差嘛。 包晓豆当即让人往退婚书上签字摁手印。 对着白莲道一句“有钱途”,傲然离去。 包晓豆说到做到,打个响指,当即走出两位送钱的侍女。 小白莲算是开了眼界。 只见前头的侍女捧着五百两银子,末尾的侍女举着个大牌子。 上头是一个,大写黑色宋体加粗的‘萬’字。 小叮当放下牌子,颇同情的瞅白莲一眼,遂追上主子的脚步。 如此五百万,当真只有她家主子能想得出来。 “解决”掉白莲花,包晓豆返回郡主府。 将白莲花的退婚书,声情并茂朗诵一遍,给鲜肉殿听。 “从还是不从?”包晓豆凑近鲜肉殿,使劲嗅一口童男香。 鲜肉殿:“我劝你少做梦。” “好。”包晓豆说:“先饿上三天,待你又饥又渴的时候,咱们再好好谈谈。” 说到做到。 包晓豆果然饿了鲜肉殿三天。 这三天,她胡吃海塞,三餐加夜宵加上午茶加下午甜点。 再鲜肉殿面前。 红烧排骨,八大补汤,枇杷,藕轮番上阵。 就饿着你,不让你吃,就让你看着我吃。 当初是怎么折磨我的,让你跟食物过不过。 报应报应! 凡人终归是凡人。 三天不吃,鲜肉殿面黄肌瘦,脸颊凹陷。 包晓豆从烟花馆喝饱花酒回来,一脚踢开房门。 对着椅子上五花大绑的鲜肉殿,说:“饿不饿。” 鲜肉殿,有气无力,扭过头。 包晓豆把人脑袋强行扭正,打个酒嗝,“别嘴硬,我知道你饿。我下面给你吃。” 鲜肉殿呸一声,“谁要吃你煮的面,饿死也不会吃。” 包晓豆整整散乱的外衫,“谁说要煮面给你吃啊,自作多情。” 鲜肉殿咬牙,“不是你刚刚说下面给我吃。” “哦。”包晓豆凑近小嫩殿,醉眼朦胧,暧昧道:“我是说,我下面给你吃。” 纯情的鲜肉殿一时没反应过来。 怔了一小会,才悟到语言里的真谛。 登时,面色酱紫,耳根通红。 中了十三香软筋散的人,十分好摆弄。 轻轻松松被推到床上,压倒。 包晓豆犹如胖钳一样的手,稳稳禁锢不断挣扎的小嫩手。 “说。”包晓豆十分严肃的问:“尺寸多少,大中小哪一号。我给你准备了三款套套。” 作者有话要说:包晓豆:胡搞可以,但不可以搞出孩子来。 一旦带着孩子穿回去,没法落户口啊。 第22章 小叮当端着醒酒汤推开门。 怔了一下,立马退出去。 公主果然对殿下下手了。 殿下终究没逃脱公主的魔爪。 嗯,女上男下的姿势。没给西海丢脸。 唯一缺憾是,没脱衣服。 第二天中午,太阳晒屁股。 包晓豆是被自己的酒气熏醒的。 烟花馆里的花花公子们忒能喝了,小嘴也可忒会说了。 将她灌的五迷三道现场撒钱,昨晚她可风光了,包了整个烟花馆的美男。 最后,她好像还付了个天价包夜费,貌似是包了头牌一夜。 叫……叫小晗晗。 可是,后来,晗晗借口如厕,跑了。 银子貌似被退回来。 迷迷糊糊听了墙角,小晗晗嫌她又黑又胖又老又丑。 包晓豆当即觉得这群烟花男子十分肤浅,野花哪有家花香。 外面的野花不愿给采,家花待~开~苞呀。 怎么回来的,断片了。 最后印象,她趴在家花身上……家花肌肉不错,引起生理舒适…… 包晓豆胡乱摸了两把,摸到肌肉感。 哼哼着睁开眼,发现自己仍是昨晚断片前的姿势。 她压了鲜肉殿一宿。 昨晚,多好的机会,她居然睡着了。 丢人丢人。 到嘴边的肉都给放凉了。 跌跌撞撞下床,包晓豆对着床上衣衫不整、眼挂黑眼圈的鲜肉殿,说;“昨晚,只是一个小小的考验,考验你的持久力和耐力。” 打个哈欠,继续,“你太让我失望了,小小年纪体力不支,才熬你一宿,瞧你这脸色跟得了肝癌晚期似得。” 鲜肉殿努力支起身,抬手指向对方,“你,比猪还沉。” 说完,晕过去。 能不晕么,饿了好几天又被猪压一整宿。 身体和心灵的双重折磨。 包晓豆:“……你知道现在的猪多贵么。” 唐宋来郡主府串门,看不下去了。 给侄子喂了一顿好吃的,说了些男人宽慰男人的话。 鲜肉殿又被包晓豆强行投喂了几天,气色稍好。 可能担心自己师父下手没轻重,一不小心玩死他侄子。 唐宋有事没事就来郡主府串个门。 包晓豆从徒弟头上揪了几根银发吹着玩,“我说,你没事给自己画老年妆干嘛。” 唐宋重新粘好胡子,贴好假发片,“师父,我这一身银发银须,实乃保护色。整天跟在我侄子还有师父你身边,不难被天上的人发现。于是易了容,为保安全起见,我还自我封印了法术。所以,我现在就是云溪城内,最平凡普通的天桥说书人。” 说书的。 这个职业,让包晓豆惊讶了一下。 天上的王爷还真是能屈能伸。 “是呀。来趟人间我才发现,我十分有写话本的天赋。最近我创作的一篇欢喜爱情话本,十分受欢迎,已经有了一部分粉丝。师父若是得了闲空,可去城西天桥上听听我的书。” “写书啊?”同行啊。 包晓豆凑人耳朵边上,“是不是小黄书啊。” 唐宋义正言辞,摇摇扇子,“走心,不走肾。” 包晓豆:“那师父我就没兴趣了。” 唐宋摇扇子,“要不,徒儿试试。” 鲜肉殿依旧十分不听话,不配合。 包晓豆有些恼羞成怒。 闺房情趣在于互动。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方可水到渠成。 若真一直用十三香软筋散控制鲜肉殿,那整晚上不就只有她一个人再动么。 包晓豆客观分析了自己的体能。 觉得还是互动为好。 怎样才能让鲜肉殿肯陪她做羞羞运动呢,包晓豆认为环境塑造人才。 于是,十三香软筋散分量减半,控制再人能正常行走的基础上,包晓豆不分日夜,带鲜肉殿逛烟花场所。 很快,包晓豆被加封为“夜店小公主”。 鲜肉殿不会伺候女人。 伶人们最懂。 包晓豆逼鲜肉殿,向伶官学习,从斟茶倒酒开始。 鲜肉殿只要一反驳,包晓豆就下黑手。 脱人衣裳。 还带一群姑娘围观的那种。 鲜肉殿忍辱负重,苦不堪言。 甚至生不如死。 这日,鲜肉殿又摆出苦瓜脸,包晓豆看着就烦。 左手搂晗晗,右手搂樊樊,夜场小公主扬声:“小玉笙啊,没酒了,还不赶紧给满上。” “满上之后就不管了啊,还不过来喂我。” “哎呦,你是故意洒我领口的吧,我湿了一大片你满意了哈。” 回郡主府后。 包晓豆习惯性招呼着。 “小笙笙,捶背。” “小笙笙,揉肩。” “小笙笙,洗脚。” “小笙笙,剪指甲。” “小笙笙,搓澡。” 小笙笙丢下浴巾软刷,咣当一声,摔门而去。 泡桶里的包晓豆:“……害羞了,小东西。” 包晓豆捏丝瓜瓤给自己洗刷刷。 门吱呀一声,开了。 包晓豆唇角一勾,口嫌体直的小东西,一定是瞧见她胸前的波澜壮阔。 受不了了,折回来了。 一转身,包晓豆先妈呀一声。 然后,丝瓜瓤捂胸。 晗晗和樊樊两个大活人杵地上。 “谁谁谁让你们来的?”包晓豆拿衣裳挡一挡肉。 两人异口同声:“玉笙。” 呵!多贴心吧。 不!多有心眼吧。 鲜肉殿怕是担心她欲求不满对他强行下手,先一步把泻火的给她送来了。 晗晗和樊樊今不知是喝大了,还是豁出去了。 竟同款舞步,肩一抖,屁股一扭,脱了外套,迈着猫步靠近浴桶。 包晓豆警铃大作! 不对呀,往日拿金山银山都砸不动的人,一下子这么主动。 离浴桶三步距离,包晓豆喊咔。 “我说,小玉笙跟你们说了什么,居然说动你们主动献身。” 晗晗樊樊相视一眼,娇羞一笑,异口同声。 “只要来给郡主搓个背,明个他就陪我们睡。” 包晓豆怔了一下,说:“贵圈真乱。” 轰走了玉笙的两个老婆粉,包晓豆捶胸顿足。 “宁可睡男人,也不要睡我,我到底哪一点差,不就是黑点胖点么。把我搁唐朝,我还是瘦的。把我搁非洲东南亚,我就是白富美美美美美美美!!!!” 唐宋说,最好的发泄方式是摔西瓜。 呱唧,碎成稀巴烂,什么气都没了。 包晓豆摔了一车西瓜后,终于安静下来。 不是气消了,而是没劲了。 小叮当给主子揩汗时,提了个建设性意见。 “公主,男人都是要面子的,你不给殿下一个身份,他怕是不会从了你的。” 包晓豆从谏如流,走去跟鲜肉殿说:“不白嫖,我娶你。” 正仔细煎茶的鲜肉殿,愣了下。 随即唇角一勾,“日子我来定。” 包晓豆:性~福来的不要太突然。 鲜肉殿:“给我十三香软筋散的解药。” 包晓豆:“拜堂之后铁定给你,女人嘛,哪个不喜欢劲大的。” 让性~福的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鲜肉殿最近十分平静,和乖巧。 尤其虚空学究来串了两趟门后。 包晓豆隐约嗅到一股阴谋。 鲜肉殿选了个好日子。 二月二。 龙抬头。 那天大喜也不错。包晓豆没意见。 晚膳间,正跟红烧肉死磕时,城主传令召人。 城主妈说,不久前接到圣旨。 二月二那天,琉璃国国主将下访云溪城。 届时,举城欢迎。 那一刻,包晓豆懂了。 鲜肉殿之所以选定二月二为婚期,定是打探到国主的行程表。 届时,好让虚空先生跑去国主面前告她一个强抢民男之状。 哼哼哼哼……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回府的路上,包晓豆吩咐,“小叮当啊,二月二那天,给虚空多喂点泻药,偷摸的那种。” 小叮当悟性高,“一定不给虚空老头说话的机会。” 唐宋来了好几封邀请函。 包晓豆怎么也要给徒弟的个面子,去天桥上听他最新写出的书。 新书的内容是,琉璃国后宫秘莘。 无非是国主娶了多少多少老婆,大小老婆之间怎么斗,斗到凡是妃子有诞下龙儿的,一水的早夭。 至今,国主没留下一个儿子,公主倒是扎堆。 唐宋摇着扇子,讲得吐沫横飞。 围观听众聚精会神,拍案叫绝。 包晓豆追了那么多宫斗剧,不觉新鲜。 反倒觉得天桥下摆地摊算命的瞎子挺可怜。 “今日半价,半价啊,摸骨半价,摸胸一折。” 没一人理他。 于是,包晓豆往瞎子前头仍了块金元宝。 二月二,如期而至。 整个云溪城热情迎接国主到来。 国主是个面容慈祥的大叔,长得像发哥。 脑门贼亮,散发智慧的光芒。 国主对城门口千奇百怪的迎宾歌舞,颇有兴趣。 城主妈可逮住机会夸女儿,“承蒙国主不嫌弃,是小女一手排练的歌舞。名字叫,好像叫……” 小叮当提醒,“海草舞。” “对对,就是海草舞,看起来颇热闹。”城主赞赏。 国主不懂得迂回,直接说实话,“寡人活了大半辈子,去过诸多小国大城,亦见识过不少异国风情的歌舞,但像这种完全听不懂也看不懂的,还是头一次。” 城主干咳:“……呵!有待改进,小女有待改进。” 国主驾到,城主郡主自然全程陪同,不敢怠慢。 酒宴正嗨,国主突然提到虚空老先生。 说,早年间曾与老先生杀过几盘棋,败了。 今日突然来了雅兴,想着应是一雪前耻的好机会。 包晓豆再底下嘀咕:“耻着不挺好的嘛。” 国主年龄不小,耳朵好使,“豆郡主再嘀咕什么。” 包晓豆起身,跪拜,“属下这就着人去请虚空先生。” 虚空来了,带着他的轿子和恭桶一起来了。 长公公一掀轿子。堂内集体捂鼻。 众人探头一望。 轿内,虚空坐在恭桶上,以一副老年痴呆症的形象。 包晓豆暗中给小叮当竖个大拇指。 这丫,下手快准狠。 人都给拉傻了。 宴席间。 小叮当说,外头有人传话,唐宋背着小包袱再宫门口等她,挺急。 包晓豆被美食所惑,不为所动,继续吃喝。 毕竟,她那徒弟不是办正事的人。 指不定是卡文了,想让她指导一二。 宴席结束,天快黑了。 包晓豆有点急。 拜堂可以化简,甚至省略,别耽误她洞房才好。 国主吃干抹净,笑哈哈道:“听说我儿再云溪城内,这酒足饭饱思儿子了。” 全场静默之后,沸声四起。 国主不是生了一水的公主,不是没有儿子么。 众人疑惑声中,国主不慌不忙解释,“寡人确实有个一直偷偷养在民间的儿子,自出生后便被立为太子。” 众人一脸懵逼。 从懵逼中最先清醒过来的城主:“尊贵的殿下再我云溪城?” 国主:“对。听说近日一直养在郡主府,劳烦郡主费心费力了。” 包晓豆有种不好的预感,“弱弱的问一句,您家儿子尊姓大名。” 国主:“玉笙。美玉的玉,笙箫的笙。” 包晓豆眼前一黑,躺倒。 “狗血,终究,还是,没,放过,我。”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沙雕集美们的支持,这章留言送红包!撩呀~~~骚呀~~~ 第23章 郡主府。 胖指头往窗户纸上捅个窟窿。 包晓豆猫腰,搁墙角偷窥。 屋内的鲜肉殿已拾掇干净,服了解药后,神清气爽。 目前正被他国主爹,抱头痛哭。 包晓豆切一声。 瞧把老爹心疼的。 不就瘦了十几斤么。 柳管家端着茶点路过,问郡主为何鬼鬼祟祟躲外面。 包晓豆笑笑,说没事。 她就出来喂会蚊子,一会就进去。 唐宋夹着小包袱跑过来,有点幸灾乐祸,“不敢进去了吧,怕被殿下扒了皮吧。” 原来唐宋先一步识破玉笙的马甲。 唐宋的小包袱里装的,是包晓豆的换洗衣物,逃亡路线图,以及银子。 扒掉玉笙马甲的,不是他。 而是天桥下摸骨的那个瞎子。 瞎子半月没开张。 老婆病着,孩子快饿死之际,包晓豆慷慨施舍一锭金元宝。 那瞎子是个真有本事的人,曾混琉璃国王权富贵圈。 后被陷害,来云溪城躲难。 偏巧,玉笙被这瞎子摸过骨,从而推断出对方的身份。 郡主强抢美男,再云溪城是公开的秘密。 天桥上说书的胖老头,是郡主的人。 前阵子,胖老头写小黄书,被官家人以传播淫~秽色情罪抓起来。 还是郡主亲自去大牢赎人。 瞎子为报郡主之恩,到天桥上找说书的聊了几句。 国主的接风宴上。 假若包晓豆不受美食诱惑,第一时间去会宫门口的徒弟。 这会,人已在江湖飘。 包晓豆哭卿卿,从窗户洞往里瞧一眼,“谁知道一向不干正事的你,突然就干正事了。” 唐宋拍大腿,“是呀。可能老天不愿看我甭人设,就这么一件正事,也没让我办成。” “师父节哀,天意啊。” 包晓豆被带走了。 之前再为非作歹,好歹背后是权势不小的城主妈。 国主给面子,以太子小妾之名,把人送到琉璃国。 太子之名昭告天下后,想抱孙子的国主迫不及待往儿子的寝宫塞了八十一个美人。 全都安排了名分。 侧妃,良娣,良媛,美人,昭训,凤仪…… 唯包晓豆没名分。 国主说,据他观测,太子跟豆郡主之间关系微妙。 要给人什么位份,还是太子自个拿主意的好。 鲜肉殿百忙之中,腾出时间特来羞辱包晓豆,“你既如此着迷本殿,本殿需给你个名分才好,你看通房丫鬟怎么样。” 包晓豆蹙眉,嘬牙花。 古代的通房丫鬟可是免费陪~睡的。 鲜肉殿见一向嚣张跋扈的人,这会垂头丧气,不由得心情一爽,“你敢有异议?” 包晓豆抬头,“就是有那么一小丢丢异议,听说琉璃国的通房丫鬟和普通丫鬟的月薪是一样的。殿下能不能给我涨点工资啊,毕竟晚上陪~睡也是力气活啊,力气出的多,自然该多得一些,你说呢亲爱的殿。” 鲜肉殿消化了会。 弯身,捏住黑胖的下颌,恶狠狠道:“通房?想得美。” 直到走出去老远,鲜肉殿还再摩挲指尖。 没想到黑胖的肌肤,滑溜溜的上手。 鲜肉殿是真忙。 忙到没时间找她复仇。 包晓豆虽负责太子寝宫打扫,可总见不到人。 听闻,太子日常睡书房。 美人们争先恐后往书房送点心,送衣物送补汤。 鲜肉殿吃了一阵子,对贴身小公公阿精说,“那个恶毒女人若送东西来,一律扔出去。” 阿精装糊涂,“恶毒的女人,谁啊?” 太子咣的放掉汤碗,“当然是那个黑胖。”嘟嘟 阿精长哦一声,“那个女人呀,从来没送东西来过。” 鲜肉殿怔了下,不符合逻辑啊。 黑胖不是喜欢他喜欢到没下限么。 这会,怎么乖巧如鸡。 而后,鲜肉殿又哼一声:“最好不要送,送了也不吃。” 阿精撇嘴,“咱有骨气,咱不吃。” 当晚,阿精就跑去跟包晓豆报信。 “娘娘,你怎么不送殿下东西呢,别的美人都送呢。” 包晓豆:“你懂什么,这是包氏攻略。” 阿精:“殿下今个可提起这事了。殿下的心思,我最懂。这说明呀,殿下心里想着娘娘呢,而且挺在意这事。” 包晓豆吐出口瓜子皮,瞥阿精一眼,“入戏挺深啊,你这兰花指翘还真像那么回事。” “娘炮。”一旁的小叮当翻白眼。 阿精立马收指,解释,“我这不演的就是个太监么,当然要有太监样啊。” 小叮当反驳,“那小战神还是宫内大主管呢,他怎么没学人界公公那一套娘气。” 小战神算着黑胖下界时日不短了。 打算下凡瞧一瞧。 阿精求带,两人就来了琉璃宫当大小太监。 阿精是正儿八经应聘上的。 小战神一把幻琴,篡改人记忆,直接换上大主管的一身行头。 阿精不甘:“以为我愿意捏着嗓子翘兰花指啊,还不是所有公公都这样。我又没有小战神篡改记忆的本事,若是宫里的人瞧我这公公太过阳刚,晚上趁我睡觉扒我裤子检查我怎么办。” 包晓豆找到疑点,“你是怎么过验身这一关的。毕竟你的法术也被封印,又没有小战神篡改记忆的本事。” 阿精脸红道:“哎呀,这是身为人参精的秘密。” “什么秘密?”小叮当来劲了。 直接将人墙咚,“我听闻,人参精的小弟弟极小,还没,还没小手指大。再正常男人眼里,就是个残废,所以阉人特殊照顾,给你放行,是不是。” 阿精怒吼:“才不是,才没有。休要人参攻击。” “那你说说是怎么一回事嘛。”不叮当不依不饶。 阿精一着急,“是我自己剁了。” 最怕空气突然的安静。 包晓豆小叮当互望一眼。 钦佩而略带同情的眼神瞅向阿精。 为主子牺牲到如此程度,感天地泣鬼神。 阿精一跺脚,“会长回来的。” 琉璃宫的人大多识时务。 虽然包晓豆只是个通房丫鬟,但好歹是云溪城的郡主。 一般人倒也不找她麻烦。 但二般的人也有。 嫉妒这个通房丫鬟可以留宿太子寝宫。 于是借口找茬。 当时,一位美人正偷偷往包晓豆头上扣西瓜皮。 被路过的小战神瞧见,动动手指,西瓜皮自动飞美人脑门上顶着。 包晓豆望着一身绛红宦服的小战神,傲娇道:“一群小罗喽,不牢战神大驾,我自会把她们收拾的落花流水。” 瞧着一身布衣的包晓豆,小战神有些心疼。 忍不住抬手,摸摸头,“话虽这样说,我还是担心你被欺负。” 鲜肉殿留给包晓豆的日常打扫任务,被小战神一袖子解决掉。 清闲的包晓豆坐在长凳子上跟人聊天,“宫内这么多职务,你为什么要选择当主管公公,虽然你穿宦服一样帅的没天理。” 小战神温柔一笑,“你与殿下下界,天宫上的人对此多有关注。我不好以战神的身份随意见你,怕落人口舌。此次下界,必要有个适宜的身份。本想借口护卫、国师的身份来琉璃国暗助太子,但受人界礼数所控,男子不可再宫内随意走动,选了宦官之职,才更方便见到你。” 堂堂仙界战神,纡尊降贵跑来人界当太监。 只为方便见她。 包晓豆,有被感动到。 半晚。 包晓豆正在寝殿敲核桃吃,鲜肉殿回来了。 一地的□□皮,乱七八糟。 鲜肉殿不悦。 小叮当赶忙收拾。 包晓豆捏几个核桃仁,送人家嘴边,“殿下,这是专门给你剥的,最近日理万机累着了吧,多吃核桃补补脑。” 鲜肉殿,扒拉开。 包晓豆拾两颗整核桃,递上去,“嫌我脏?要不,殿下你自己剥。” 盯着核桃,鲜肉殿脑中闪过一些画面。 某人顶着核桃站在墙角,黑胖弯弓射瞄。 箭身嗖得破空而来,直刺某人老二…… 鲜肉殿打个冷颤。 包晓豆:“殿下,殿下,你怎么拉?” 鲜肉殿:“……滚下去。” 包晓豆撇撇嘴。 书里的男一都这么讨厌。 “等一下。” 包晓豆眼放贼光:“侍寝?” 溜溜跑去抱住人家的胳膊,“早就准备好了拉亲爱的殿。” 鲜肉殿:“核桃留下,人滚。” 夜里。 鲜肉殿握着两颗核桃入睡。 梦里,全是和黑胖的种种。 就好像,他们前世就已相识。 殿下醒后,很不开心。 烦躁。 见到黑胖那张脸后。 更烦躁。 走出殿门前,吩咐阿精,“午膳让御厨房做些清热祛火的吃食。” 阿精追出去,“谁让殿下上火拉这是。” 琉璃国地势较低,一年四季温度偏高。 刚过四月,已有入暑之兆。 鲜肉殿刚吃完苦瓜宴,火气下消。 阿精颠颠跑进来跟她汇报,那个恶毒的女人再做降暑的酸梅汤。 熬了整整一大锅。 鲜肉殿不屑一顾,冷哼一声。 这些日子装矜持,果然撑不住了。 还不是跟那些后宫女人一样,私下做些吃食讨好他。 这日,鲜肉殿提前给自己下班,往寝宫赶。 路过御花园,瞧见黑胖把酸梅汤送给了大公公。 整整三大罐子。 包晓豆前脚刚跨进屋门,一大摞衣裳劈头盖脸砸过来。 鲜肉殿怒吼:“衣服洗不干净,跑去幽会偷懒。这些衣服,全部重洗一遍。” 面对堆积如山的衣裳。 小叮当出主意:“两个解决方案。” “一,找小战神帮忙。” “二,撂挑子,不干了,咱回天上享清闲去。” 包晓豆否定,“不,退缩不是我的个性。” 拿棒槌死命敲打衣裳,“太子他越看不上我,我就越要让他爱上我。待她为我痴迷为我狂,我再狠狠抛弃他。” 包晓豆目露精光:“这才是报复的最高境界。” 小叮当:“何必,何必为了以后的舒坦,让现在的自己受罪。这么多衣裳,猴年马月才洗的完。” 包晓豆仍了棒槌和衣裳,“洗不完就不洗了。” 说罢,唇角挂抹奸笑,闯进太子寝宫。 正换衣裳的太子:“……” 阿精装模作样磕头,“都怪小的,小的拦不住啊……小的这就去面壁思过。” 麻利给人腾地界。 包晓豆开足气场,逼近鲜肉殿。 “殿下,有些话我不得不说。” “给总管公公送酸梅汤,是我故意让你瞧见。” “只要你生气,说明你在意。” “你在意,说明你喜欢。” 脚步停在暧昧的距离。 包晓豆轻语,“据我观察,殿下,你喜欢我。” 鲜肉殿刚要张口。 包晓豆抬手,捂上对方的嘴,“嘘,让我说完。” 声音调整到轻柔暗哑,略带悲伤的频道。 包晓豆垂下手,45°仰望窗外月光,“我所要的不多,不求你能爱我有多深,只要每日喜欢我一点点,日日复月月,月月复年年,年年复此生。无妨爱我淡薄,但求爱我长久。” 慢镜头回首,眸底含泪,“可以么?” 鲜肉殿哪受的住这个,当即没气了,“……本殿累了,你也回房休息。” 包晓豆:QAQ欧耶!不用洗衣裳了,太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鲜肉殿:黑胖套路有点深。 润玉:“连本座台词都抢。” 第24章 鲜肉殿终归太嫩了。 比天上的狗殿下,好攻略太多。 就在包晓豆暗搓搓打算一鼓作气,搞几个暧昧场景,睡了鲜肉殿时。 女二来了。 不奇怪。 原著里,女二戏份摆在那,只比她这个女一少一点点。 之所以,目前她戏这么多,都是她给自己加的。 让包晓豆惊讶的,萋萋婊很硬。 唐宋和阿精下界,都要封印法术,以降天界热搜。 哪怕连小战神也要顶个太监总管的名头,给自己挡风险。 萋萋婊养好一身伤后,从天而降。 降到天玑国女王身上。 天玑国乃岛中小国,地偏人少,家家户户养王八。 养大了,拿龟壳卜卦算命。 人人算得一手好天机。 据说,天桥下摸骨的那个瞎子,师从天玑国。 这次,萋萋婊有备而来。 霸了女王的壳子,控制女王的神思,往海里仍石头碑,刻了些妖言惑众,琉璃国大劫,天下大乱的谶言。 平日,琉璃国民,甚至七十二城城民,都组团包船,去天玑国算命,破灾。 海里挖出石碑的事,很容易传到国主耳中。 国主很重视,派太子去天玑岛打探玄机。 太子直接将女王请回宫。 皇室高层召开紧急大会。 萋萋女王摩挲着王八盖子说,琉璃国气运已尽。 高层们急了,求解救之法。 萋萋女王装模作样。 说,破此大灾,将耗损寿命,甚至影响全岛运术。 高层们急得屁股着火时,萋萋女王又来了个神转折。 说,不是不可以帮琉璃国渡这个劫,但要她与琉璃国皇室联姻。 国主稍一分析利弊,应了。 当着众皇室高层的面。 萋萋女王款款走到鲜肉殿身前,“不知殿下打算何时迎我过门。” 鲜肉殿人小,可嘴毒,“琉璃国皇室之人,并非我一个,还有父王。若你与父王成婚,本殿自会尊你为国母。” 萋萋婊差点当场吐血。 老国主差点当场吐血。 萋萋婊:我把你当爱人,你特么把我当后妈。 此事件,承包了包晓豆半年的笑点。 这半年,琉璃国水患成灾,淹死了不少人。 正好应了传闻中的亡国之兆。 鲜肉殿不信邪,为了不娶天玑女王,填水挖渠修坝,开凿大运河,没日没夜治理水患。 好在没白辛苦,水患总体被控。 但萋萋婊仍赖在琉璃国不走,明目张胆住进太子寝宫。 先前包晓豆不搭理她,因为太子嫌少回来睡。 男猪脚不在,斗给谁看。 倒是小叮当一见萋萋婊,就跟斗鸡似得来精神。 两人毕竟都是披着马甲的仙女,不好让凡人看笑话。 明里各自揣着,没人的时候才较量肺活量。 比谁骂的久,音量高。 小叮当送萋萋一个新绰号鸡头。 天玑国的头,简称鸡头。 太子成功治理水患,大功一件。 从朝堂领了奖赏及成吨的彩虹屁后,往家赶。 美人们排排站门口,热情迎接。 包晓豆缝制一套发传单的“打工熊”,套身上。 成功刷到存在感。 鲜肉殿好奇,摘了熊头,见到黑胖的一张脸,“不热么?” 包晓豆:“热呀。殿下你这样看着我,我当然热呀,从身到心的热啊。” 鲜肉殿耳根一红,“随本殿去屋里凉快一下。” 排排站的美人:这都什么幺蛾子。 怎么想出来的吧,还有那骚话是怎么说得出来的吧。 狼多肉少。 美人们争一只殿下。 美人们煲汤煮粥做糕点,包晓豆往院中支个鸳鸯锅。 涮火锅。 香飘十里,成功把鲜肉殿勾过去。 羊肉片,牛上脊,鸡胸,鸭胗,藕片,鸡枞菌。 再配上网红款麻油干碟小料,整个东宫,没一个人能逃过美食诱惑。 连鸡头萋萋也暗中豢抄了份配方小料,暗中搜罗同款菜单。 关起门来吃个大饱。 包晓豆发现鲜肉殿爱吃。 她绞尽脑汁,努力回忆,搜集一切能用的食材。 做出了古代版蛋挞,糯米滋,三明治和生日蛋糕。 意外,鲜肉殿十分宠幸三明治。 自此,鲜肉殿的一日三餐被包晓豆包了。 鸡头萋萋,及众后宫美人,咬牙切齿。 黑胖那些稀奇古怪的吃食从哪里学的? 众美人暗中派人,走访八大菜系厨子,私房菜馆老板,深巷子里的美食地摊,全说不知道。 这日。 包厨神的秃黄油拌饭,被鲜肉殿吃个精光。 包晓豆捧上一杯黑糖姜茶,“殿下,秃黄油性寒,喝点姜茶暖暖。” 姜茶送嘴边,鲜肉殿刚要张口,见黑胖一直冲他笑。 瞬间有点喝不下去了。 鲜肉殿:“瞧你这笑里藏着刀,又要求本殿给你置办什么。” 豪宅家具,华服美裳,名簪胭脂,包晓豆已经要了个遍。 虽然身份仍小小通房丫鬟一枚,但衣食住行,已然王妃的待遇。 包晓豆:“哪能那么俗呢。我这次不想要那些看得见摸得着的,我想要点虚的,殿下给么?” 鲜肉殿:“虚的?”喝一口甜蜜姜茶,“说来听听。” “我想要一个头衔,太子妃的头衔。”包晓豆说。 鲜肉殿放掉茶杯,“胃口越来越大。” 包晓豆摇摇人家袖子,“殿下宠的嘛,是你把人家宠的胃口越来越大。” 鲜肉殿:“本殿何曾宠过你,你不要失了分寸。本殿还记得当初再云溪城,你是怎样羞辱本殿的。” 包晓豆:“那殿下照着羞辱我一遍不就成了。” 这女人,不能再宠了。 否则,怎对得起以前受的苦。 太子的矜贵,自尊何在。 脚步声起,鲜肉殿往门外走,“不懂规矩,当罚。” 包晓豆立马把人拽回来,“不要生气嘛殿,我知道你舍不得罚我。当初舍不得,现在更舍不得。” 鲜肉殿重新坐下,审视自己。 “给你拿好吃的呀。”包晓豆挤挤眼,跑出门。 包晓豆端着刚研制出的一碟零食进门,瞧见鲜肉殿盯着姜茶,自言自语。 “奇怪,为何黑胖虐待我,我却恨不起来,甚至还有一点点,想靠近她。” 黑胖放下零食,“我知道。因为殿下你有抖m倾向。这点,我早就看出来了。” 包晓豆牺牲两个时辰,终于给鲜肉殿解释通何为“抖m”。 桌上碟子里的零嘴,差不多空了。 鲜肉殿意犹未尽,问道:“此食甚美味,叫什么名字。” 包晓豆:“辣条。” 包晓豆:“殿下以后还想吃么?” 鲜肉殿难得不矜持,点点头。 包晓豆笑:“那太子妃的头衔……” 鲜肉殿:“兹事体大,我需同父王商议,最终,还需父王答应。” 包晓豆噘嘴,撤掉辣条,“辣条,你终究还是错付了。” 鲜肉殿急忙抢回辣条,拿袖子护着,“当然,本殿心中自然有数,并非全是父王说了算。” 包晓豆星星眼:有被吃货殿萌到。 送走吃货殿。 包晓豆搬出压箱底的一盘辣条。 小叮当差点流口水,“公主你还有啊,刚才殿下没吃够的样子,怎么不让殿下带走呢。” 包晓豆嗅一口辣条辛香,“喂饱了,吃腻了,我还拿什么引诱殿下。我还得靠辣条一统后宫呢。” 小叮当吃不上辣条,心生怨念,“一统后宫?公主真要跟殿下结成连理白头偕老?是谁说,等到殿下为她痴迷为她狂,再狠狠甩了殿下。” 包晓豆:“不用提醒,你想看的追妻火葬场,会满足你的。但是殿下对我的感情,还欠些火候。目前让他痴迷让他狂的不是我。是辣条。” 第25章 不知打哪来的魔术表演团,火爆琉璃国。 一票难求。 国主听闻,打算看个热闹。 请人的帖子递出去,遭拒。 这是要被封杀的节奏。 朝堂上,鸡头萋萋站出来发言。 说,据她推算,魔术表演团乃是仙人所扮,特来琉璃国考察民情。 国主捂着心口,赶紧朝天边拜了拜。 国主对天玑国女王之话,深信不疑。 鲜肉殿却不怎么信。 于是,鲜肉殿去民间微服私访,实地考察。 包晓豆当然死皮赖脸跟上去。 魔术表演确实有看头。 夜空飞火凤,雪狼放烟花,纸人跳街舞,狐狸弹长琴,猴子奏短箫。 一辆飞车再半空稳稳转圈。 车上有两人。红服胖老头,和稚嫩小少年。 包晓豆一愣。 还真是仙人。 一个是红府的月老,一个是司命府的小司命。 小司命远远瞧见人群的包晓豆,凌空飞过去,矜持一笑。 包晓豆抬手,摸摸头,“好像长高了一点点。” 一旁的鲜肉殿:“这小屁孩你认识?” 包晓豆还没来得及开口。 小司命报复性冲包晓豆叫了一声:“娘。” 鲜肉殿整个脸色,都不对了。 包晓豆戳小家伙脑门,“干娘。别瞎叫,不要影响我未来的□□生活。” 暗瞥鲜肉殿,貌似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鸭。 月老做东,路边寻了家烧烤摊。 几人喝着米酒吃着烤串。 月老喜热闹,日常到人界体察民情,满世界转。 小司命再天宫太无聊了。 唐宋下来了,包晓豆也不找他玩了。 就连小战神也加入下凡的队伍。 小司命眼馋,磨蹭月老好几天。 终于求动老人家捎他来琉璃国,作伴卖个杂耍。 包晓豆母爱一发作,多给小司命烤了几个串。 月老暗中观测,殿下瞧司命的眼神,总是充满怀疑。 于是,缕着红胡子笑,“哈哈,我保证这孩子不是黑胖的。” 鲜肉殿显然没安全感,“你凭什么保证。” 月老:“凭我是黑胖的爹啊。” 月老:“所以,你要好好对我家黑胖。待我家黑胖这一世结束,我要带她去天上当神仙的。” 突然,平起起一阵妖风。 魔术团成全集体失控。 火凤嘶鸣,雪狼厉嚎,纸人踩人,狐狸猴子沿街乱窜。 月老司命忙去查看。 一头雪狼钻到空子,直朝包晓豆扑去。 狼头再半空被一道光打偏,包晓豆的屁股还是挨了一狼爪。 黑胖哎呦,被抬下去急救。 街角走出两人。 小战神瞪向萋萋,“使暗招害人,可对得起你的仙职。她好歹是你妹妹。” 萋萋仰天一笑,“这个妹妹是怎么来的,你比我更清楚。你说我使暗招,难道你就光明磊落了?区区一头雪狼,以小战神的本事,能轻易拦住,可你故意让狼抓伤她。狼爪有毒,她身上会留下疤,殿下会嫌弃,你就可趁人之危。小战神啊小战神,我助你夺妻成功。” 那一爪,不深。 多少流了点血。 伤口愈合也快,就是落了疤。 明显的疤。 太医院的御医开遍了方子,民间的神医也用了独家偏方。 一点不奏效。 最近,鲜肉殿倒是颇紧张黑胖。 若伤的不是屁股,包晓豆早趁机把鲜肉就地正法了。 奈何屁股上擦两盒香粉,也遮不住狰狞的疤痕。 包晓豆求助小战神,许战神那能搜罗到灵丹妙药。 小战神垂眸:“雪狼乃灵兽,爪含乌毒,暂时无药可医。待你重回天宫,再想法子。” 包晓豆忧郁了。 屁股上留疤,生生断了她人间的性~福之路啊。 试想一下,两人干柴烈火一顿酝酿。 关键时刻,鲜肉殿瞧见她屁股上的疤。 嗳,软了。 那关灯吧。 也不成,手感很重要。 殿下一摸,估计再也对她硬不起来。 不,她一定要把这些可能,扼杀在摇篮。 唯一办法就是:拒绝啪啪啪。 她要做鲜肉殿心中的白月光。 不,黑月光。 挂在天上,求而不得。 鲜肉殿主动登门,包晓豆有点提不起精神。 多可口的鲜肉摆在眼前,只能看,不能吃。 搁谁,谁不郁闷。 于是,也不做厨神了,也不排队蹲殿下了。 包晓豆每天蹲在墙角,数蚂蚁。 她觉得,卡文了。 剧情有点走不下去。 卡? 叮的一声。 灵感来了。 往日剧情走不下去时,都是萋萋婊帮忙顺下去。 包晓豆拎起一筐臭鸡蛋,就去找茬。 萋萋女王回来,瞧见门口被砸了一堆的臭鸡蛋。 念儿:“黑胖太过分了,主子你瞧,她太过分了,在天上时欺负你,来了人界,还这样霸道不讲理。” 拳头捏的嘎巴响,萋萋:“别急,我有办法。” 某个夜里。 萋萋招了几只鬼,成功引开来回溜达查宫的战神公公。 之后,单约包晓豆。 收到密信的包晓豆,打算一人赴约。 小叮当不放心,“一定有阴谋,公主不要去。” 包晓豆:“没阴谋,还不去呢。放心吧,她给我什么,我就承受什么,我得指望她走剧情呢。” 小叮当一脸懵逼中,包晓豆大步离去。 幽会地点,明月湖。 湖心凉亭上,两人互损几句。 萋萋鸡头骂街本事远不及包晓豆,讨不到嘴上的便宜,一挥袖子,湖面起旋涡。 再一挥袖子,包晓豆掉旋涡里头。 一股强大吸力,直接把包晓豆吸进湖底的一个暗穴。 暗洞里神奇的没有水,洞壁燃着不灭火烛。 包晓豆哎呦几声。 扶着老腰,刚站起来,上头又砸下个人。 那人抬头。 包晓豆:“殿下?” 原来,是小叮当通风报信给太子。 说主子一人赴约,不放心。 鲜肉殿本悄悄跟着,瞧见黑胖落水,直接跳旋涡救人。 小拳头垂了对方几下,包晓豆嗲音:“殿下你好讨厌,对人家这么好,人家都想立马睡了你。” 鲜肉殿:“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开玩笑。” 包晓豆:人家很认真的再说好么。 鲜肉殿四处敲敲打打,俨然一副探路的样子。 包晓豆:“宫里还有这么个地方?我们怎么办,游上去?” 话音刚落。咣的一声,石门落下。 莫非,这便是传说中的断龙石? 对着门敲敲打打一番后,包晓豆:“我们好像出不去了。这是哪呀?” 鲜肉殿:“不知道。” 深洞处发出链子拖动的响动,并伴着一声:“谁。” 包晓豆:按照武侠剧本走向,里头定藏着个身怀故事却出了事故,被囚禁的绝世高人。 两人小心翼翼走进去。 深洞尽头锁着个和尚。 面堂发黑,全无眼白。 见人来,一声低吼,直把人震个跟头。 没毛病,绝世高人。 不过此高人,看着像反派。 包晓豆撞了头,晕乎乎站起来。 不行,回去得去拍CT,检查会否得了脑震荡。 再一瞧,鲜肉殿已落在和尚手里,佛珠紧勒着脖颈。 包晓豆急了:“阿弥陀佛,放下人质,立地成佛。” 只听鲜肉殿,气若游丝道:“你是云泊大师。” 黑指甲松了松,“这么多年过去了,竟还有人记得我。” 云泊? 魔僧云泊。 包晓豆瞪眼,她三千大纲里提到的魔僧云泊。 被萋萋鸡头婊,又双叒叕推出来了! 鲜肉殿:“传闻,一百多年前,云庄寺的一批僧人,入琉璃宫为太后祈福。其中一位僧人破了淫戒,与女官欢合。后被主持锁入宫内秘境深穴,那个僧人便是你吧。” “胡扯,阿宴仙逝多年,竟还有宵小再背后污她清白,找死。” 咔嚓一声。 包晓豆听得心惊胆战。 殿下的脖子,支撑住啊。 激将法,对激将法。 包晓豆:“秃子,你说那个……阿宴是清白的,她就是清白的么。” 咔嚓一声。 和尚另一手,扭住包晓豆的脖子。 “不妨就说给你们这些宵小之辈听听。”和尚咬牙,面色狰狞。 包晓豆:“请……给……听众……一个……舒适的……姿势……谢谢。” 鲜肉殿:“洞门被堵死,我们又跑不掉,你放了她。” 和尚颇自信。 一松手,两个都放了。 “一百二十多年……”和尚陷入回忆。 第26章 一百二十一年前,安平三十一年。 琉璃国建国不久,国力不强,被边境的奎狼国虎视眈眈。 奎狼乃边陲小国,擅马术。 国王身边跟着青眼巫师,擅妖术。 奎狼人野蛮。 常到琉璃国边境抢粮食,抢美女,抢地盘。 琉璃国派将军出征,把奎狼军队揍得屁滚尿流,不敢再犯。 明着不敢,就来暗的。 奎狼国巫师,用邪术招小鬼,往琉璃宫送。 荣太后被吓得半死不活,皇帝招云庄寺僧人,进宫驱邪祈福。 云泊大师便在其中。 驱鬼超度经文,念了整整一个月。 云泊大师因相貌过于英俊,深受宫人喜爱。 宫女们常偷偷去看他,胆大的直接送鲜花水果甚至香囊。 这直接影响琉璃宫的口碑不说,也让云泊深受其扰。 皇帝派护卫总领阿宴,为云泊大师的贴身护卫。 阿宴面冷,话少,遇事用拳头解决问题。 阿宴跟着,没人敢造次。 宫里的小鬼刚清,奎狼国的巫师又送进个厉害的鬼王。 佛家讲究个渡。 无论人鬼。 超度鬼王需搁藏经阁顶层落灰的那本《莲殊经》。 阿宴陪云泊回寺取经的路上,遭奎狼巫师暗算。 掉进陷阱。 云泊重伤,阿宴不离不弃照顾好几天,才捡回一条命。 坑洞里,云泊才知,阿宴乃女儿身。 宫人找到深坑,见到女儿身阿宴,也是吓一跳。 把人救上来后没多久,宫里传出风言风语。 毕竟,一个俊美和尚和一个女人,荒郊野外,处了好几天。 尤其是当初被阿宴吓走的宫女们,闪开舌头各种编排。 阿宴的声誉越发不好听。 这事,云泊大师因愧疚,心神不宁。 念叨《莲殊经》度鬼时,屡受影响。 主持劝他静心。 《莲殊经》超度法事,最忌分神。 一旦被鬼王诱惑,便走火入魔。 鬼王的事还没解决,奎狼国的人绑了外出游玩的一个小皇子。 奎狼国国主发话,交出阿宴,立马放了皇子。 阿宴正是先前击溃奎狼国军队的宴副将,后成守宫的护卫总领。 乃国之栋梁。 奎狼国国王之所以要阿宴。 一是因为惧怕,二是为了报复。 舍弃个副将,换来皇儿平安。 皇帝跟太后一商量,应了。 那日黄昏。 阿宴穿了一身绯红女儿装,去找云泊大师。 阿宴:“我来向你辞行。” 云泊第一次说不出话来。 阿弥陀佛四字,被鲠再喉咙。 是一种从未有的无力感。 “不说点什么?”阿宴笑得爽朗,“有件事想请大师帮忙。我死后,请大师为我超度。唯你超度,我魂方安。” 云泊点点头,“是贫僧连累了你。那日,你是为了救贫僧,才坠入深洞。” 阿宴说:“我不后悔。” 第二日,阿宴被送进狼窝。 不久,琉璃国探子来报,奎狼国国主死了。 是阿宴杀的。 用的什么方法,不得而知。 探子还报,阿宴的尸体被奎狼人分成五块。 以五行之法,分别镇压再五处。 以求永世不得超生。 当日。 云泊再念《莲殊经》时,被鬼王邪气诱惑,走火入魔。 云泊大开杀戒,宫内死了不少人。 连皇帝也险些归天。 云泊又杀去奎狼国,拧掉青眼巫师的脑袋。 再后来,云泊被主持锁入琉璃宫明月湖秘穴中。 整整一百二十一年。 奎狼国先失国主,再失巫师,不久成散沙,被琉璃国所灭。 但关于阿宴和云泊的故事,被朝廷封锁,不得外传,鲜有人知。 鲜肉殿也是听自家父王醉酒后提起过。 当时没在意,以为是传说。 鲜肉殿望着眼前的传说,由衷道:“此事,是我玉家亏欠大师和阿宴将军的。” 包晓豆一拍脑门:我的殿,上赶着找死啊。 她刚想提醒,千万别说是仇人的后代。 果然,云泊把殿下重新吸回去,掐脖子,“你是玉家的人。” 包晓豆:“不是不是,他是干的。他被玉家逼着认的干爹。” 云泊说:“什么干的湿的,只要是玉家的人都该死。” 咔嚓又一声。 包晓豆替鲜肉殿脖子疼,“手下留人。前辈,大师,为了阿宴将军,手下留人呐。” “关阿宴何事。”云泊问。 包晓豆:“你要杀了玉家的人,就是陷阿宴不仁不义。阿宴将军威风八面,出手不凡,你想啊,她能一人杀了奎狼国国王,何等神勇。那么阿宴若不想用自己去换皇子,她大可以逃了。她还是去了,此乃对国之忠,对主之忠。她拼了性命杀掉作恶的奎狼国国主,此乃成全心中之义。阿宴将军她生的伟大永垂不朽。你一旦因此对玉家后人大开杀戒,不是愧对于阿宴的一腔忠义么。” 云泊沉默,消化掉这些话,收回黑指甲,命令鲜肉殿,“玉家人的血,可解封印,我要出去。” 包晓豆连连点头,“木有问题,这就给你解封印。” 当初主持用皇家之血,镇压了云泊。 其实也是给了云泊一线生机。 若以后有缘遇到玉家的人,这段囚禁可以终结。 包晓豆当即咬破鲜肉殿手指,往洞中央的图腾上抹血。 哗啦一阵响,捆着云泊的链子掉了。 鲜肉殿:“你怎么知道解开封印的法子?” 包晓豆:“……我猜的,嘿!真给我蒙对了。” 鲜肉殿:“……好,我不在意这些细节。但是,你不能轻易放他出去,万一他再大开杀戒怎么办。” 包晓豆怕被魔僧听到。 抬手,捂鲜肉的嘴,“嘘,他只是去给阿宴收个尸超个度,万一他真搞事情,会有人收了他。” “谁?”鲜肉殿问。 “小……”小战神三字改成:“天道。” 两人废话间。 云泊破开断龙石,飞出去。 包晓豆走到洞口叹气,“压力大了,成魔好啊,有法力,嗖一下飞出去。咱们凡胎肉~体太低级,只能游上去。” 话刚说完。 被鲜肉殿夹到咯吱窝,嗖得破水而出。 也飞出去。 云泊大师只用一天时间,凑全阿宴的全尸。 不知是阿宴怨气深,还是奎狼国的人对尸体动过手,尸块未腐。 被云泊缝补缝补,抱回宫来。 琉璃宫的人,炸了。 这一段,三千大纲里没提。 包晓豆也懵了。 云泊抱着尸体走在宫道上。 包晓豆壮胆,凑上去问:“大师,你能解释一下你的行为么?” 云泊:“阿宴生前喜欢流云台的夕阳,我带她去看看。” 包晓豆大方一吼:“都让一让,流云台,归他。” 那一夜。 流云台被金色经文萦绕。 云泊始终记得。 那个黄昏,阿宴一身绯色女装,来向他道别。 夕阳落在她发间,她落在他眼里。 她对他说:“我不后悔。” 阿宴的尸首,一同被渡化,变成金光,转去轮回道。 云泊起身,挽着佛珠,往鲜肉殿寝宫方向赶。 包晓豆感觉不妙,忙让人去请主管公公。 她猜对了。 云泊果然没放下仇恨,他来刺杀鲜肉殿。 庆幸的是,战神公公来的快。 不幸的是,战神公公护驾失败。 假装失败。 包晓豆默哀:我憨厚的二儿子,也被爱情逼成了戏精啊。 宫里的人哪能拦得住云泊。 殿下功夫再好,也非魔僧对手。 成堆护卫被扫飞,云泊一道剑气逼近鲜肉殿。 包晓豆猛上前,拦住,“要杀杀我,如果你真要找人泄愤的话,杀我。” 云泊:“让开,否则连你一起杀。” 包晓豆:“那就连我一起杀了吧。” 男猪脚死了,这戏怎么演。 从《我是天后》变《我是寡妇》。 整个画风都不一样了。 更可怕的是,她可能再也回不去了。 云泊沉默片刻,走了。 包晓豆腿立马软了。 被鲜肉殿扶住,而后,来个公主抱。 包晓豆一抬头。 吓一跳。 作家们总是用夸张手法形容一个人的眼神柔的能滴出水来。 原来是真的。 眼下。 鲜肉殿就是用柔到滴出水的眼神,望着她。 “殿……殿下,你这是要干嘛。”大庭广众的,包晓豆娇羞着。 鲜肉殿唇角一勾,沉默无语。 路过柠檬宫女。 路过柠檬护卫。 路过柠檬主管公公。 直接抱人回寝宫大床上。 鲜肉殿压下身,这才说:“你不是很早就想睡我么。” 包晓豆喜上眉梢。 见人解腰带,包晓豆又垂下脸,嘟囔,“不行。” 鲜肉殿居然对她动手动脚了。 包晓豆急了,“不行不行,真的不行。” 鲜肉殿急火攻心:“……为何。” 包晓豆捂脸,“我屁屁上有疤。” 第27章 车,开起来了么? 没。 为了初夜不翻车,包晓豆忍住了诱惑。 鲜肉殿最火热的时候,她一脚把人踹下床。 鲜肉殿摸了下屁股蛋,哼了一声,走了。 伤自尊了。 当晚,包晓豆抱着门框唱了一宿。 撕心裂肺,痛心疾首。 “其实不想走,我想让你留……” 包晓豆那没翻车,萋萋鸡头却翻了。 云泊事件中。 鲜肉殿眼睁睁瞅见萋萋施法,把心头的黑胖推下水。 鲜肉殿召集方士,一路声势浩大,去找萋萋算账。 国主来劝,都劝不动。 护妻之心,何其强烈。 萋萋见撕破了脸,也不再装了。 实力干翻方士联盟军,丢了鸡头的马甲,扬长而去。 走之前不忘露出阴恻恻一个蛇蝎笑。 鲜肉殿动作很快。 解决掉萋萋后,招呼都不打,直接给黑胖升级。 正煮毛豆吃的包晓豆,突然接到太子妃的印章和喜服。 还有一卷赐婚的圣旨。 上头落着朱红的日期。 下月初八。 包晓豆一激动,多吃了一锅豆。 时间这么紧,她该好好规划一下逃亡路线了。 赶在初八之前。 虽然当初再chuang上,猴急的殿下发誓,不会在意她屁屁上的疤。 包晓豆:说不在意那是你没见过。 只要不洞房,她就是太子心中永远的黑月光。 晚上,包晓豆尿急。 睁开眼,鲜肉殿杵在窗边。 黑胖抱紧小棉被:“……我去。” 见黑胖吓一跳,鲜肉殿摆正人君子脸。 “慌什么,再没有八抬凤鸾轿娶你进门前,不会碰你的。” 言罢,走向门口,又顿住。 鲜肉殿邪魅一笑:“届时,本殿一定好好瞧瞧你屁屁上的疤。” 包晓豆:你这样只会更快失去我的,殿下。 嫉妒使人狂。 太子初八大婚,喜帖传到各大城主手里。 萋萋撕掉从非法渠道得来的婚贴,咬牙切齿:“谢辞心,姐姐我要好好送你一份大礼。” 太子宫全体成员正为太子大婚忙碌着,突然出了刺客。 是条海鱼。 丑不拉几泡盆里吐泡泡,刚要被师傅连着豆腐炖了。 丑鱼一跃而起,幻成个精神小伙,抄起菜刀,直冲来厨房偷吃的准王妃刺去。 小战神给的金缕纱衣替黑胖挡了一劫。 鱼刺客不甘心,握着匕首找准角度,往黑胖脖子上划。 包晓豆哇哇大叫,抱头鼠窜。 小叮当和护卫全来了,但非鱼刺客对手。 包晓豆逃跑间,摸到小战神送的龙鳞,在线呼叫。 战神公公从天而降,截住鱼刺客的刀。 鱼刺客滑不溜秋逃走。 战神公公去追,再没回来。 鉴于小战神身份特殊,包晓豆用纸鹤给徒弟传信。 帮忙寻人。 唐宋也一去不复返。 翌日。 正好初七。 狂风大作电闪雷鸣。 已经打包好三大包袱的准王妃,扶着窗门叹息: 还让不让人逃婚了。 这风大的,她这个胖墩出去都能直接给掀飞。 不一会,暴雨如注。 鲜肉殿担心黑胖被惊雷吓到,擎了把几乎要吹散架的小伞来看她。 俩人还没聊上几句,阿精颠颠来传前线最新报道。 之前殿下亲自参与竣工的怒江渠坝,塌了。 多地房屋田地被淹了,伤亡数量正在增加。 鲜肉殿亲民,冒雨奔赴一线。 黑胖再三央求,殿下批准,跟着去了。 翻滚江水之上,闪电之间,叫嚣一条九头巨龙。 狂吟怒吼间,水漫人间。 江水倒灌小半个城。 国主请动闭关数百年的五柳大师出山。 除怪驱邪,外带占星测福祸。 五柳大师披半拉面具,一顿神术施展,九头怪遁逃。 接下来,大师摆阵卜卦。 最后浮尘一扬,给出结论。 此乃天劫。 琉璃国现灾星,引得洪水泛滥,凶兽破封印而出。 若想保琉璃国安宁,救百姓于水火,必要揪出转世之灾星,灭之而后快。 大师抛出神鸟,寻那颗隐匿于人类中的扫把星。 鸟儿满城飞了一圈,最后绕回宫,团团包围准太子妃。 包晓豆,指着自己的鼻子:“我?哈雷彗星?!” 第28章 初八,包晓豆的大婚被搁浅。 城主妈带着一身疑惑来了。 不知是哪位吃饱了撑着了,破了小战神往城主身上种的幻术。 城主重新审视眼前的黑胖。 城主迷茫。 已经不确定此胖丫头,是不是遗失的女儿。 五柳大师浮尘又一甩,扬声:“来呀,滴血验亲。” 包晓豆抗拒:“不科学,你们古代滴血验亲的方式不科学。碗里放水,再滴血,滴一滴满大街都是爹啊。” 道具呈上来,包晓豆哑声。 针有,但没盛水的碗。 而是一块晶莹剔透的珊瑚石。 包晓豆被取一滴血,滴入珊瑚石。 然后是城主。 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 石头缝里突然钻出个小绿芽。 五柳大师当场下结论:“并无血缘。” 为让包晓豆死个明白,更为了让围观群众觉得公开公正公平。 在场凡是有直系血亲的,都上前滴血。 凡是有血缘的,石头缝里钻出一朵小红花。 无血缘的,石头缝里冒出一只小绿芽。 特别绿的那种绿。 此乃无妄海“验亲珊瑚石。” 而那个罩半拉面具的五柳大师,是个马甲号。 真身,无妄海龙王之独子。 也就是谢辞心的表哥。 那个被她上赶着恶心了好几次的无双表哥。 假郡主,扫把星。 随便一个罪名,都能让民心沸腾。 一夜之间,黑胖准太子妃荣登全国话题榜榜首。 这婚事,肯定要告吹。 众人叫嚣,杀了灾星,平息天怒人怨。 鲜肉殿眉目速冷,拔刀。 包晓豆叹服,小小年纪有这等果决霸气。 牺牲小爱成全大义,是做君主的材料。 包晓豆以为鲜肉殿要拿剑刺她。 只见对方手腕一转,剑尖直指叫嚣人群。 “本殿的太子妃,谁敢杀。谁动太子妃一根汗毛,本殿定扒了谁的皮。” 包晓豆怔了下。 呱唧呱唧鼓掌。 不愧是我觊觎的男人,霸道护犊子,实力不讲理。 国主来了。 找了两个高手偷袭,昏迷的太子被抬出去。 包晓豆:好,你是实力他爹。 惹不起。 国主叹口气,望着黑胖说:“委屈你这孩子了,先关几天小黑屋吧。” 关小黑屋的第一天,无双来了。 摘了悬疑风面具,退掉老气道袍,眼尾上挑,风流海王气息浓郁。 包晓豆大方一笑,“不就跟你开了两个小玩笑么,至于要逼死我么,表哥。” 大冷天的,无双摇个装逼扇子,“表妹啊,误会误会。怎么说你也喊我一声表哥,我也没想真的害死你,否则也不能跟你七个哥哥交代不是。不过就是跟你开个小小的玩笑。萋萋求上门,我不好拒绝。” 原来是萋萋婊。 一切麻烦的始作俑者。 包晓豆:“我乃天妃,你真敢跟我对着干,不担心前程么。” 无双:“担心啊,奈何萋萋给我尝到甜头,我怎么也要意思一下。” 包晓豆敏感,“你们俩,啪了?” 无双顿悟高,瞬间破译网络用词。 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她想让你死,你就勉强死一回吧。我当然不会蠢到像她说的那般,让你魂飞魄散。我已经通知你儿子了,你死之前,来收你的魂。” 包晓豆:“我儿子?我当妈了我怎么不知道。” 无双:“装什么,小司命啊。人家去我无妄海借验亲石,我偷偷进了小孩的梦,人家梦里叫你娘叫的那叫一个亲。” 包晓豆:“……” 无双:“我相信你儿子一定能护好你的魂魄。待你归天之后重新找个壳子不难。” 无双走出去老远,包晓豆还在拧巴脚腕上的绳子:“回来啊海王,放开我,否则我向萋萋揭穿你骗她炮。” 萋萋也来了一趟小黑屋。 春风得意的一张脸。 “小战神和唐宋是我让人引走的,虽不能奈何小战神,但拖上一阵还是可以的。这会没人再帮你,你就踏实的去死吧。” “对了,怒江底镇压的九婴怪封印,是鱼妖特意引诱小战神破开的。这回,小战神摊上大事了。” 包晓豆:“你活该被骗炮。” 鲜肉殿也来了,乔装成护卫。 他长话短说,道出自己的计划。 这次水患死亡众多,难以平息民愤。 包晓豆被判沉江。 他跟画皮妖定制了黑胖人皮俑,上施法术。 人俑能做一些简单肢体动作,能说几句话。 若不细究,足以以假乱真。 包晓豆被殿护卫带上押送沉江的马车。 殿护卫撤,小叮当被安排随马车出行。 掀轿帘,小叮当冲包晓豆使个眼色。 看来鲜肉殿一早跟小叮当串通好了。 马车里的人皮俑做得还真像。 神态逼真,连肌肤纹理都清晰可见。 这项技能若带回二十一世纪,将会是男人的福音。 充气娃娃将再无市场。 是个发财的营生。包晓豆认为。 小叮当打外头提醒,“公主,前头就是小荒林。” 小荒林。赴怒江必经之路。 长年有瘴气,堪比首都雾霾,能见度不足两米。 鲜肉殿根据地理优势,一早安排人手制造动乱。 劫囚是假,助黑胖金蝉脱壳是真。 届时,包晓豆趁混乱逃走。 去指定的白塔下会殿下。 再被鲜肉殿送去安全的地界藏起来。 而马车上的人皮俑,将代替她沉江。 确是个忽悠百姓的好计划。 行入小荒林,外头一阵骚动,兵器厮杀声起。 小叮当:“公主,就现在。” 包晓豆刚打算抬屁股,左右两边坐下两人。 唐宋:“师父,出事了。” 小司命:“小战神被天帝囚了。” 唐宋:“被小人告密,私自下界,被鱼妖算计,放出九婴怪,至人界水患。” 小司命补充:“还说,跟你,关系暧昧。” 包晓豆:“说重点。” 唐宋深呼一口气:“要被打入忘川塔,受魂钉之刑。” 小司命接话:“貌似,还要,割鸡鸡。” 包晓豆:“……” 包晓豆:“九婴怪现世,小战神可以把丫的重新封印,将功补过,怎么天帝说关就关。我那公公闭关闭坏了脑子?” 唐宋:“无双公子不是无妄海一把手么,最擅对付闹水的怪物。小战神就暂时无用武之地了,天帝脑子好着呢。” 突然,帘子外飞进个海螺。 海螺发出无双的渣男骚音:“小小一个人皮俑骗不了我,你不乖乖去送死,我便晚一些再收服九婴怪。人界这死得人越多,小战神的罪过越大。表妹啊,你看着办哈哈哈哈。” 包晓豆捏碎海螺:“这样的儿子,必须得写死,写死。” 最终,包晓豆放人皮俑,去白塔下会鲜肉殿。 自个儿,去沉怒江。 无双是真想让她死。特意选了个幽灵贝装她肉身。 幽灵贝,一旦合上,三千年才开启。 三千年!肉身早特么烂了。 江边占满围观群众,和摇铃做法的大小师父们。 包晓豆下轿前,唐宋一掌拍出师父的魂魄。 包晓豆的魂,眼瞧着自己的肉身,再笙箫鼓乐摇铃声中被抬进幽冥贝。 有种参加自个儿葬礼的赶脚。 那感觉,不好形容。 隆重的沉江仪式中,贝壳缓缓合上,沉到江底。 无双冲飘半空的魂魄打招呼,口型:表妹好啊。 魂魄比划个中指。 骂:“Bitch。” 第29章 最终。 包晓豆身魂合一,返回天宫。 无双跟她斗,就是跟天斗。 原著是天。包晓豆是造天之人。 那幽冥贝再厉害,也是包晓豆所创。 所有生物不为人知的弱点,她比谁都清楚。 幽灵贝怕童子尿。 当初包晓豆觉得好玩,加了这个设定。 这贝壳,西海也有。 原著里的谢辞心用来储酒。 包晓豆逼小司命现场嘘嘘,然后装了一瓶新鲜热乎的童子尿。 瞧见无双收了九婴怪后,立马给幽灵贝尝鲜。 咔嚓!壳子被熏开。 肉身得救。 小战神没被割鸡鸡。 小司命是听了天族八卦,以讹传讹。 但小战神确实被天帝公公罚去忘川塔,受了几钉子。 魂钉之刑不轻,唐宋说需要瑶天池的鲛鱼泪补养。 鲛鱼不轻易流泪,不能硬强,只能感化。 硬强的眼泪,是珠子,无效。 甘愿流下的泪,是天露,神补。 于是,包晓豆天天给鲛鱼讲虐心爱情故事。 梅花烙,霸总爱上我之替身情人,仙侠版回家的诱惑,情深深雨蒙蒙等诸如此类狗血鼻祖经典。 唐宋也积极撰写悲情话本子。 GB,BL,GL不限。 师徒俩呕心沥血二十天,鲛鱼也没留下一滴泪。 包晓豆改变策略,到处搜集笑话。 一本《最新版沙雕笑话集》念下来,鲛鱼终于笑哭了。 包晓豆捧着那颗珍贵的“天露”。 也哭了。 男二啊,麻麻也算对得起你了。 给小战神喂了鲛鱼泪,身子转好。 师徒俩说了些祝福话,放了滋补药材,这才离开战神府。 唐宋迫不及待晒这些天熬夜写的话本。 天族中央广场的凉亭子,晒满他写的书。 他对自己起的“庸金”的笔名不大满意。 请师父给起个与众不同的。 包晓豆坐凉亭墩子上,随意翻看徒弟的作品。 “想要个什么样的名字。” 唐宋深奥脸:“那种一听就高大上,但是别人参透不出何意的名字为佳。对了,最好四个字。” 包晓豆眯眼:“好说。我这有几个现成的,你选一个吧。” 包晓豆:“萨瓦迪卡,伊丽莎白,爱因斯坦,阿尔卑斯。” 最终,唐宋选了阿尔卑斯。 天上二十天,人界二十年。 唐宋练习着新笔名阿尔卑斯,突然提起人界的侄子殿,说应该是个中年大叔的年纪了。 命短的,该回来了。 包晓豆当即画了一幅中老年简笔画:秃顶,肥胖,一脸猥琐。 唐宋瞥一眼:“……师父,你对我侄子充满敌意啊。” 肯定是不友好的。 包晓豆心底嘀咕。 给鲛鱼搜集故事期间,包晓豆去司命府借笔。 从偷天镜里瞧见,鲜肉殿跟当初她用“五百萬”打散的小白莲组CP了。 原来小白莲是个画皮妖。 不知病了还是咋地,汗津津倒在鲜肉殿怀里。 鲜肉殿给人拭汗,紧张又心疼的模样。 看得包晓豆差点当场摔碎镜子。 打那之后,包晓豆一心搞鲛鱼。 再没关心过鲜肉殿。 打一听到唐宋说起,心里莫名不痛快。 包晓豆提笔,往画像上添麻子。 倏地。 咣咣咣三声钟响,天边金光乍现。 包晓豆偏头,“丧钟?” 唐宋:“是飞升钟,说明有人飞升成仙了。” “哦”飞升的,她见过。 不管是妖还是人,修行达到一定火候,闯过天雷劫,就可位列仙班。 这种仙不好看,历完雷劫,一身的口子,鲜血滴答,堪比鬼片现场。 包晓豆扭回头,继续给画像添麻子。 最后往右下角落款:玉·麻子·笙。 心情不美丽,不如说点自我安慰自我麻痹的话。 包晓豆:“有点可惜啊,我耍小玉笙还没耍够呢。当初他可爱惨了我,为了我,不惜跟全国人民对着干。你说小荒林白塔下,他见到赴约的不是我,而是人皮俑,会是个什么表情?” 包晓豆:“徒弟啊,你这见鬼的表情很到位。震惊中含着悲痛,悲痛里含着绝望,我估计他当时就是这个表情。” 包晓豆:“你说他知道真正的我被沉江后,是怎样一种心情。我估计,他一定痛苦极了,让他当初嫌弃我,我偏要报复他。我就是要让他爱我爱到无法自拔时,突然的消失突然的失去,那种痛苦,一定爽歪歪。那个大傻蛋,没准还在下头对我念念不忘呢哈哈哈哈哈……” 包晓豆:“遗憾啊,没欺负他欺负的再狠点,反正他回来后什么都不记得……徒弟啊,你怎么快哭了。” 唐宋:“……”挤眼。 背后一股凉飕飕的感jio。 包晓豆回头。 屮艸芔茻! 鲜肉殿?! 一身口子,脸颊带伤。 难不成刚才的飞升钟。 是他,撞的? 好好的殿下不做,啥时候改修仙了,还真给修成了。 这速度,日了狗了! 包晓豆立马哭了,“狗子,你回来拉。” 包晓豆立马抬头,“殿下,你都记得啥?” 然后。 包晓豆听到咬牙切齿的声音,“可不,回来了。每件事都记得清清楚楚,天上的,人间的。好等着跟你算总账。” 言罢,拿起桌上抽象派·豆大画家的那副“神作”瞧。 包晓豆抱住那双久违的大腿,“亲爱的殿,我们谈谈吧。” 作者有话要说:我看评论有说黑胖丑的,虽然作者菌没有正面描写黑胖五官,但咱们包包并不丑。否则怎么俘获小战神跟太子殿下,咱们黑胖包包只是比正常人胖点黑点,五官神马的肯定是不错滴~~~ 第30章 本来,太子车祸,撞碎了魂魄。 碎魂被送到人间,以身养魂。魂魄养好,自行归来。 可这回,太子是用人界的肉~身飞升成仙。 成仙后,会走一座前尘桥。 走过了桥,前八辈子的事都能想起来。 算是给飞升之人的福利。 可这福利,害死了黑胖。 之前敢下届去祸祸鲜肉殿,纯属有恃无恐,欺负殿下魂魄回来后,不会记得人界的事。 要知道,太子会以飞升的方式回来,黑胖打死也不敢欺负人。 包晓豆趁着鲜肉殿泡天泉养伤的时间,做三明治,做生日蛋糕,做辣条。 掐着殿下出浴的时辰。 包晓豆露八颗牙,端上浴后甜点。 尤其辣条,放最显眼的地界。 鲜肉殿对辣条最没抵抗力。 如今仍是用的人界的壳子,想必也难抵辣条的魅力。 谁知。 狗殿看都没看辣条一眼,任由仙娥披上外衫,推门出去。 包晓豆参破脸:原来,狗殿的殿下包袱这么重。 最爱的辣条都不吃了。 还是人间的鲜肉殿可爱。 不揣着,好糊弄。 太子飞升不久,阿精和小叮当前后脚回来。 且带着一身故事回来了。 人界时,阿精始终伺候在鲜肉殿身边,鲜肉殿修仙,他不修。 一次意外,阿精救了小叮当。 英雄救美,最终与小叮当成了夫妻。 这趟人界行回来,两人反而生疏了。 确切说,是小叮当故意跟阿精生疏。 说,人界之行,黄粱一梦。 说,一切过往,皆为序章。 说,梦醒时分,潇洒前行。 包晓豆:“拉倒吧,你要不在意那人参精,干嘛再人间陪他二十年,连主子都不管了。” 小叮当脸红:“我是为了报恩。” 包晓豆凑近她鼻尖,阴恻恻道:“跟你说个秘密,我们老家,说谎的人要吞一千根针哦。” 包晓豆知道小叮当的顾虑。 天界规矩多。 宫人不许谈恋爱,更不能结婚。 否则就是触犯天条。 包晓豆去了趟瑶天池,把鲛鱼逗哭了。 拿天露煮了好茶,去求殿下给两人赐婚。 正擦剑的太子:“你自身难保,还替别人求情。” 包晓豆给人倒茶,“殿下,一码归一码。我是我,他们是她们。他们两人再人间情投意合,殿下你也是一路吃着两人的狗粮过来的。阿精又是你身边的人,你忍心让他们相见不相识么。天条是死的,人是活的。破旧立新,与时俱进的天宫它不更受年轻仙欢迎么。” 太子有所动容,擦剑的动作慢了。 再人界修仙期间,瞧着阿精跟小叮当结成连理。 当时他再想,终有一天,他也会亲手揭开黑胖的红盖头。 于是,更加努力修仙。 结果,仙是成了,但…… 太子:嗳! 太子再看眼前这张殷勤讨好算计脸,十分闹心。 冷声:“天界后宫规矩乃天后所定,两人成婚必要天后首肯。” 天后去佛门听敲木鱼有段时间了。 官宣称,明个返宫。 包晓豆说一句知道了,转身往外走。 太子有不好的预感。 太子:“回来。” 包晓豆:“我的殿,怎么了?想吃辣条是不是。” 太子不屑一顾脸:“你私下下届,乃戴罪之身,天后定会罚你。你若再向天后请旨为阿精小叮当赐婚,罪上加罪,不会有你好果子吃。” 包晓豆蹙眉:“那怎么办啊……” 瞬间,又笑开:“殿下,你关心我。” 太子摆冷脸,“不想你给本殿惹麻烦而已。” 包晓豆去摇人家胳膊,“殿下你就是关心我。你看你回来也没罚我,不过就是跟我冷战。可冷战是最伤感情的,咱们和好,好不好。” 太子甩开,“本殿何时跟你好过。” 包晓豆想了想,“人界啊,你是我的小奶殿啊,感觉你可粘我了。” 太子:“胡扯。既提到罚,自是不能少了。去抄《天族夫训》一百遍。抄不完,不准离开房间。” 《天族夫训》。 比新华字典还要厚三倍的《天族夫训》!? 一百遍! 包晓豆脑补: 她满头花白拄着拐杖走出大门,呼一口新鲜自由的空气。 道一句,老身终于抄完了。 太子迈出大门前,包晓豆扑上去抱住大腿。 “殿下,你这不等于判我无期徒刑么。我这辈子都得憋死在屋里。” “如此甚好,省的出门勾三搭四。” 包晓豆:“您又听了哪门子风言风语啊,我心里只有你啊殿下。” “好个只有本殿。” 太子弯身,捏黑胖的肉下巴,“只有本殿,所以放本殿鸽子,一味欺耍本殿。诈死后,好给别的男人取鲛鱼泪补身,你就是这样心里有本殿的。” 包晓豆:“……殿下,我明白了,你这是在吃醋啊。” 太子否认,甩腿走人。 包晓豆后面追,“殿下,我去给你收集一桶的鲛鱼泪怎么样。只要不让我抄书。” 包晓豆一路墨迹,跟着漠视他一路的太子进~入炼丹房。 这才发现,丹炉里躺着太子的仙身。 炼丹的鹤仙翁说,太子乃两具身子。 一个神躯,一个人躯。 需进丹炉融合,合二为一。 包晓豆挠头,“舍掉人躯不就好了么,干嘛非要炼化成一个整体啊。” 鹤仙翁小声解释:“舍弃人躯,便没了人躯的记忆。想必太子是舍不得某些回忆罢。” 包晓豆蔫了,甩袖子往外走。 肯定是不想忘记那个小白莲。 对了,那个小白莲呢?! 被殿下金屋藏娇了? 毕竟一个画皮妖,身份上不了台面。 再有,天后当年被画皮妖差点剥了脸,最恨那东西。 太子只能背地养着。 包晓豆站在炼丹房前,思考一会,终于冲进去,“殿下,我答应你。只要你不让我抄书,我许你外面养小三。” 太子:“?” 包晓豆:“就是那个白依依。我知道你不想忘了人家。只要你不让我抄书,我绝对不告诉天后你养画皮小三了。” 太子嘴角抽搐:“扔出去。” 包晓豆郁郁回宫,郁郁吃辣条。 辣条当殿下撕,狠狠嚼。 小叮当:“……主子,我觉得你和殿下之间有误会。” 包晓豆舔舔手指,“阿精托你给他家主子说好话?” 小叮当猛摇头,“公主,您早一步返回天宫。可我跟阿精再人界陪了殿下整整二十年。” 小叮当:“殿下得知您被沉江后,当即丢了太子的宝印,求画皮妖带去仙门修仙。您知道太子疯魔到何种程度么?没日没夜苦修,食用能提升修为的毒草,严寒时节进玄冰洞,整个人都成了冰雕还不放弃。” 小叮当:“最后,太子食了画皮妖祖传的紫玉灵芝,这才顺利飞升。” 包晓豆打住,“不是,他干嘛好好的太子不当,非要修仙啊。” 小叮当:“为了见你啊。殿下说,你是仙人的女儿。待你死后,会被仙人爹爹接去天宫。” 包晓豆想起来了。 当初,月老领着小司命去琉璃国搞杂耍。包晓豆跟鲜肉殿去瞧热闹,几人街角拼桌烧烤。 月老玩笑着说过一句话:你要好好对我家黑胖。待我家黑胖这一世结束,我要带她去天上当神仙的。 不料,鲜肉殿当真了。 最后,小叮当总结:“我觉得太子不愿舍弃人界的躯壳,不是舍不得忘掉画皮妖,而是不想忘记公主你。” 包晓豆呆怔三分钟。 待脉搏里的热气稳定后,说:“我的错,是我低估了自己的魅力。” 太子从丹炉房回来,整体气质有所提升。 两具壳子融合完美,无排斥现象。 包晓豆举着个心形棉花糖,“殿下,言情小说中告诉我一个道理。有误会,一定要解开。” 棉花糖塞对方手里,包晓豆:“我就不扭捏了。我直接告诉你,我喜欢你。” 包晓豆:“你飞升那天听到的话,是我的违心话。实则是我说给自己听的安慰话。我从偷天镜里瞧见你抱着白莲花,我酸了。所以忍住没去下届找你,但是,我再天上的每一天都好想念殿下。都是该死的自尊作祟。我把我的心做成棉花糖送给你。所以殿下,我们讲和好不好。” 太子无所动容脸。 嫌弃瞥一眼手里的粉色棉花糖,“你以为,本殿会信你开脱的鬼话。” 包晓豆撇嘴,“就知道,会这样。在乎我相信我的,是玉笙殿下,不是你。” 包晓豆伸手:“把棉花糖还我。” 太子,眼睛一眯,“不给。” 天后回来了。 听了阵子木鱼声后,整个人更加宝相庄严。 包晓豆强行捎上月老和徒弟,去天后跟前给小叮当和人参精牵姻缘。 果然,如太子所料。 挨了狠狠一顿骂。 外带被罚打扫忘川塔。 扫塔没什么,可里头有亡魂蝇和幽灵蚊。 嗡嗡嗡往人身上飞,被叮一口,少一两血。 包晓豆一手扫把,一手苍蝇拍,满面悲壮,进去了。 蝇子蚊子特别狡猾,蝇子拍一个没拍住。 扫一个台阶,要赶七八十个蝇子蚊子,进度相当缓慢。 包晓豆凿凿老腰,抬头望。 七层塔扫下来,不会累死,也会饿死。 如她所料,一楼层扫下来,腰酸背痛,累成狗。 包晓豆窝墙角躲蚊子,骂街。 奶奶个腿。 我的主角光环哪去了? 说光环,光环到。 轰的一声巨响之后,身边落下人。 包晓豆起身:“殿下?” 太子二话不说,拿过她手里的扫把。 扫起地来。 忘川塔比锁妖塔还要高档。 进塔需天帝天后指纹识别,刷脸验证,否则谁也进不来。 包晓豆疑惑脸,“殿下怎么进来的?” 太子:“把门拆了。” 硬核。 包晓豆竖大拇指,“殿下不担心这里的罪犯逃出去么。” 太子认真扫地,“胡萝卜守门。” 包晓豆好奇,蹬蹬蹬去一楼看了看。 之前的门没了,变成个狗头门。 凡往外冲的幽魂罪犯,都进了狗肚子。 包晓豆蹬蹬蹬回二楼,“殿下殿下,胡萝卜会不会消化不良。” 太子颇自豪道:“你可知胡萝卜曾有何名号。” 包晓豆想都没想,说:“知道,吞天狗么。吞天吞地吞空气,南沙荒漠第一霸主。” 太子偏头,望黑胖一眼,“你对本殿倒是用心,连本殿身边的狗都不放过,如此私密之事都打听到。” 说完,露出迷之微笑,稍纵即逝。 包晓豆:哎。 不是我用心,是你多心了殿下。 太子一口气扫完了七层塔,还不让黑胖帮忙。 男友力max。 黑胖表示加分。 有一点,黑胖不懂,“为什么塔里的蚊子苍蝇不叮你呢。” 毕竟,凡是进塔的,都被抑制了灵力。 道行再高的人进来。 也是一块透着热气的五花肉。 太子:“本殿乃未来天帝陛下。小小蝇虫岂敢侵犯。” “……” 你们天族连苍蝇蚊子都这么势利啊。 扫完塔,两人坐在塔顶看风景。 包晓豆悄咪咪把脑袋搭人肩膀上。 “殿下,你居然纡尊降贵,特意跑来为我扫地。” “殿下,你对我的心,我深深感受到了。” “殿下,天界好美啊。” “殿下,再美的风景也不如我美,是么。” “殿下,我是不是你见过最美的人。” 沉默的殿下,终于开口:“不是。” 包晓豆直起脑袋:“……谁?你觉得谁最美。” 殿下:“画皮妖。” 包晓豆气运丹田……看在帮她扫地的份上,再给对方一次机会,“你现在答应我,再也不见画皮妖,我就原……” 殿下:“不答应。” 很好。 是你逼我的。 包晓豆:等我先去整个容。 给屁股整个容。 鹤仙翁那讨到良药,内服外敷,短短几日。 黑胖的屁股上的疤,彻底没了。 这日,黑胖把自己洗得香喷喷。 躺太子的床上,并摆好姿势。 太子下朝后,一进屋,吓一跳。 太子:“……做什么?” 包晓豆把肚兜往下撤一分:“讨厌,殿~ya mei dei~” 太子打个冷颤。 包晓豆换个更妖媚(要命)的姿势,“殿,来呀,让我们完成人界没有完成的作动大片。” 太子面无表情走过去, 面无表情盯着黑胖看了会。 面无表情躺下。 包晓豆:“……” 太子:“本殿累了,想要,自己动。” 包晓豆饿狼扑食般下手了,“我懂我懂,上来自己动。” 大佬再chuang上最经典台词之一么。 狗殿,很潮么…… 包晓豆:七上八下,七手八脚,不可描述的一番挑~逗之后。 Xing冷淡风的太子,终于热起来。 翻身将黑胖压下……此处省略五千字(被和谐了)。 太子摸了一手血,“……” 包晓豆:“……真凑巧,我算计好大姨妈,今天会来串门。” 包晓豆:“对,我只是再考验你,和你的老二。” 包晓豆:“我完全能体会到殿下的感受,憋得慌,是么。” 包晓豆淡定的穿衣裳,“我也是,一想到画皮妖,我就憋得慌。一个人憋得慌不如一起憋得慌。” 太子:“……算你狠。” 太子的老二:“算你狠。” 第31章 太子为妻拆塔门的故事,以多版本流传天界。 并赢得天族中年轻一辈的赞美之声。 好久没吃到这么香的狗粮了。 老仙们不这么想。 如此宠妻,亡君之兆啊。 本来,太子拆忘川塔门一事,要被天后责罚。 奈何,一直隐藏的恶車又出来作恶。 这次,恶車瞄准弱不禁风的大殿。 关键时刻。 太子飞身而起,从车骨碌底下救出大殿。 挽救一场车祸之余,并收服恶車。 功过相抵。 拆门事件,不了了之。 大殿大难不死,精神好了很多,没事就去找太子烹茶下棋。 几乎霸占太子所有业余时间。 包晓豆嚼着辣条,瞧着桃花树下,画风甚美你谦我让的两兄弟。 大殿倒茶,不小心往弟弟手上洒了一滴。 大殿立马拉起弟弟的手细心打量。 “有没有受伤。” “没有。” 包晓豆:啧啧啧,有点基动有点基动。 萋萋婊私自下凡,暗中勾结鱼妖,引诱小战神破怒江封印,放出九婴兽霍乱人界的事,被天后查到。 萋萋婊被踢出天族皇家户口本,并押送回西海。 包晓豆为此特意去草草宫门口放了两挂鞭炮。 以贺婊姐正式下线。 押解婊姐回西海的,正是小战神。 萋萋婊瞅着对方瞧她的眼神不对劲,冷讽道:“小战神何必用如此可怜的眼神看我。你不觉得自己更可怜么。小战神何等英明,怎会看不破鱼妖的计划。你将计就计,破开封印放出九婴怪被天帝责罚,不过乃皮肉计,不过是为了让谢辞心多去看你几眼。堂堂战神,爱得如此卑微,比我好到哪去。” 包晓豆:你再我面前说这些,我就有点尴尬了。 包晓豆再看一眼沉默不语的小战神。 哎,我儿走心了。 萋萋婊转头瞄准黑胖,满眼不甘,“谢辞心,我不明白,我为什么会输给你。” 包晓豆:“因为你拿的是女配剧本,非要跟我抢女一光环,所以注定炮灰。” 包晓豆:“回了西海,洗心革面,重新做龙吧。” 小战神将人押送回西海,刚返回天宫,遥遥瞧见逛花园采花的黑胖。 他温和一笑,过去跟人打招呼。 花痴宫娥的尖叫声此起彼伏。 这是哪个仙偶驾到? 黑胖余光一瞥,脚跟一转,颠颠往宫里跑。 但,中途还是被小战神拦下。 小战神:“为何躲我。” 包晓豆:“……” 还不是我儿对我太用心。 苦肉计都用了,只为让麻麻多看你一眼。 搁哪个妈,不内疚,不心慌。 小战神:“心儿,我们……我们……” 长痛不如短痛,包晓豆决定把天聊死,“没可能,除非太子死了。” 仓皇走两步,又被小战神拦住。 小战神:“太子死了,你就愿意同我在一起?” 那是必须的啊。 男一死了,男二候补啊。 难不成背个贞洁牌坊当寡妇。 穿书嘛,不必太认真。 包晓豆点点头,抹一把眼角不存在的泪,“司命说,太子他寿与天齐。南之哥哥,你我注定情深缘浅。” 小战神怔在原地,比夕阳还落寞的眼神,印在亲妈心里。 亲妈:心口不舒坦呐。 于是,亲妈黑胖写了封安慰情诗,让胡萝卜转叼到战神府去。 你见,或者不见我 我就在那里 不悲不喜 你念,或者不念我 情就在那里 不来不去 你爱,或者不爱我 爱就在那里 不增不减 你跟,或者不跟我 我的手就在你手里 不舍不弃 来我的怀里 或者 让我住进你的心里 默然相爱 寂静欢喜 但愿小战神能参透本诗的精辟。 默然相爱,寂静欢喜。 情书送过去,包晓豆突然觉得。 自己,真的,是个,渣女。 再渣也渣不过狗太子。 包晓豆肺都要气炸了。 自上次大姨妈事件后,太子居然把画皮妖接来天宫。 包晓豆灌了两大罐子菊花茶泻火。 也好。 小三放自己眼皮底下踏实。 小小白莲花,还整不了你。 第一天,画皮妖送百款口脂给黑胖天妃,亲自帮忙试色。 第二天,画皮妖送百款面膜给黑胖天妃,耐心讲解每款面膜功效。 第三天,画皮妖送眉黛胭脂给黑胖天妃,认认真真给人上妆。 第四天…… 第五天…… 第六天…… 不到一星期,两人成了闺蜜。 包晓豆发现画皮妖简直是古代版牛尔+毛戈平+toney老师。 深谙保养与化妆之术。 这画皮妖跟后宅的妖艳贱货不一样,心思全然不再太子身上,全在美容上。 不过,这小妖精倒是喜欢黏着黑胖,且十分懂得欣赏黑胖的美。 尤其一日三次夸她胸,看起来饱满有弹性。 让人忍不住想摸,却被她不可亵渎的气质所劝退。 实在让人抓心挠肺。 包晓豆:飘了飘了。 这小妖比她还能忽悠。 身为老司机的包晓豆:想弯了。 这日。 画皮妖说自己对丰胸提臀亦深有研究,约黑胖去泡温泉。 黑胖揩着小白莲的油水,欣然答应。 待会小白莲脱光了,得多摸几把。 油光水滑的,可把黑胖搀的。 刚进温泉坞的门,一柄厉剑携风而来。 横在两人的脖子上。 太子只一个字:“脱。” 包晓豆小心翼翼扒拉剑尖,“有话好好说,我脱,脱到什么程度你说了算。” 太子:“本殿让她脱。” 画皮妖抱胸,往黑胖身后缩:“不要不要,姐姐救命啊。” 包晓豆伸开双臂,护小鸡崽一样,“……殿下你不要欺人太甚,依依是我的人了,她答应我了,以后只跟我睡,只让我摸。” 太子脸一黑,将黑胖扒拉到一边。 几个漂亮的剑花后,画皮妖的上衣,掉了。 画皮妖捂脸,跺脚,“哎呦,真讨厌,以后没脸见人了。” 嘤嘤跑出去。 包晓豆懵逼三分钟。 小依依一马平川的胸再脑中走一遍。 包晓豆:“为何小依依的胸……” 太子捏了下黑胖的脸:“你说呢。” 黑胖觉悟。 原来小依依乃女装大佬。 包晓豆:“殿下,你没被那小妖精掰弯,我敬你是条汉子。” 太子:“当初,画皮妖拿祖传紫玉灵芝助本殿飞升,因此被祖灵重伤,本殿受他恩,被他逼着承认,他乃天下最美之人。” 包晓豆长哦一声。 原来殿下带画皮妖上天,是为了解除误会的。 殿下耍起小心机,有点可爱呢。 殿下:“日后,再不可发生……那种事件。” 包晓豆装糊涂:“哪种事件?” 殿下耳根略红,“……大姨妈事件。” 看来给人留阴影了。 包晓豆偷笑。 你能憋得住,我还憋不住呢。 包晓豆:“殿,择日不如撞日,让我们来洗个鸳鸯浴吧。” 太子眼神一沉,抱起黑胖,走进温泉。 肉蒲团一百零八式,再包晓豆脑子里走了一遍。 包晓豆刚把衣裳脱一半。 阿精外面嚎:“殿下,天帝天后召殿下商议祭祖大典,殿下不要当误了时辰啊。” 包晓豆泪眼蒙蒙,拿胖指头往人家胸口画圈圈:“殿下能憋住么。” 殿下,忍:“等我回来。” 人去池空。 包晓豆拿拳头砸水花,该死的祭祖大典。 祭祖大典?! 等等。 大纲里的剧情走一遍。 天族祭祖大典上,太子杀掉预谋篡位的哥哥,气死天帝,废了助哥哥篡位的天后,上位成功,登了天帝宝座。 黑胖有功,顺利成为天后娘娘。 但祭祖大典上,太子虽杀了哥哥,但也留下重伤。 自此缠绵病榻,一切政务交与黑胖。 黑胖成了天族第一掌权人。 黑胖天后手捧天帝赐予的权杖,俾睨天下。 道一句:“如此天后命。” 至此剧终。 天帝天后心里揣着鬼,想让病弱大殿继承天族宝座。 于是,借口祭祖大典,四面埋伏,杀掉太子。 后被太子识破,联合黑胖逆袭反杀。 大纲里的剧情,居然这么快到了。 祭祖大典之后,太子一登基。 这个故事就要完结了。 一旦完结,她不就穿回去了? 此刻,包晓豆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她终于承认一个事实。 她对纸片殿,动真情了。 书名既为《我是天后》,只要她当不成天后,就不会完结。 不如,牺牲一下,让画皮妖当天后。 她当个宠妃。 包晓豆被自己清奇的脑洞吓到。 不成,画风太诡异了。 打叉。 她不允许殿下身边除她之外,还有别的女人。 男人也不行。 那,目前就只剩一个办法了。 让狗殿舍弃太子之位。 狗殿当不成天帝,她永远成不了天后。 狗子的后半辈子也不用瘫在床上。 这样,就能跟狗子双宿双飞了。 狗子刚回来,黑胖冲上去抱住主动亲了下。 太子擒住黑胖的小胖手,“如此热情,是不是又闯了祸。” 包晓豆拉太子坐下,“听闻天族祭祖是大事,祭了祖你就要当天帝了是不是。” 太子默了下,点点头。 “本殿拆了忘川塔门,又收服恶車,露了实力,天帝天后怕是慌了。” 就等着再祭祖大典那日动手脚,好除掉他。 包晓豆:“殿下,你能不能不要当天帝。” 太子:“为何。” 包晓豆:“因为我不想当天后。” 太子:“……” 包晓豆:“我不在意天后这个尊位,人家只想当你心中的天后。你不要当天帝了,一旦登上那个位置,你就失去你最可爱的黑胖最香甜的豆包了。” 太子:“为何这样说?我登天帝之位,怎会失去你。” 包晓豆:“……因为因为,因为我听闻你不是天帝天后亲生的,我觉得天帝天后一定不会轻易把天帝宝座让给你坐。我担心他们背后下黑手,我担心殿下你的安危啊。为了安全起见,咱们退一步,咱们不当天帝了,咱们去当逍遥散仙吧。” 太子眼神黯淡:“你听说了。” 太子:“我并非天帝天后亲生儿子。我与他们毫无血缘。我本是南荒大漠深处一株椿树。自上古而生,不知几万万年。南荒大漠方圆千里,蒙我枝叶庇佑,尊我为王。” 太子:“我刚化行不久,天族来了一群将士,屠杀南漠生灵,逼南漠人交出‘不死之心’。我眼看着族人一个个倒下,于心不忍,最终站出来,跟天后回了天宫。” 太子:“我乃上古大椿树,有颗不死之心。天后之子患有心疾,无药可医。天帝天后听闻大椿之心可救爱子,便囚我数千年,以我心头之血,医治大殿心疾。” “待我成年之日,天后本欲取我心换给大殿。但我先一步将心抛了一半,丢出去。半心救不了大殿的病症。天后看我天资不凡,便以义子之名将我收入膝下。我虽被立为太子,却是她们用来稳固天族政权的傀儡。我知,终有一天,我再无利用之日,或再不能被她们轻易操控之时,她们便会赶尽杀绝,将太子之位还给大殿。再他们的计划里,最终坐上天帝宝座的那个人,不会是我。” 包晓豆听哭了。 抱住太子,“对不起,对不起。” 给你安排这样一个悲惨的人生。 当初写书图个剧情爽,情节跌宕,肆意安排修罗场。 不成想,最终这修罗场安排到她心尖上。 太子:“你为何对我说对不起。” 包晓豆:“……不能替你分忧,不能替你疼,觉得对不起你。” 太子:“蠢豆包。” 太子给人擦擦泪,一字一顿道:“我并非衍玉,亦非玉笙。我叫椿。” 包晓豆点头,“我知道,你是椿。我的椿。” 椿刚被带到天宫时,不过五岁孩童的模样。 被天帝天后囚禁在玄华洞,日日灌生血的补药,好取它的心头血给大殿喝。 这样的日子,一直到椿成年。 他抛了半心,再不能给大殿供血。 其中的煎熬,原著包晓豆想来,心口疼。 太子:“我必要登上天帝之位,一雪前耻。” 包晓豆:哎。 虽然她理解,但不支持。 毕竟,太子一旦登上帝位,故事就要大结局。 她一万个舍不得。 包晓豆:亲妈在线逆天改命的时刻到了。 她得给这本书,写个不一样的结局。 作者有话要说:闻到完结的味道了么?快了~ 第32章 天族祭祖是大事。 天宫的人,忙得脚不沾地。 天帝天后忙着再祭祖那天,怎么套路太子。 太子这边联合几个衷心下属,忙着怎么反套路。 太子忙,冷落了黑胖和画皮妖。 两闺蜜自然又搞到一起。 黑胖再跟画皮妖学画皮乔装之术。 画皮妖倾囊相授。 黑胖学有所成。 黑胖掐着太子回宫的点,幻成白依依,风姿妖娆的躺床上。 太子进门瞥一眼,不动声色脱衣。 走到床边,说:“穿这样少,不冷么。” 伪白莲亲密的扯住太子的袖子,“冷啊,想让太子给暖暖嘛。” 太子淡淡一笑,脱鞋上床。 伪白莲立马火了。 如此经不住勾搭,早晚婚内出轨。 见人气鼓鼓下床,太子把人重新拽回去。 “放开放开放开。”包晓豆下嘴,往太子手腕上咬出块手表。 太子不撒手。 包晓豆呲牙,“再不松开,咬下一块肉来。” 太子:“这招可是跟胡萝卜学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日后,再不许胡萝卜进豆包殿。” 包晓豆立马变回原身,窃喜状,“殿下,你知道是我呀。” 太子:“若非你,早被本殿丢出去了。” 包晓豆:嘴角疯狂乱他妈上扬。 太子:也忍不住嘴角疯狂乱他妈上扬。 太子握住小胖手,渡了不少的灵力。 包晓豆伸伸胳膊踢踢腿,“感觉有浑身使不完的劲,想打架。” 太子捏捏胖脸,“渡给你的这些灵力,足以防身护身。昨个瞧你从恶車上摔下来,样子实在难看死了。” 收了灵力的黑胖心情大好。 撒娇:“殿下,你的车不给我骑。要不,你给我骑吧。” 太子起身下床,“好,骑。” 包晓豆:“上哪骑去?” 床上不是最好的开车地界么。 太子:“院子。” 包晓豆坏笑,“原来你是这样的殿下。” 第一次开车在院里。 月亮偷窥星星偷看的,想想有点小刺激。 包晓豆麻利跟上。 太子指指院中的恶車,“上吧。” 包晓豆:……握草。 太子把黑胖抱上车,屈指弹弹车头,“日后,听黑胖的,好好给她骑。” 恶車原地自传三圈。 表示同意。 包晓豆跟着转的眼冒金星。 好不容易稳住,有气无力道:“殿,人家要骑的是两条腿的你,不是四个轱辘的破车。” 随着祭祖大典到来,天族的气氛越发压抑。 包晓豆按照草稿计划,行动了。 唐宋正趴在床上写小嗨文,肩膀被人猛地一拍。 差点当场吓出心脏病来。 见是自家师父,唐宋拍胸口,“师父你怎么跟个鬼似得没声响。” 包晓豆:“你侄子渡给我的灵力果然好使,我进你这琅琊殿,居然没人发现。” 唐宋给师父倒茶:“怪不得一下子这么厉害,如妖似鬼仿仙似得。这大半夜的师父怎么跑徒儿这来了。” 包晓豆:“别忙着倒茶了,师父不渴。问你个正事。你知道天族有没有能把人困住一段时间出不来,但无性命之忧的地界。” 唐宋:“有啊,波罗蜜钵。” 枇杷林中间一个金色大坑。 包晓豆探头往下看,冒着白气,深不见底。 “这就是那个什么菠萝锅啊?还别说,这形状,真像个金色的大锅。” 唐宋:“是波罗蜜钵,不是锅。” 包晓豆:“锅和钵,不都是盛饭的,在我看来没啥区别。” 唐宋在线传教:“相传三万年前,天族请一位六指佛修来讲佛理课。那位佛修留了随身的钵做纪念。这钵,后被制成了灵器,里头自成风景。历届天族长辈为锻炼子孙,都会把后辈们送入波罗蜜钵里锻炼上一段时间,里头有森林荒漠奇花异草甚至飞禽灵兽,尤其灵兽可凶了,正适合闭关历练。人往里一跳,钵门一关,即入波罗蜜境。需十三日后才能重新打开。期间,是无论任何人都出不来的。” 十天后,乃天族祭祖大典。 太子若再锅里头熬上十三天,那祭祖大典早过了。 太子缺席,大殿候补。 只要大殿动作快,天帝交接仪式也完毕了。 太子出锅那日,早已改朝换代。 黑胖如是想。 唐宋幸灾乐祸脸,“是哪个倒霉蛋得罪了师父,师父要把人扔钵里历练。” 包晓豆的关注点还在天数上,“十三天,里面吃的够么,不会饿着殿下吧。” 唐宋:“不会,里头野果野兽多的……嗯?师父你说啥?殿下?” 第二天一大早。 小叮当慌慌张张找太子禀报。 天妃不慎坠入波罗蜜钵。 太子立马飞身去找。 站在入口巡查一圈,太子问:“你确定天妃掉了下去。” 小叮当吓得腿软,跪了。 包晓豆从天而降,挽住太子的胳膊,“殿下我在这。” 太子松口气:“又胡闹,故意惹本殿担心。” 包晓豆往金钵边上挪,“我瞧见这菠萝锅里有好看的凤凰,想让殿下帮忙逮,可殿下最近太忙,我担心你不来,这才让小叮当骗你的。你看,殿下你看,真的有凤凰。” 太子一脸疑惑,探头往下看。 包晓豆一脚把人踹下去,招手,“殿下,保重啊。” 钵口上,包晓豆叉腰。 比她想象中要轻松简单。 一脚就下去了。 黑胖忍不住清唱:“没有一点点防备,也没有一丝顾虑,你就这样突然被我踹锅里……” 接下来,进行第二步。 黑殿下。 包晓豆再画皮妖的帮助下,幻成太子的模样,面见天帝。 胡搅蛮缠跟天帝吵一架,扬长而去。 路过的仙官们依稀听到太子口中叫骂:老不死的偏心眼,心里只有大殿,等着吧,等着哪天大殿被车撞死。 第二天,大殿被恶車撞了。 坐了轮椅。 包晓豆拍拍恶車车头,“辛苦了,老司机。” 恶車被太子收服,只认太子独家驾驶本。 大殿的伤,怎么来的,众仙心知肚明。 天后带着几个德高望重的老仙,到玉和宫调查情况。 包晓豆披头撒发,打个哈欠,从寝屋走出来。 “你们是来找太子的吧,太子不在,这段时间都不会在。” 天后气哄哄:“太子去了哪。” 包晓豆翻箱倒柜一通找。 终于,漫不经心铺开一卷地图,点个最远的地界,“这,给我捉蝴蝶去了。” 众仙一阵议论。 天后快气抽了,“你说太子去了北荒捉蝴蝶?荒唐。” 鹤仙翁捋胡子,“祭祖大典在即,殿下怎么突然就去那么远的地方捉蝴蝶了?” 包晓豆:“谁让太子宠我呢,我说过几天我生辰,想要荧凤蝶,太子立马就去了。” 包晓豆:“对了,太子还说,万一回来晚了,叫你们祭祖大典等等他。晚个几天不叫事。” 众仙摇头叹息,走了。 看来对太子失望之极。 当面顶撞父君,指使恶車撞伤兄长,宠妃无度,蔑视祖宗,无视天规家法。 包晓豆这一通黑操作下来。 日后太子想洗白,都难。 晚上。 包晓豆做了一堆的三明治辣条。 用灵力打包后,送入波罗蜜钵。 这钵神奇,只进不出,能往里面投送东西。 虽说钵里有吃的。 但黑胖还是不放心,怕饿着殿下。 空降一些好吃的,太子一看就知道谁送的。 或许,也就不那么记恨她了。 尾随而来的唐宋,站在钵口哆嗦:“师父,你真不怕我侄子出来找你算账啊。” 包晓豆又仍了一盒子三明治进去,“打我骂我,我认了。” 唐宋:“师父,你这么做,对你对太子有什么好处,徒儿百思不得其解,到底为什么啊。” 包晓豆:“因为爱情啊。” 师父俩先后脚偷摸回宫。 包晓豆疯狂画锦鲤。 烧香保佑黑太子计划顺利,阿米豆腐。 唐宋回宫,对身边的黑影人说:“去把天笼里的蛮荒凶兽往钵里丢几个进去,再多放些毒瘴。最好让我那侄子没命出来。这事,要办得神不知鬼不觉。” 黑影得令:“是。” 唐宋跟自己下棋,落着棋子,自言自语:“师父,你这局,可玩大了。” 三天后。 大殿坐着轮椅来敲豆包殿的门。 包晓豆招呼人吃油条豆腐脑。 大殿瞧一眼稀奇的食物,不动。 于是,开门见山道:“太子究竟去了哪里。” 包晓豆:“北荒捉蝴蝶啊。” 大殿:“祭祖大典在即,太子不会为一点小事而弃天规祖训不顾。你当天帝天后是傻子么?你以为我们会信你的话。” 包晓豆:“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说的话我做的事,于你们有利。你看天帝天后明知有隐情也不挖掘。任由我胡闹。” 包晓豆:“大殿啊,你父母可是再为你顺利上位创造机会啊。祭祖大典,多难得的机会。谁去给祖宗上头香,未来天帝之位就是谁的。” 大殿肯定的语气,道:“是你指示恶車撞我。太子性子虽冷,且傲慢,但行事磊落,不会背后诅咒人,更不会暗中使卑鄙手段。” 包晓豆啧啧啧感叹:“你挺了解你的弟弟么。” 大殿:“你究竟要做什么。” 包晓豆:“我想让你顶替太子,继承天帝之位。” 大殿蹙眉,沉思,“太子是否已被你暗害。” 包晓豆:……大殿脑洞开的也挺大。 大殿继续开脑洞,“你是太子放在心尖之人,太子甚至打算为你清除后宫天妃。你有何不满。我唯一能想到的是,你根本不爱太子,你爱的是小战神。唯有除掉太子,你与小战神才有机会。” 包晓豆抓到疑点,问:“你怎么知道太子打算为我清除后宫天妃?” 大殿:“太子亲口对我说,再你诞辰之日上,欲送你一份礼,清除后宫天妃。让你坐这天宫后院唯一的女主人。” 包晓豆:太子乱发狗粮真是的。 包晓豆:这属于私密话吧。 看来这俩兄弟的关系,不像她书里写的那么差啊。 大殿额上冒青筋,似为弟弟打抱不平,“太子是否已被你和小战神暗害。” 羸弱的大殿气场全开,反差有点大。 包晓豆有点怕怕。 说:“放心,你弟弟好着呢。” 见对方五官稍柔和下来。 包晓豆发了慈悲,说了句真话,“过几天,你安安心心代替太子去祭祖。聪明的话赶在太子回来前跟你天帝爹把天帝印交接一下。生米煮成熟饭了,大家都安心。” 大殿抓到话中重点,“这么说,你晓得太子何时回来。” 包晓豆掐掐手指头:“七天以后去了。” “万一他提前回来呢?” 包晓豆接话:“怎么可能,那地界没有十几天出……” 不对,声音不对。 回眸一瞅。 瞳孔地震! 包晓豆腿一软,差点当场倒下。 “殿殿殿下,你你你啥时候回来的……” 扑通一声,包晓豆跪下了,“殿下,你听我解释啊。” 太子带着一身血腥气,步步逼近。 捏住黑胖的下巴,“从现在开始,你说的每一个字,本殿都不会再信。” 包晓豆:糟糕,是虐文的味道。 咔的一声后,太子转身离去。 包晓豆求助轮椅上的大殿:“香甭……窝解桑……向本。”(先帮我接上下巴) 第33章 大家小看了太子的实力。 短短几天时间,破开六指佛修的钵,从波罗蜜境里走出来。 黑胖被锁进忘川塔喂蚊子。 好在小战神托胡萝卜往塔里送了一包龙鳞。 龙鳞能熏蚊虫,驱幽灵鬼怪。 否则,以包晓豆的实力,熬不过一天。 包晓豆缩墙角,抱臂,想哭。 以前,天上人间的得罪他,都没真罚过她。 这次,狗殿是玩真的。 龙鳞用得很快。 三天不到,一大包就快烧没了。 包晓豆已经能听懂胡萝卜的狗语。 胡萝卜说可以再找小战神要一包。 包晓豆燃着最后一片龙鳞,摇摇头。 不能再浪费小战神的龙鳞了。 剥龙鳞多疼啊。 就算小战神剥光了龙鳞,也经不住几天烧。 好在第二天是她生辰。 迎来了转机。 唐宋小司命和月老联名向太子请示,给豆天妃放一天假。 待过了生辰那日,再回塔也不迟。 包晓豆就这样获得一天假释。 就知道太子对她恨之入骨。 出塔都不会让她痛快。 直接把她发配到天马场,清理马粪。 包晓豆做了一整天的马粪搬运工。 晚上得重回塔里喂蚊子。 天马场的小厮看得紧,她根本没机会逃出去跟太子当面解释。 于是,包晓豆继续给自己加戏。 往马厩里放疯人散,洒泻药。 天马疯的疯拉的拉,忙坏了天马场工作人员。 包晓豆趁机骑马溜了。 玉和宫门口被拦。 包晓豆跟守门将起争执。 院子里独自转圈的恶車,瞧见二驾驶被欺负。 当即横冲直撞过去,扫倒一片。 恶車车头一甩,驮着包二驾驶轱辘进宫。 内院。 太子正给胡萝卜喂骨头。 恶車担心被大驾驶劈了当柴烧。 车屁股一拐,甩下二驾驶。 溜了。 包晓豆爬起来,假笑,“殿下,我知道你日日夜夜想我,我来看看殿下。” 太子一手掐住黑胖的脖子,“本殿确实日日夜夜想着你,想着怎样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包晓豆气若游丝,“我是来满足殿下……愿望的。” 太子松手。 包晓豆喘几口气,说:“想让一个女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只有在床上见真章了。殿下敢不敢跟我一较高低。” 太子咬牙:“你不配。” 包晓豆挑火,“你不敢。” 太子直接把人拎起,仍床上。 猛地一扒黑胖的领口。 黑胖被吓到,初次这么暴力,会留下阴影的。 黑胖拱了拱鼻头,说:“殿下,我刚掏过马粪,你仔细闻闻,我好臭的。” 太子似乎终于召回点理智。 鼻头抖了抖,起身。 太子:“你还敢来本殿跟前,是认定本殿好骗,还会信你开脱的鬼话。” 包晓豆立马抱大腿,“殿下。” 太子抽不回腿,袖子一甩。 黑胖被甩到门板上。 咕咚掉下。 包晓豆装晕,吐舌头。 太子一眼识破,“胡萝卜,叼出去,填井。” 包晓豆立马起来,“别别别,我醒了。” 包晓豆继续往人大腿上扑,“殿下,你别把我关塔里啊。如果非要关塔,换个塔吧,先前殿下还去忘川塔替我扫地,转瞬就把我丢进去喂苍蝇蚊子被幽灵鬼怪吓唬,落差太大了啊。” 太子冷笑,“你是再提醒,本殿以前有多蠢是么。” “不是。我知道是我对不起殿下。我决定好好留在殿下身边,供殿下……蹂~躏,践踏,侮辱,发泄,撒气。” 包晓豆一咬牙,“殿下你怎么解气怎么来,我绝无怨言,也不求饶。” 太子邪魅一笑,“这可是你说的。” 太子要喝茶。 嫌茶凉,包晓豆倒了杯温的。 还嫌凉,包晓豆倒了杯热的。 依旧嫌凉,包晓豆倒了个杯滚烫的。 热气腾腾的茶捧过去。 太子不接,低头看折子。 强烈烧灼感蔓延指尖。 包晓豆恨不得一把仍了,但坚持咬牙握着。 直到整个手发抖,额头冒汗。 直到一杯水变凉。 包晓豆:“茶凉了,殿下要不要再换一杯热的。” 太子终于抬头。 见黑胖果真又捧了杯滚热的茶在手里。 守门的阿精跑进来,求情,“殿下,饶了娘娘吧,娘娘指腹上起了好几个水泡。殿下一向最疼娘娘,娘娘哪里受得住这些罪。” 太子冷笑,“自找的。” 包晓豆:“没错,殿下,是我自找的。殿下在我心里就跟这杯热茶一样,我宁可被烫伤,也舍不得撒手。” 太子一甩袖子,摔了茶杯,“这些虚情假意的话,以后不要再说给本殿听。再说一句,本殿割了你的舌头。” 阿精忙招呼门口的小叮当进来。 阿精:“杯子碎了,小叮当赶紧扶娘娘再去换新的来。” 包晓豆被小叮当拽出去。 刚出门,包晓豆秒哭。 捧着自己的猪蹄手,“我该怎么办啊。” 小叮当心疼,给主子手指头吹气,“公主慢慢来,咱们用真心感动殿下。” 包晓豆:“真心他看不见啊,难不成让我挖了心给他看,说真话他也不信啊……” 包晓豆:“有了,真言蝎。” 抓一盘蝎子炸了,当面吃给狗子看。 狗子再问,每一句都是真言。 她甚至可以凭借蝎子,把自己穿过来的事情讲清楚。 如此,真相大白,真情告白。 当包晓豆跑进暗屋,瞧见坑底的蝎子时。 傻眼了。 每一只蝎子,都有成年母牛那么大。 喝了神龙战神的血。 蝎子,果然成精了。 不管了。 包晓豆撸袖子。 怎么也要逮一只。 吃不完做成蝎子干,慢慢吃。 一只真言蝎一句真言。 努力一下,大概一个月能吃掉。 其实她只需对狗殿说一句。 我爱你。 如果狗子信了。 万事大吉。 太子不许人收拾地上的碎瓷渣。他弯腰,捡起一个,呆呆看着。 “你对小战神何等深情,竟连天妃天后的位子都可以放弃。” “既然,一切都能豁得出去,为什么又故意到我身边求虐。” “黑胖,我怎么一点都不懂你。” 这时,阿精颠颠来报。 豆天妃被蝎子蛰了。 这会寒毒攻心,成了个冰雕。 太子仍了碎瓷,赶去救援。 抢救及时。 包晓豆成功解冻,挽回小命。 包晓豆醒来,见太子杵在床边。 她高兴的拉了下太子的袖子。 太子冷漠撤回,不咸不淡道:“本殿不杀你,滚出天宫。日后也再不要让本殿遇到。” 包晓豆扑下床,“殿下听我解释。” 太子把人甩开,“一个字都不想听。” 说完,往外走。 包晓豆泪奔,从背后抱住太子的腰。 “那么,殿下,再见了。” 说完,直奔诛仙台。 先前跳诛仙台,是为了戏弄狗子。 这次跳诛仙台,是为了挽回狗子的心。 果然应了那句话:出来混,终究是要还的。 没了护身灵器,诛仙台就是个绞肉机。 包晓豆明白,这一跳,可能连渣都不剩。 但,她愿意赌一把。 堵狗殿放不下她。 会来救她。 万一…… 包晓豆释怀一笑。 万一狗子不来,就当做了个梦,梦醒后,该回家了。 包晓豆选了个悲壮的姿势。 不顾后头追过来的一群人。 一头,跳下去。 浑身都像被刀子割,钉子钉。 包晓豆心里只剩一个念头。 如果有来生,如果我还写小说。 我再不敢烂尾。 突然,有什么东西裹住身子。 疼痛消失,失重感亦消失。 包晓豆睁开眼。 是她家狗子。 她身上裹着狗子的袍子,只有露在外面的半拉脸被厉风刮得疼。 太子把黑胖的脑袋,往怀里一摁。 抱着人飞出去。 堵赢了。 脚刚沾地,包晓豆笑哭了,“狗子,咱们找个没人的地界,让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玉和宫的灯亮了一宿。 包晓豆的故事从晚上讲到天明。 太子听得一脸懵逼。 太子最后总结:“你来自另一个世界。本殿乃是书中人。” 黑胖猛点头。 太子用一种看精神病的眼神看了黑胖一眼。 一撩珠帘,走了。 包晓豆:哎,不好消化啊。 晚上。 太子送来一卷画纸,一支笔。 太子冲黑胖使眼色,“你再你们世界的样子,画下来。” 黑胖:“……” 黑胖:“黑胖本尊,我就是长得我这个样子。” 黑胖眼神发亮:“殿下,你信了?” 太子:“六合之外,存而不论。” 之后,露出一抹微妙的笑。 包晓豆总觉得那抹笑,隐藏了什么。 黑胖扑上去抱住太子,“所以,你不怪我了,不惩罚我了,原谅我了。” 太子邪魅一笑,抱起黑胖放床上。 压低身子,耳语:“罚是要罚的,你想要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本殿满足你。” 包晓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性~福来得猝不及防。 玉和宫的灯又亮了一宿。 清晨。 黑胖艰难的翻个身,气若游丝,道:“太子,你果然说到做到,我敬你是条汉子。” 太子收拾好衣冠,往黑胖脑门落下一吻。 “所以,以后,不要轻易惹本殿生气。” 包晓豆顶鸡窝发,黑眼圈,做告饶状:“明白明白,不敢不敢。” 这一宿,枪林弹雨,一刻不停歇。 谁受得了。 祭祖大典终于到了。 太子对黑胖说,他自有打算。 黑胖就没再插手。 那日,场面火爆精彩。 足以载入天族正史中心板块。 天帝两口子安排的火龙炸~药伴着断臂残肢飞上天。 血如雨下。 太子养的蝎子立了大功。 蝎钳子卸了不少敌人。 画皮妖代表太子方,无双表哥代表天帝方。 强强对打,双双牺牲。 天帝方的小战神临阵倒戈,杀了帝后。 太子喘息时,小战神又倒戈,诛杀太子。 致命一剑直刺太子后心。 那一剑,被大殿挡了。 大殿临终前,拉着弟弟的手,说:“是我这个哥哥无能,没能劝动天帝天后,不能保护你。我早知道会有这一天。是天帝天后的错,亦是我的错。我出生带疾,连累你受尽苦难。我只希望我们的死能平消你心中之恨,自此好好活着,也希望你能好好待天族之人。你要好好的,弟弟。” 这场战役,表面看,是太子赢。 一如大纲里的剧情。 太子登天帝之位,黑胖为天后娘娘。 祭祖大典一战,太子深受重伤,登基大典一过,缠绵床榻,药石无医。 包晓豆给天帝喂药,“我以为我能改变什么,终究什么都没改变。” 天帝握住黑胖的手,“你来了,就已改变我的命运。别哭,哭了更丑。” 唐宋来送灵药。 走后,包晓豆打算把灵药仍垃圾桶。 “我这个徒弟表面装疯卖傻实则心思最重,祭祖大典哪边不站队,当吃瓜群众,就等着坐收渔翁之利。你身子这样,你若一死,他就成了天宫唯一合法继承人。以我对他的了解,他早晚会下手。” 天帝把灵药拿过来研究,“所以他送来了毒药。” 说完,一口吞下。 包晓豆:“……” 天帝笑笑,“没他这颗毒药,我也会死的。他送的是慢~性~毒药,我还可以再活几天。” 包晓豆猛砸人后心,“你个煞笔混蛋快吐出来,按大纲走你没这么快死,你急着求死是怎么回事。” 天帝抓住黑胖的手,“你相不相信我。” 包晓豆努力保持淡定,泪珠子掉八瓣,努力点头,“信。” 天帝掏出块绿莹莹的石头。 “你看,这就是我的心。” “一半,被我丢了;剩下这一半,我送予你。” “上古大椿之心,乃不死之心。世人皆想得到我的心,而我只想给你。” “大椿之心,岂止起死回生这么简单。” 包晓豆捧着半心,“你的心还有什么奇效?” 天帝点了点黑胖的鼻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夜里,包晓豆捧着绿心睡不着。 “狗子,你这心上好多疤痕怎么回事啊。” 一旁假寐的狗子:“蠢豆包,那是年轮符。” 包晓豆:“我怎么看着这半颗心有点眼熟啊。啊对了,我爷爷的战友送了他一个古董戒指,跟这个很像。” 天帝一挥手。 包晓豆手里的半心,变成一枚戒指。 跟他爷爷给她看的那只,一模一样。 包晓豆陷入沉思三刻钟,目瞪狗呆:“所以,说,我爷爷手里的那枚戒指,是你当年丢出去的半颗心。” 包晓豆:“你的心,能打破次元。” 包晓豆:“所以,是你的心,把我带进书里。” 天帝笑,“我把魂魄藏进了心里,而你也被我藏到心里。豆包,你与我灵魂同在。” 这一晚。 黑胖笑哭了。 一整宿跟狗子牵着手。 醒来后,狗子没气了。 唐宋派的仙医来查。 身子凉透了,魂魄也碎的找不见一缕。 天帝崩。 天帝遗愿,落叶归根。 希望遗体,回归南荒大漠。 南漠的老祭司赶来运尸体。 黑胖天后请愿同往。 包晓豆跳上运送夫君的棺材车,踏上南漠之行的那一天。 唐宋登帝位。 新帝亲自送行,仍是笑呵呵的一张脸,“师父一路平安。” 包晓豆笑笑,什么话都没说。 她写出来的终极大BOSS啊。 居然是这个,傻乎乎缺心眼,从来没办过正式的唐宋。 人生赢家。 呵。 南漠入口处,恶魔之眼。 灵柩车被劫。 来者乃上古死神将军。 看来,死了不知多少万年的鬼将被唐宋召唤活了。 赶尽杀绝,不留根。 此乃,唐宋的心思。 祭司被杀完。 死神的叉子对准包晓豆的那一刻。 小战神从天而降。 这一战,不比祭祖大典那一战差。 最终,小战神与上古死神将同归于尽。 小战神倒下那一刻,袖子里掉出一封情书。 包晓豆拾起来。 正是她写给他的《见或不见》。 小战神抬手,攥住包晓豆的裙角,说:“默然相爱,寂静欢喜。” 手缓缓垂下,小战神逝。 颗颗眼泪滴在信封上。 沙漠入口,风起。 狂沙如龙卷风,卷起棺椁。 包晓豆扒住棺材,跳进去。 包晓豆戴上那枚半心戒指,与身边那只凉透了手,十指交叠。 紧紧握在一起。 “狗子,我们回家。” 狂风把棺椁吹上天。 最终消失再一片荒茫之间。 包晓豆被一阵光芒刺醒。 环望四周,是自个儿家里。 她正坐在通往阁楼的楼梯上。 睡着了? 不? 不是。 低头。 两只手上各套一枚戒指。 半心状,绿油油, 上面落一圈圈年轮符。 戒指拼到一起。 正是一颗心。 小叮当啃着一角西瓜,从楼上下来。 “表姐,你怎么坐地上?” 包晓豆他爷端着手机,哼哧哼哧跑过来。 “黑胖啊,节哀啊。你那未婚夫仙逝了,今个刚走。” 包晓豆夺过手机。 是一张灵堂照。 熟悉的五官,熟悉的眉眼。 包晓豆死握爷爷的手,“在哪,在哪,带我去,立刻现在马上。” 黑胖爷爷默叨一路,说老战友讲究。 那么有钱,竟没学老外那套火葬,始终不忘中国传统丧葬文化。 说服儿子儿媳,让孙子土葬。 土坷垃一埋,冥币一洒,死着也踏实。 目前尸体已运回乡下老家。 吹拉弹唱搞个排场,三日后下葬。 小叮当:“表姐,您这秀车技呢,别把我这小奥拓当火箭开啊。” 灵堂布置豪华。 中央是黑白遗照。 旁落名字:百里椿。 那眉眼,俨然现代版狗殿下。 包晓豆扒拉开棺材周围披麻戴孝的亲属团。 然后扒着棺材沿,往里瞧。 包晓豆哗哗掉眼泪,“殿下,狗子……” 亲属团:“?” 谁呀,这是。 哭得死了丈夫似得。 拉都拉不开。 包晓豆他爷终于追过来,握住老战友的手,“这就是你们家没福气娶进门的孙媳妇,包晓豆。” 包晓豆哭得太惨,恨不得直接跳棺材里去。 亲属团们强行把人从棺材边上拉开。 盖棺之际,包晓豆又冲过去。 从指头上拔下个戒指,戴到百里椿的无名指上。 包晓豆蹲去墙角哭。 撕心裂肺,鬼哭狼嚎。 棺材里的戒指,幽光一闪。 一缕灵魂钻入百里椿的脑门。 棺材里探出只手。 白皙,修长。 亲属团全部吓傻。 眼瞅着棺材里的百里椿,诈尸而起。 四周景物全然看不见。 赤着脚,一步步靠近鬼哭的黑胖少女。 终于,那双脚停下。 百里椿唇角一勾,声音勾魂:“蠢豆包。” 黑胖怔住,慢镜头转身。 愣了十秒,飞扑上去。 “狗子。” 上古有大椿者,以八千岁为春,八千岁为秋。 若得其心,可跨宇宙之壁,穿岁之无涯。 或许,从洪荒之初,大椿落地发芽的那一刻起。 每一次枝叶的生长,每一圈年轮的圈起,皆是缘分的延伸。 我只向你生长。 无论你在哪。 只要我在你心里。 我终会跨过宇宙,穿越无涯。 重新遇见你。 椿。